正當駱雲猶豫要不要把這兩把巨劍拔出來,彌補一下他的損失的時候,就聽後面有人道:“駱雲!”
長生從駱雲身後走到旁邊,腮幫子還是鼓着的。
駱雲大吃一驚:“你把靈玉吃了?”
長生搖搖頭,将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擡起右手,又指了指上面。
駱雲這才注意到,長生右手上拽了一大根藤蘿,上面竟然結着七八個綠中透着黃的果子,看來和他拽來捆綁機關鳥的綠蘿不是一個品種。
他悚然道:“你不怕吃死啊?”
“可是我真餓的抗不了了。”長生道:“謝謝你的靈玉,我現在沒事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忸怩了一會兒,才認真的道:“謝謝你沒丢下我。”
駱雲擺擺手,道:“我當然不能扔下你了,那大妖我沒看清長相,你要落在它手裏肯定是連渣都不剩了!你身上的空間還有地方嗎?”
長生怔了一下,點頭道:“有,你要裝什麽?”
“你跟我來。”
駱雲重新走回到那個機關傀儡鳥的大廳,抽出江楓劍,手起劍落,像切豆腐似的,把那根巨大的靈玉石柱切成了規規整整的若幹塊兒。
“裝起來。”
長生手一揮,一堆靈玉便蹤影皆無。
“咦?”劍靈訝異了一聲。
駱雲最受不了它一驚一乍,也不理會,隻對長生道:“你收好了,這是好東西,比靈晶、靈石都好多了,有助于修行。”
“我其實……”長生走在駱雲旁邊,道:“分你一半吧。”
駱雲便笑了幾聲,道:“這東西我最不缺了。”
他沿着大廳找了一圈兒,終于确定了,沒有一隻相對完好的機關鳥了,隻得放棄。
二人重新回到那個傀儡劍士守衛的大廳前,駱雲盯着那個傀儡劍士,鼓起勇氣道:“長生,這東西,你能放下麽?”
長生沒有猶豫,一伸手,将兩個劍士都摟走了。
這讓駱雲很是刮目相看!
他贊歎道:“沒想到你的空間法寶這麽能裝!我的連這兩把劍都裝不進去了。”
說到這裏,駱雲突然一拍額頭道:“你是木歲一脈的對不對?”他從空間袋裏拿出了兩根地玄藤出來,道:“這個給你。”
長生搖搖頭道:“這不是長在過道裏面的藤麽?我不用兵刃,不然之前我自己就拽走收好了。”
駱雲笑起來:“你确定你能拽走收好?”
長生摸摸頭:“好吧,這東西溜得太快了,一不留神就全鑽入地下,我沒抓住。”
“不用兵刃就不用,這兩根藤可是起碼長了萬年的地玄藤,木氣豐沛,對你應該極有幫助。”駱雲頓了頓,又囑托道,“這真的是有價無市的靈寶,不要給别人。裏面那根兩端點了金漆的還是活着的,另一根已經死了,你想怎樣用都行。”
長生這才接了過來,兩條偌大的粗藤仍是在他手中倏忽不見,駱雲十分羨慕,轉而也松了一口氣,似乎自家的空間終于也空出來了一點兒地方!
傀儡劍士守衛的大門再度被他們開啓,駱雲和長生相視一眼,共同向裏走去。
跨過門檻的一瞬間,兩個人都有一霎那的停滞。
駱雲再度置身于先前體驗過的意識的洪流之中!
由于有了準備,他這次沒像上次那樣狼狽,可長生卻被這神識沖擊的趴在了地上!
待到回過神來,駱雲望向長生,看到他也是一臉震驚與不解。
“這……這是什麽?那個白衣人……”
更吃驚的是駱雲。
長生是來過這個房間的,可他的反應卻像是第一次經曆這股神識的大浪,那麽唯一可能的原因,是因爲長生是和他一起來到這個房間嗎?
他按耐下心中的疑問,道:“有否看見那人怎樣動作機關?”
長生點點頭:“隻有一個而已。”他摸摸頭道:“可是我之前進進出出這大廳好幾次,從沒有經曆過!”他不解的看向駱雲,道:“是因爲你嗎?”
駱雲雖然摸不清楚他和設定這秘境的主人——那個白衣修士之間有什麽奇怪的、不爲人知的關聯,但眼下似乎隻有這個解釋。
他苦笑了一下,道:“說真的,我也不曉得,多想無益,去上面看看?”
長生沒有想太多,邊走邊道:“幸而我當時沒有接受到這樣的記憶殘片,不然說不定就會跑上去試了。那麽說,你之前去的那個地方,就是因爲看到了怎樣解機關的畫面、解開了以後才出現在了這個島的海邊?”
實則駱雲也隻不過是看到了一個而已,可因爲和斷劍中劍靈的約定,不能透露它的存在,隻得有些尴尬的冒名頂替下來,道:“是。”
長生便開懷大笑道:“那過會兒就靠你了。”
雖然如此,駱雲心裏也還是沒底,暗暗與劍靈溝通道:“前輩,這處的機關?”
劍靈聲音中透着十二分的得意道:“自然交給老夫。”
看到一模一樣的圓台、銀環、機關和圖盤,駱雲仿佛進入了原來的房間一般,感觸頗爲怪異。
他盯着那曾經消散在眼前的圖盤,沒有擡頭,道:“這圖盤你進去過嗎?”
“這能進去?”長生的聲音有些誇張:“這……就這麽點兒大,放我兩隻手都勉強!”
他的确是大手大腳的,駱雲笑道:“用神識可以探看進去,不過如果你平時不常錘煉神識的話,就不要嘗試。”
駱雲方才剛試過,這一處的圖盤仍然将他的神識排斥在外,萬一長生在裏面出了意外,他很難像劍靈救他那樣将長生撈出來,所以有些後悔提起來可以用神識探看圖盤這回事。
長生搖搖頭道:“我不去。你說的神識,我的确很少錘煉。”
如果真是這樣,駱雲是真的要佩服長生了!
但看他對付那幾個妖族之時的反應,還有這裏面被他擊碎的機關鳥、那準确無誤插中了傀儡劍士要害部位的巨劍,都說明了長生的機敏程度不下于他!
如果不是神識,僅僅是作戰的直覺,那可真是太可怕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