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陸銘說道:“既然道長與許章沒有什麽大仇,他隻是普通人,還請高擡貴手,放他一馬。”
嵇山沒有回應,而是向陸銘走了過來,這麽半天了,嵇山才挪步向陸銘走來。陸銘眉頭又驟起,這好好的說話就說話怎麽還往跟前湊呢?這離的越近越不容易脫身啊!陸銘可還沒有找到機會脫身呢,這下更危險了,一旦進入了危險距離,陸銘可就真不知道該如何了。手不自覺的緊緊握了下手中裝有降魔杵的皮套。
嵇山似乎看到了陸銘的小動作,嘴角第一次露出了輕笑,說道:“年輕人,不要緊張,貧道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三個問題,貧道要問個清楚。”
嵇山雖是如此說,可是陸銘卻不會放松警惕,說道:“道長有話盡管問。”
嵇山停在了陸銘五米遠的地方,對于陸銘來說,這個距離還算安全,畢竟他的速度也不賴。
“第一個問題,你來這裏找什麽?”
這個問題嵇山出現的時候就問過一次,不過陸銘打了哈哈沒有回答。如今嵇山又問出,陸銘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了。
“玄玉道長遇害,我是來調查他遇害的真相的。”陸銘淡然說道。
嵇山沒有什麽反應,似乎陸銘的回答在他預料之中。
“第二個問題,你捉走的那些鬼呢?你打算如何處置?”
陸銘反問:“道長就這麽确定那些鬼是被我捉走了?”
嵇山沒有回應,隻是看着他,似乎隻想知道問題的答案,不想回答陸銘的問題,而且,嵇山擺明了已經認定了陸銘捉走了那些鬼魂。
看到嵇山的态度,陸銘明白自己再遮掩就顯得做作了,于是便也大方承認,“沒錯,那些鬼魂确實被我收服,不過他們現在已經交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了,事情了了,自然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第三個問題,你脖子上的狐尾是哪裏來的?”
陸銘心中一驚,嵇山怎麽會知道自己身上的狐尾,難道是張天師洩露的?可是如果是張天師洩露的又怎麽會不知道這狐尾的來曆。
“這一尾乃是我北方家族保家仙所贈。”
“保家仙嗎?”嵇山低聲自語了一句,“什麽時候的保家仙?”
“距今已經很多年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陸家雖然是個普通的小家族,但是也延續多年了。而保家仙在我家的大概也有百年了吧!”
“百年嗎?”嵇山一邊自語一邊死死的盯着陸銘,想看出陸銘是否撒謊。可是陸銘的堅定和眼中的不容置疑,明确的告訴了他,他說的是實話。
嵇山沒有繼續詢問什麽,北方保家仙,他是清楚的。
“你走吧!”嵇山說了一句就向風月鎮深處走去,沒有再理會陸銘。
陸銘心中也是茫然,這老道士突然出現就問了幾個問題就離開了,這可不像當年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的那個人了。難道過了三年,這道士還改了性子不成。
既然人家都讓自己走了,還留在這裏,豈不是不識擡舉,萬一他改了主意,再想全身而退可就難喽!
老話講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此時不遁更待何時?
陸銘雖然不是夾着尾巴跑的,但是今天的場景可是驚險的很啊!雖然沒有什麽火光、血光出現,但是敵人對峙,就是一種危險的信号啊!
陸銘離開了,他離開的時候還依稀能從後視鏡中看到嵇山的影子,他隻是站在了風月鎮的深處,并沒有做什麽。
陸銘自語道:“還真是險啊!”
這時候小鬼出聲道,“大人這麽快就走了,有什麽發現嗎?”
陸銘下車之後,小鬼張大山就藏在葫蘆中,睡覺去了,他可不想被什麽人或者鬼發現他藏在這裏,萬一被發現,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他并沒有看到嵇山出現,也沒有看到陸銘和嵇山的對峙。隻是陸銘再次回到車上的時候,他有了感應,才出言問道。
“沒什麽發現。”陸銘回了一句就沒再搭理小鬼張大山。
陸銘腦海中一直在回想嵇山從出現到自己離開這段時間的事情。嵇山無聲無息的出現,使得陸銘有了一絲緊張,潛意識之中便認爲他很強大,卻不知自己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嵇山看似修爲高深,遠超于自己,但是從嵇山距離自己五米遠的時候,陸銘就可以感覺到嵇山身邊的磁場并沒有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強大。這一點陸銘深信不疑,這麽多年來,陸銘就是依靠分辨磁場的變化來判定對手的強弱,并且處理了很多的案件。正所謂熟能生巧,所以他對磁場的感應異常的靈敏。
既然嵇山沒有想象中的強大,那麽他是如何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呢?就好像嵇山一直在那裏,而自己沒有發現一樣。
等等,陸銘想到這裏,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一個急刹車,陸銘将車停在了路上。
陸銘自語道“是陣法。沒錯,就是陣法。”
陸銘這才回憶起,嵇山出現時,自己心中一凜,那個時候心悸的原因,是因爲周身一股磁場的微變化,随後一道強大的磁場就出現在自己身後。陸銘這才看到了嵇山,也就是嵇山的出現,讓陸銘一直忽略了嵇山身邊磁場出現前的微小磁場變化。那是陣法的變化,也就是說嵇山在風月鎮,也就是嵇山所在位置布置了一陣,而這陣隐藏了嵇山,所以嵇山一直都在風月鎮,而不是在自己之後出現的。
“原來如此,看來是自己疏忽了。本以爲嵇山強大到自己無法對抗,這般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底氣的。”陸銘自語着揚起了嘴角,輕笑着。
又想起剛剛自己的狼狽,陸銘嘲笑了一下自己,啓動車子向山腳下的出租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