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停在了一個坐在地上背對着衆人的人身後停了下來,随即消失,受着重傷的丁百惡恭敬的站在那人的身邊。
地穴中心大廳寬敞,面積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高度也有十米多高,大廳上方則是被打造成圓弧頂,而圓弧頂的四個方向雕刻着四個動物的畫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四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周牆壁均是石壁,牆面之上圍繞四周挂着幾十個油燈,将整個大廳照的很明亮。而中心位置一具動物的銅像伫立其中,陸銘雖然沒有見過窮奇,但是看其銅像之上的兇悍再結合之前的種種,也就不難猜測這就是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銅像窮奇。在銅像的前面有着一個完全由玉石打造成的棺冢,這應該就是之前諸葛維奇提到的玉棺了。
陸銘這才注意到面前背靠着自己的人頭上方一件白色的物體掉落了下來,落在了那人的手中。盡管隻是這麽一撇,陸銘還是看清了那件東西是什麽,沒錯,就是陸銘丢失的黑蓮怨。盡管黑蓮怨變成了白色,但是陸銘還是認了出來,而黑蓮怨之所以變成了白色,就說明黑蓮怨之中所蘊含的怨氣已經幹涸,完全被眼前之人吸收殆盡。
陸銘和諸葛維奇并沒有輕舉妄動,随時進入了危局之中,但是陸銘不但沒有緊張,反而比剛才對付丁百惡之時還要淡定。諸葛維奇雖然不認得面前之人,但是從丁百惡恭敬的态度,和面前之人僅憑一道黑霧就可以阻攔他與陸銘的全力攻勢就知道眼前之人鬼力極高,已經不是可以應對的了。隻得暗中蓄力,處處警惕,一有機會就逃離此處。
林研身爲精靈,對危險的感知最是敏銳,見到面前之人就知道是個極度危險的任務,頓時收起了玩心,靜靜的躲在陸銘身後,沒有胡鬧。
雙方平靜了好了一會,都沒有人開口說話,丁百惡恭敬的等待着面前之人身後,而陸銘三人則是不敢輕舉妄動,就這樣僵硬的氣氛維持了十多分鍾。饒是地穴之中陰寒刺骨,諸葛維奇還是額頭冒出了虛汗。反觀陸銘卻是淡定的很多,林研則是一直躲在身後。
坐在地上的人睜開雙眼,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身體便原地旋轉,正面對着陸銘等人。
在此時,陸銘才看清面前之人。一身明朝官服,但是卻未戴官帽,面容是一副中年人模樣,不怒自威。氣息内斂,如果不是早知此人的身份,想必此人就是站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看出此人是鬼。
陸銘抱拳,算是打了招呼。中年人輕輕點了點頭。
陸銘一臉嚴肅,卻很淡然,開口問道“想必閣下就是老鬼了?”
“沒錯,正是老夫。”
“與閣下的屬下打了交道這麽久,今天終于得見真人了。”
中年人面露微笑,“小家夥不知天高地厚,得罪老夫對你可沒什麽好處,如果不是因爲老夫有事要做,且傷勢未愈,豈會因爲你這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捉了于得力而暫避風頭,盡管你是冥司探員又如何?對老夫來說還不夠看。”
陸銘一聽,也面露微笑,“老者說的是,小子年輕氣盛,的确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嘛……”
陸銘頓了一下,譏笑了一聲,語鋒一轉,說道“你這六百年過去都沒救下你的兒子李霸天,你也沒多大的辦事嘛!是不是啊?明朝宣德龍門知縣,李洪深大人。”
諸葛維奇聽在耳中,心中疑惑不解,不明白陸銘爲何如此知曉面前之人的身份底細。
不過陸銘的話卻如同驚雷般聽在中年人的耳中,中年人眼睛一怔,心中甚是驚訝。實在不清楚面前的年輕人爲何清楚自己的身份,而自己這個身份如今保密的可以說滴水不漏,自己手下都不知道,也因爲自己幾百年的隐忍和藏匿,就算地府冥界的陰官都已找不到自己的出處,爲何面前的不到20歲的毛頭小子會知道自己的身份,這無疑是一個大的驚訝。
中年人面目嚴肅起來,深深的看着陸銘,過了好一陣,才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何知道老夫的身份?”
陸銘心中大定,果不其然,自己所有的猜測和疑團都迎刃而解,陸銘并不是完全确定面前的人就是六百年前龍門知縣李洪深,他隻是猜測而已,可是一旦這個猜測成立,那麽自己所有的推斷也将成立,自己心中所有的疑團也全部解開。陳語嫣之事,或許在今夜也将有個了斷。
陸銘不再譏笑,恢複了嚴肅的面容,“實不相瞞,我也隻是猜測,不過看來,我猜中了。”
“猜測?”李洪深是絕對不會輕易相信陸銘的這一說辭,“你因何有此猜測?”
“不急,先讓你見個老熟人。”說完,陸銘從懷中拿出木盒,輕輕打開,一塊玉佩置于其中,正是封印陳語嫣的那塊古玉佩,不過現在的玉佩與之前陸銘第一次見時已大不相同。
玉佩上的裂痕已經遍布了整塊玉佩,想必,再有個把月玉佩的封印将完全失去效用,而陳語嫣也将破封印而出,恢複自由之身。
陸銘拿出玉佩,還未說些什麽,玉佩就自然飛起,置于空中,随後一道綠光閃過,陳語嫣出現立于衆人之間,滿面怒容的死死盯着李洪深。如果不是情勢尚不明朗,想必陳語嫣就已經要沖上去了。
陳語嫣的出現,顯然出乎了李洪深的預料,六百年過去,居然還能再見故人,也算緣分了,雖然說二人隻有仇恨。說來,陳語嫣至今爲止還是李洪深的兒媳,雖然李霸天并沒有與陳語嫣拜堂成親,但是卻實實在在的經過了三書六禮,衆所周知。
李洪深沒有想到可以再次見到陳語嫣,心中也是五味雜陳,當年之事涉及甚廣,如果不是自己貪圖富貴榮華,爲了光宗耀祖,也不會有後來之事,也不會害的自己隐姓埋名,被人設計,整整躲了地府六百年光陰,也不會害的自己的兒子李霸天被鎮壓了整整六百年而不能獲得自由,這一切種種因果皆是源于自己。(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