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魔修心膽俱寒,顫着聲音吼道。
“這個……可能嗎?”
一衆魔修一聽就懵了,臉色變化不停,又是震驚,又是憤怒,還有幾分畏懼。
震驚的是慕容纖纖膽大包天,竟然想以一敵百。
憤怒則是感覺慕容纖纖不将他們放在眼裏,同時爲他大肆斬殺同族而憤怒;
血腥味仍在彌漫,且越來越濃郁。
終于,一位魔修在這樣的壓力下,産生了一絲幻覺,以爲慕容纖纖殺到,頓時瘋狂的反抗起來,一身魔力毫無保留的傾瀉出來。
“啊——是誰傷我?”
“魇魔豹族的朋友,我不曾與你對立,爲什麽對我出手。”
“這不是他的刀芒,難道真的有人潛入了?”
驚呼、咆哮、怒吼等等聲音此起彼伏,夾雜着各種胡思亂想的猜測,慕容纖纖還沒對它們出手,就已經引爆一場大戰!
燃血香!
這種香丹是針對修煉魔功的修行者所煉制的,在場的魔修不是當時犬魔城那些雜兵可比,所以慕容纖纖在進入的時候,便已經悄然施放了些許,雖然是效力緩慢,但大多數魔修在猝不及防之下便中了招。
“嗷嗚……魇魔豹族的,快點住手,在這裏的都是各族的強者,死上那麽多,你承擔不起。”
鳐雨在這種混戰中,也不可避免的遭受了幾波攻擊,疼得他吼叫一聲,對慕容纖纖警告道。
“還差三個。”
慕容纖纖仿佛沒聽到鳐雨的話,暗自低語道。
鳐雨差點沒把鼻子氣歪,這個家夥真是混賬,居然一點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還好,還剩下三個……啥?!
鳐雨陡然反應過來,心中泛起一片寒意:“還差三個?與我一起站出來的有八個人,難道他已經殺了五個,還剩下我和另外兩個暫時幸免?”
“見了死靈了!必須得跑,再不跑,小命就要丢在這了。”鳐雨一想到這個可能,吓得亡魂皆冒? 駕起遁光就要離開。
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追究起來,他的責任也不小。就算他是真的發現慕容纖纖有異,但卻沒有語氣……更何況這一切根本就是他的揣測? 而且覺得她人單勢孤? 欺負她不會引起什麽反彈? 所以才那麽說,至于他的挑撥成功之後會給慕容纖纖帶來什麽結果,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必須得承認? 他真相了? 但現在所引起的反噬也是非常恐怖的。
他想逗一逗慕容纖纖,卻沒有想到慕容纖纖直接掀桌了,他想得很好? 但慕容纖纖不跟他玩了? 一切算計都要落空。
此時? 開啓通道什麽的? 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隻有性命是自己的。
慕容纖纖自然也注意到了鳐雨的動作? 就是這根攪屎棍搞成了如今的局面,如果就這麽放過他,那些死去的魔修都不答應!
在她制定的計劃當中,不到萬不得已,是盡可能避免出手的? 現在不是最好的狀況? 但也不是最壞的情況? 至于說那個當作信物用的令牌? 她已經在剛才的殺戮中得到了。但隻有将這個魔鳐族的魔修殺了,才能爲她剛才的殺戮正名,畢竟她現在扮演的就是一名魔修? 既然爲魔,行事自然肆無忌憚,不殺死對方,反倒不像是他了。而且她也需要這個魔鳐族魔修的腦袋,震懾其他魔修。
在這種前提下,鳐雨哪裏還可能逃得了,慕容纖纖二話不說,手中的戰刀揮舞起來,無俦的刀光交織成一張刀網,當空籠罩向鳐雨。
鳐雨自知無法逃走,當機立斷,轉過頭就和慕容纖纖拼命:“想殺我,沒那麽容易。”
可惜的是,真的很容易,補天八絕雖然她是一向用戰戟施展的,但它并不是單純的戰戟戰技,用刀來施展……尤其是一柄魔刀,更見兇煞之氣。
鳐雨瘋狂反抗,甚至摧動本命魔寶自爆,想要沖破刀網,卻發現根本掙脫不了,最終發出一聲絕望的吼叫,被刀網切的支離破碎。
殺掉鳐雨,慕容纖纖馬不停蹄,又趕到另一個方向殺向紫毫牛族的魔修。
“吼~”
紫毫牛族魔修身上溢出紫黑色的光芒,身法狂野地向慕容纖纖沖了過來。
“殺!”
以一敵八,慕容纖纖自認難以做到,可是将他們各個擊破,對慕容纖纖來說,絲毫沒有難度。
咔嚓!
紫毫牛族頭上的犄角被慕容纖纖一刀砍斷,刀勢不停,削掉了他半個頭顱,元神虵刹那間被斬滅,形神俱滅!
“最後一個。”
慕容纖纖心中湧出無限殺機,展開身法,來到魔斑海豹族的魔修跟前。
站出來挑釁她的魔修有八個,現在除了這名魔修外,其餘七個盡數被慕容纖纖殺光,連那魔鲶一族的鲶無傷,都被她重傷,不死也修爲大跌。
現在,隻剩下這個魔斑海豹一族的魔修了。
雖然隻剩下一個,可慕容纖纖卻不敢大意懈怠。
因爲這個人是八個魔修中最強的一個,神尊境巅峰的修爲,容不得慕容纖纖不重視。
感受到慕容纖纖帶來的壓力,這名魔修神色如常
“他們都死了?”他的話語不多,從一開始就是如此。
“輪到你了。”
慕容纖纖聲音冰冷,在他視線中,隻見魔斑海豹族的這名魔修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無論你是人族城主還是魇魔豹族的強者,你的實力都無可比拟,隻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要求公平一戰?”
他的聲音顯得極爲沉靜。
慕容纖纖微微搖頭:“我們是生死之戰,不是友情切磋。不甘心也是你的事,受死吧。”
隻聽魔斑海豹的話,慕容纖纖就知道,對方這番話是對身爲慕容纖纖的自己說的,而不是對‘魇魔豹族的強者’說的。
盡管如此,慕容纖纖并不覺得自己暴露了身份,對方這些話,不過是自以爲是的猜測而已,想将自己詐出來。
慕容纖纖又不是愣頭青,怎麽可能被刺激一句就解除自己的優勢——對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酷!
如果真的那麽做了,毫無疑問,到時面對的就是近百個魔修的圍攻。
那名魔修還想說什麽,迎接他的卻是一道凜冽無匹的刀芒,煞氣隐于其中,速度快到極緻。
嗤!
清冷的刀光落下,眨眼即至,而那個魔斑海豹族的魔修卻沒有任何動作,仿佛放棄了抵抗。
就在刀光臨身的時時,他像忽然被驚醒一樣,猛然一晃,身軀躲避到一邊,看似臃腫龐大的身軀,此刻顯得無比靈活。
轟!
一聲巨響,地面被刀氣炸出一道筆直的縫隙——但這位魔修卻瞬間避開了刀氣。但他不退反進,驟然一拳砸出,僅僅一拳之力,就将劍芒砸成一片流光。不僅如此,連後續飛射而來的刀芒也被砸碎,消散在虛空之中。
連破慕容纖纖數道刀芒,這個魔斑海豹身軀震動幾下,而後便平複下來,竟然一點事也沒有。
祭壇旁邊的大戰愈加激烈,短短片刻間,已經死去數個各族的天才魔修,一股絕望與憤怒從衆多魔修心底生出。
周圍的血腥味愈加的濃了,慕容纖纖也不禁皺起眉頭。
事情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他本想短時間殺掉這幾個魔修,以達到震懾的作用,卻沒想到這些人也打起來了,而且打的如此激烈。
“必須要盡快解決這最後一個挑釁者!殺了領頭的這八個,剩餘的才不會,也不敢繼續質疑。”
慕容纖纖心中焦急。
事情發展到現在,還隻是内部的争鬥。
可這也隻是暫時的,死上幾個魔修天才沒什麽,甚至有的魔修還會幸災樂禍,可一旦死的過多,隻怕會引起這些魔修的恐慌,若是因此而引來高層的關注,這可不是慕容纖纖願意看到的。
想到這裏,慕容纖纖更不想拖延下去,免得夜長夢多。
“破天九絕之開天辟地!”
慕容纖纖毫不猶豫,直接是施展出破天九絕,戰刀一揮,刹那間出現十二道刀光,而後這十二刀光重新合爲一體,霎時間戰力暴漲。
雖然在質量上,慕容纖纖的戰技并沒有多大改變,可其中蘊藏的威力卻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死!”
一聲輕叱,慕容纖纖舉刀當空劈落,無盡神力湧入戰刀之中,仿佛天地都被這一刀所龍罩。
雖然隻是一刀,論起這一刀的意志與威力,恐怕是真的能夠天地辟地!
一刀落下,還未等魔斑海豚反應過來,刀芒已經一劈而落,生生是将其切成了兩半,連其元神都沒能幸免。
幹淨利落!
這一刀的威力,甚至遠超慕容纖纖的預料,讓她驚喜不已。
随後,慕容纖纖不再拖延,直接解除結界。
殺戮結界一解開,一衆魔修們還有些不适應,整個祭壇周圍沉寂了片刻,才再度熱鬧起來。
經曆過一番殺戮,衆魔修皆是心有餘悸,小心的望了一眼慕容纖纖,便不敢再惹這個魇魔豹族天才。
當然,也不是所有魔修都懼怕慕容纖纖,至少有十餘個實力強橫的魔修,根本無懼慕容纖纖。但是它們剛剛經曆過慕容纖纖陷他們于結界之中,此刻也是死死瞪着慕容纖纖,并沒有上前再打一場的意思。
對于這些挑釁者,慕容纖纖看都不看一眼,震懾的目的已經達到,再刺激下去,隻會讓這些魔修感到恐慌,向族中求助,這不是慕容纖纖想要的結果。
至于這些目露兇光的家夥,等這個事結束了,他自然是要一個個收拾的。
“你們打也打了,是時候開啓祭壇了吧?”
一番大戰下來,場面已經混亂不堪,隻有祭壇還算完好,慕容纖纖首先開口問道。
“可開啓祭壇,需要各仆從族的信物令牌……”
一個魔修似乎服了氣,低聲說道。
不等這個魔修說完,慕容纖纖已經不耐煩再聽下去,袍袖一揮,飛出十個做工粗糙的令牌:“令牌全部在這裏,還缺了哪個?”
那名魔修哪裏還敢說話,趕緊低着頭去收集起了死去魔修的令牌。
“今天死的人太多了,它們背後的種族不會放過你的。”一名魔修冷笑着,幸災樂禍般說道。
“這就不勞各位操心了,請将令牌取出來吧。”
慕容纖纖神色不變,近距離打量起這座祭壇。
根據神城同盟給的資料來看,這座祭壇乃是空間祭壇,通過信物交換打開界面通道。
不過,這座祭壇并非隻是這麽簡單,神城同盟内部猜測,這座祭壇應該是極爲罕見的祭壇,可以打通兩界通道,魔神族就是用這祭壇,将魔界中精純魔氣傳送到這邊,将這裏改變爲适合魔界種族修煉生存的地方。
但也由于這座祭壇的不凡,需要消耗的資源是一個無法想象的數量,而且也是要通過積累,才能夠達到開啓位面通道的目的。
跨地域傳送陣慕容纖纖看的多了,界面通道慕容纖纖還是第一次看到。
像這種可以開啓界面通道的祭壇,在魔神族都是最高機密級别得。
要知道,在各個神城之間都不可能随意設立傳送陣,因爲信任度不夠,很容易潛入敵人大搞破壞,甚至于直接被魔修大軍圍攻,這種事在神城同盟可不少。
而像這座個界面通道開啓祭壇,可以想象其重要性,若是人族大舉殺入魔界,又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想到這裏,慕容纖纖的目光就變得烙鐵般熾熱。
可惜,時間太緊了,根本不可能通知神城同盟做準備,她隻能毀掉這裏了。
不過這祭壇本身的價值卻極大,就算是不能研究出開啓界面通道的奧秘,可這祭壇本身就價值無量的。
如此想着,慕容纖纖已經在盤算,要怎麽偷走這座祭壇了。
無論在哪裏,強者法則永遠适用。
就在慕容纖纖出神的片刻間,幾個實力不算強的魔修,已經鼓搗起這座祭壇,過了良久,才将開啓準備工作完全完善。
嗡~
魔力輸送,祭壇開啓,隐隐中,竟似生出一股奇異的力量,衆多令牌飛在半空中,就被祭壇一個卷動,将洗禮者令牌收納過去,而後鑲嵌在祭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