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對毛小天說道,“小天,把之前從白隋身上取出的那個鬼放出來叫他倆認識認識。”
毛小天在從小鬼和陸銘的對話中也算明白了一些,聽言從兜中拿出一個貼有符咒的袋子念了幾句咒語,一個虛幻的散發着綠光的鬼影從袋子中飄了出來。
三個小鬼一看到綠影,頓時不安分起來,口中焦急的叫道,“五叔,五叔,五叔,你怎麽了?”見他們口中的五叔沒有反應,頓時怒氣沖沖的對陸銘喊道,“你們對五叔做了什麽?他怎麽了?”
陸銘也不在意,笑了笑,說道“沒做什麽,他隻是昏睡了過去。”轉過頭對小天點了點,“小天弄醒他。”
毛小天手中掐了個手決,口中大喝一聲“醒來。”
隻見那個鬼額頭中心閃了一下金光,慢慢睜開雙眼。似乎還有些茫然,待看清面前的人正是當初自己打鬥的人,而旁邊被束縛住的正是自己的熟人,三個村裏的晚輩。眼睛頓時睜成了一個圓,急忙問道“小城,你們三個怎麽在這?”轉過頭對着陸銘三人怒目大聲問道“你們有什麽招數朝我來,放了他們三個,他們還是孩子。沒做過壞事,你們不要傷害他們。”
大鬼小鬼的對話和反應徹底證實了陸銘的推測,當初陳青兒反應異常,一聽到要把面前的這個大鬼留下差一點沒有再打起來,氣呼呼的心有不甘的離開了。當時,陸銘就覺得這個鬼關系重大,可以作爲要挾玄中的籌碼,可以威脅他不要輕舉妄動。果不其然,多日來,玄中果然消停了不少。
三個小鬼叫玄中爲大伯,又叫面前的大鬼五叔,難道這個鬼與玄中是兄弟不成?想到這裏,陸銘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飄在空中的鬼魂。五官雖然因爲燒傷有一點模糊,但是仔細看來,外貌上确實與玄中有那麽一點相像。
陸銘嘴角一揚,開口說道“我可以放過他們三個,不過你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大鬼點了點頭,“好,你先放了他們。”
陸銘呵呵一笑,輕咳了一聲,說道“你是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嗎?先放了他們,你還能老實回答問題嗎?不過我可以發誓,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一定放了他們,絕不爲難他們。”
大鬼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或許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麽讨價還價的餘地吧!畢竟他們都被捉住了,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就是這個局面了。
陸銘問道“玄中的本名是什麽,你與玄中是什麽關系?可是兄弟?”
大鬼歎了一口氣,回答道“他本名陳中玄,我本名陳中舉,他是我大哥,我在家中排名老五。”
陸銘心中了然,果然不出所料,還真是兄弟。
陸銘收了拘着三個小鬼的鎖魂鏈,說道“你們可以走了。”
三個小鬼卻一動不動的看着陳中舉。
陳中舉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城,你們回村子去,不要出來了,回去吧!”
“五叔,我們要和你一起走。”小城喊道。
陳中舉搖了搖頭,擺了擺手,“快回去吧!五叔沒事,記住,不要再離開村子,等你們大伯報了仇,你們就可以投胎了。”
三個小鬼猶豫着,但是還是聽了陳中舉的話,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這裏,回陳家坳去了。
陸銘三人并沒有阻攔,既然答應放了,自然不會反悔,更何況有用的信息,陸銘完全可以從這個陳中舉的口中知道。
見到陸銘真的放了三個小鬼離開,陳中舉心中也踏實了。
說道“我知道你,你叫陸銘。大哥和我說過,你是一個不簡單的人,道法高超,武功更是不賴。當初叫我帶青兒去大廈的時候就曾三番五次的叮囑我,要小心應對,不可爲之,便退走,是我太自傲了。
我陳氏一族論武術,幾百年來從未服過他人。就算大哥的武功也不及我,如果不是當年的事,憑我的武功又怎麽會如此……,哎,天意弄人啊!”
陸銘與陳中舉過過招,當時陳中舉附身在白隋身上,從他的武術造詣上,陸銘就知道他并不是因爲是鬼而武功高強,而是他生前就有很深的根基,再加上死後力氣暴增,所以毛小天在他們手上沒占到便宜。如果不是自己身體的特殊性,想要拿下他和陳青兒還真是難事。
陸銘說道“陳先生,我之所以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也是想還原當年的真相。二十多年前,你陳氏一族遭此大難,百餘條人命命喪火海,如今,陳中玄,也就是玄中道長,不顧天道,違背人倫,造此殺孽,已經回不了頭。我身爲冥司探員,有義務也有責任替你陳氏一族伸冤。我無意與陳氏一族做對,隻是不想更多的無辜之人再因此喪命。
黑蓮怨出世害死了不少人,對你們陳氏一族來說已經造成了罪孽。無論是誰,都會因此受罰。就算你們報了仇又如何?你們魂歸地府之時也是十殿閻羅及判官給你們定罪之時。你們如此作爲,到了陰司,又如何面見陳氏先祖?
陳氏一族幾百年來守護龍門,積了多少功德,難道你們就這麽揮霍先祖幾百年來的功績,将這幾百年來的功績毀于一旦?
試問,陳氏先祖在底下又該如何羞愧?
你們真的覺得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嗎?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
陸銘苦口婆心,勸慰陳中舉。從剛才陳中舉看那三個小鬼的眼神,陸銘就知道,陳中舉雖然對自己身死之事仇恨仇家,但是卻不如玄中那般執念過深,從他這找到突破口,比在玄中口中找到要容易的多。
畢竟玄中可是一點都不願意和自己提及當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