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講完,語氣一轉,問道“我走這幾天,學校這邊怎麽樣?沒什麽事吧?”
王峰臉一下就嚴肅了起來,“從昨晚到現在已經出了兩起命案。”
“什麽?”陸銘一怔,沒有想到于得力已經出手了。
“昨晚,一個導員掉進了那個人工湖裏,撈出來的時候已經死了。就在今天晚上剛剛黑天沒多久,就又有一個大三的學生從教學樓樓頂跳了下來。表哥來找過我,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你去了深山,手機沒有信号,也聯系不上你,所以隻能等你回來。對了,表哥說,你一回來,就打電話給他。”
陸銘拿出電話,找到張琪琛的号碼,撥了過去,兩人交流了一會,約定明天一早就去殡儀館見。
二人之所以在殡儀館見面,就是因爲陸銘想要确定死去的二人是巧合還是于得力等惡鬼所爲。
次日,殡儀館門前,陸銘見到了一直等在門前的張琪琛。
“你可回來了,沒有你在,這些事,我都沒有辦法繼續查,那個世界的事情,我們這些人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除了着急,毫無作爲。”張琪琛語氣充滿了無奈,又有太多的不甘,看着龍門百姓一個接一個的遇害,自己身爲公仆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寄托陸銘可以快點解決這件事。
“先去驗屍吧!”陸銘提醒道。
“好”,張琪琛應了一聲,連忙帶着陸銘和王峰奔向停屍房,到了驗屍房門口,張琪琛才注意到他們身邊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林研。
“他是誰?”張琪琛疑惑的問道。
“他是我朋友,也是來幫我的人。”陸銘解釋了一下。
張琪琛明白陸銘所說的朋友應該就是可以接觸那個世界的人,也是如陸銘一樣的有些本事的人。
其實,張琪琛也曾經想過向上級彙報關于惡鬼殺人的事情,希望上級可以委派一些道士來處理,但是他也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說出這些話,得到的除了嚴厲的訓斥還會有停職回家反省。而自己真的回家反省了,可就真的什麽都做不了了,也幫不了陸銘他們接觸到一些他所知道的關鍵的東西。
停屍房放着幾張冰冷的床,上面放着幾具冰冷的屍體,張琪琛帶着三人來到一張床前,床上放着一具屍體,被一張白布蓋着。
林研初來乍到,好奇寶寶,除了感覺這裏很冷以外,就是各種好奇,如果不是王峰一直攔着他,他估計會把這些蓋着屍體的白布給掀個遍。
張琪琛輕輕掀開白布,一張熟悉的面孔落入眼簾,陸銘眉頭一皺,心中大驚,回頭看着王峰,說道“你沒告訴我,死的人是咱們班級的導員?”
王峰也是一臉悲傷,輕聲說道“你昨天剛回來,我知道導員一直對你很好,但是你昨天已經很累很疲乏了,所以,我就沒有直接将這件事告訴你。”
陸銘沒有怪罪王峰的意思,他隻是很悲痛,沒有想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導員,一直對自己很好,很照顧自己的導員就這樣去世了,他心中悲痛,傷心。陸銘沒有馬上去驗屍,而是向後退了一步,整好衣襟,深深彎了三鞠躬。林研不懂他在做什麽,也是在旁如此做着。王峰也是如此。
陸銘平靜了好一會,這才重新走到床前,伸出手掌,凝正氣與手掌之上,這一次,王峰和林研都能感覺到陸銘的手掌之上有着一股很強大的氣息壓制着屍體上的另外一股氣息,林研仔細的看着陸銘施爲。
陸銘這一招驗屍之法已經用過多次,早已輕車熟路。果不其然,陸銘心中寒意頓起,一股陰氣從導員的頭上穿出,陸銘一掌就拍散了它。
陸銘現在已經不需要用《洗冤集錄》中記載的驗屍之法對導員的屍身進行屍檢,因爲他已經完全可以确定,導員的死就是惡鬼所爲,而且是百年以上的惡鬼所爲,這個氣息是那樣的熟悉。沒錯,這個害死導員的惡鬼就是陸銘之前被迫放走的那個,沒有想到,是自己間接害死了面前這個在學校這麽久以來生活學習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如同親人一樣的人。
陸銘雙眼緊閉,兩滴清淚順着眼睑留下。自己還是回來晚了,這是一個信号,這是于得力給自己的信号。爲什麽會派這個惡鬼出來害人?而且還是害死自己的導員,陸銘清楚,這是于得力的警告,告誡自己不要出手,否則死的人都會是自己身邊的人。這是逼自己做出選擇。
陸銘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張琪琛帶着王峰二人出了停屍間,留陸銘一個人冷靜着。他們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的,隻有給陸銘足夠的時間,他需要冷靜,需要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給他與導員獨處的時間,做最後的道别。
陸銘也清楚,他能道别的,是眼前的這具冰冷的屍體,而導員可能已經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不,應該說可能已經永遠消失在人間和冥界,永遠的煙消雲散了。導員的魂魄一定被惡鬼帶給了于得力,交給于得力也就是交給了老鬼,老鬼是吞噬鬼魂,導員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至此可能就永遠的消失了。
這一次是導員,下一次會是誰?于得力的惡鬼勢力龐大,學校的人根本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下一個又會是哪個與自己親近的老師,或者同學,或者王峰,張琪琛還是……,陸銘不敢想下去,他頭腦一片混亂,此時的陸銘失去了冷靜,失去了判斷,隻有靜靜的看着面前躺在冰冷的床上的導員的屍體。
導員的面龐還留着死前的驚恐,盡管雙眼已經合上,但是死前的一幕依然留在了面龐之上。在陸銘想來,導員根本就不應該成爲這次鬥争的犧牲品,他們都是無辜的,導員也好,商販也好,死去的那個大三學生也好,他們都是無辜的,而于得力等惡鬼如此惡貫滿盈,又讓陸銘如何可以袖手旁觀?
就這樣,陸銘在停屍房整整站了一個上午,王峰等人也在門外等了他整整一個人上午,直到中午時分,陸銘才推開門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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