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傷痕上都很明顯,可将傷痕分爲三部分,第一部分都是刀傷,第二部分是類似于動物的爪子抓傷,第三部分倒像是被類似于粗麻繩的鞭子抽傷。而緻命的傷痕則是心口的那一道刀刺,刺破了心髒。
看到這些傷口在玄玉道長的身上,陸銘也是心驚。如此重的傷勢,可見當時的戰鬥是多麽的激烈。陸銘自問這麽多年都沒有經過受過如此重的傷勢。難道玄玉道長是被圍攻緻死嗎?鞭傷、刀傷,還有動物的爪子抓傷,這分明就是至少兩人外加一個動物所爲。如果玄玉道長是以一敵三的話,那麽敗下陣來也不足爲怪了。隻是爲何明明不敵卻未逃跑呢?
陸銘想不明白也未繼續深思,而是繼續驗屍。
玄玉道長身上除了這幾十道的傷痕外,還有數不清的淤青、擦傷。陸銘都一一查看,然而并沒有發現别的有用的線索。
外表已經查看完畢,剩下的就是檢查身體之内殘留的氣息了。
可能有的人要問了,玄玉道長既然不是被鬼魂殺害爲何還要查看他身體的氣息,又不會有什麽陰氣、怨氣什麽的?
其實不然,陸銘之所以要查看玄玉道長身體内的氣息,就是因爲張天師懷疑玄玉道長是被嵇山所殺。而嵇山,陸銘是見過的。當初嵇山曾經陸銘有過一戰,雖然也沒怎麽打,但是陸銘卻知道嵇山的功法雖然出自龍虎山,但他因爲修煉功法很魔性,又常年驅使鬼怪,身上早已經多了非人的氣息,而這種氣息是會殘留的,這種氣息類似于陰氣,但又與陰氣不同,類似于煞氣,卻也有所不同。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陸銘想知道到底什麽動物參與了圍殺玄玉道長。
玄玉道長是修道高人,又是冥司探員,功法高深,普通的動物根本就進不了身。能夠與至少兩個人圍殺玄玉道長的,必然是修煉成精的精怪。
陸銘閉上雙眼調息内力,激發身體内的龍氣,凝于雙手之上。說起龍氣,也讓陸銘總是無奈。本是龍子,可運用起龍氣卻越發費勁,而且越發的稀薄。多年來,陸銘身上原本的龍氣已經被他耗費了不少,尤其當年的那兩次大戰更是耗費了大半。
龍氣凝于雙手之上,從玄玉道長的腳部向頭部查看。這一招,陸銘算是用的得心應手了。而龍氣罩在玄玉道長的身上,直到從頭部結束,陸銘都沒有見到特殊的東西出來。或許是氣息太過微弱,或許是這種氣息超出了他的功力太多,而他雙手的龍氣太過微弱無法逼出。
就在陸銘詫異毫無效果之時,他胸前的一件飾品卻從衣服中飄了出來,浮在胸前,泛出淡淡的白光。
陸銘見此情景一愣,這件東西自當年得到之後一直安靜的貼在身上,從未如今天這般異動。陸銘也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然而也隻是一分鍾的功夫,那件東西又失去了光芒落了下來,變得如往常一樣安靜、平凡。
張天師見到陸銘身前的東西,也是雙眼怔了一下,但也僅次而已,并沒有說什麽。
既然玄玉道長的屍身已經驗完了,之後的事情就得從長計議了。
陸銘向張天師點了點頭,二人就離開了冰窖回到了剛才的會客廳。
張天師吩咐弟子換了一杯熱茶。随後問道:“可有什麽發現?”
陸銘喝了一口熱茶,組合了一下語言,說道:“經過這一番仔細查驗,多少還是有些收獲的。
首先就是我們一開始發現的玄玉道長眼瞳孔的問題,這隻是其中的一個疑點,目前也無法說的清楚。
其次我發現玄玉道長身上的傷口大緻可分爲四類,擦傷、淤青算是一類,這一類沒有什麽特别的。
第二類是刀傷,也是玄玉道長的緻命傷,尤其是他心口的那一刀是他身死的關鍵。從傷口上來看,這應該是一種短刀。從目前的傷口上來看卻分不清是不是出自同一把,所以無法判斷圍攻玄玉道長的人中有幾人使用刀這種武器。
第三類是鞭傷,這一點我也隻是猜測。實際上我也不能确定這是不是真的鞭傷,隻能确定是類似于鞭子一類的武器。而剛剛又見到天師身後的拂塵,我卻又覺得這更像拂塵一類造成的傷痕。
第四類則是動物的爪子抓傷。玄玉道長身上有多處這個傷痕,這種傷痕要比刀傷、鞭傷更深,但是卻無法判斷是什麽動物。而能傷到玄玉道長的動物,想必也應該是修煉成了精怪的才是。”
張天師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狐妖。”
陸銘一愣,對張天師的猜測不解,于是問道:“請問天師如何判斷的是狐妖所爲?”
張天師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脖子上的飾品應該是狐仙所贈吧?”
陸銘低下頭,拿出那件東西,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正是我陸家的保家仙十尾狐仙所贈。”
原來這就是當年陸銘微末之時,陸家的保家仙,那位狐仙老奶奶曾經斷下一尾贈與陸銘的狐尾。而且當時狐仙曾經說過,這一尾足以救下陸銘一命。
張天師輕輕颔首,笑着說道:“那便是了。早年本座下山曆練之時,也曾去過北方。北五仙,胡、黃、白、柳、灰,本座均都見過,也曾與他們接觸過。
剛才在冰窖之中,你身前的這個東西出現的時候,本座就已經看出它是狐仙的狐尾所制。而能甘願斷下一尾守護的人必是與你有大緣分之人,也是你的機緣。所以聽你所說正是你陸家的守護者,保家仙,本座也就明白了。
而它剛剛之所以會自己顯露,就是因爲它感受到了狐妖的氣息。同源同根自然會引起共鳴。這也是本座推測傷害玄玉的精怪就是狐妖的判斷依據。”
陸銘恍然,自語道“原來如此。這也解釋了狐尾爲何會突然顯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