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淵海戰區目前看起來十分的平靜,很适合吞鲸城的發展。但和其它老牌神城相比,吞鲸城的底蘊太過于薄弱,發現不僅僅需要一個睿智的大腦,還需要地盤、人力和物力,而後兩者,幾乎都要通過經濟來體現,說穿了,就是錢,是神晶。慕容纖纖薄有私囊,但這些錢遠不足以供給吞鲸城的發展,所以,她在養傷期間構築了這麽一個強大的銷售網絡——甯中則這種地下勢力,不過是一個圈快錢的應急手段而已,真正的,是通過莊樹建立的這個網絡,将在以後持續發揮作用。
甯中則一邊向剪羽城策動攻勢,一邊期待貨物到手。像這種高品質的中、低階丹藥,在戰争中是很受青睐的,很多倒賣物資的地下商人,爲了盡早而準确地拿到貨物,都派人親自到飛羽星來提貨,讓他覺得非常有面子,而這也是他拓展自己勢力和人脈的好機會。
但是,甯中則這邊還在焦急地等待貨物的到來……一天,兩天,三天,一直到第十天,仍然沒有關于貨物的丁點兒消息,這是怎麽回事?
一向自诩有大将風度的甯中則終于急了,他派了親信去寶柱家打探消息,然後自己在家裏焦急地等待。
“不好了!老大,”
派出去的親信很快就回來禀報,“寶柱全家都失蹤了!”
“寶柱一家人失蹤?哼,不可能。”
甯中則陰沉一笑,要知道他最怕寶柱一家人出事,所以派出一位神君境的強者前去看守。憑寶柱那點兒本事,能從一名神君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是絕對不可能的。
“甯中則,我想還是過來一趟吧!人确實被我看丢了。”冷不防插進來一個聲音,讓甯中則面色大變,怔怔的出神,随後急忙向外跑去。
……
從寶柱一家人居住的院落中,搜出幾塊巴掌大小的留影璧和十幾支陣旗。
這些留影璧上刻錄有寶柱一家人的日常活動,而那十幾支陣旗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幻陣,通過它和留影璧的結合使用,從外面看上去,就跟寶柱一家正常生活在這個院落裏一樣,除非是用神識探查,才會察覺異常——可是誰會用神識探查眼前天天可見的事物呢?
兩天前,甯中則曾經找過寶柱,寶柱拍着胸脯保證,再有兩到三天時間,如果貨物還沒有消息,就把他們一家人的腦袋剁下來。
聽到寶柱如此保證,甯中則頗爲心安,隻要寶柱在他的控制之下,就不怕有變數,但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家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混蛋,騙子,我的錢,我的四百億!”甯中則把留影璧摔在地面,沒想到這東西倒是很禁摔,冒出來三團光彩,彙聚成寶柱一家人的大頭像,哈哈大笑道:“甯老大,我們一家人外出旅遊,非常不好意思,因爲時間有些倉促,就不當面道别了。還有,謝謝那四百個億的饋贈,以後有機會見面,請你喝酒。”
噗!
甯中則噴出一口鮮血,仰頭向後倒去。
不僅他這四個多月賺來的所有錢财全部付諸東流……整整四百個億呀!裏面不但有賺來的錢,還有打下地盤所得到的戰利品、從一些地下勢力高利息借貸來的錢。
另外,爲了擺平各地的城防軍以及武裝手下戰隊,期間花掉數十個億,所以這四百個億真的是他的全部資本,這些錢怎麽還?用什麽來還?
“老大,甯老大!”
他的手下急忙過去将他扶起來,連撅帶喊的,這才見甯中則緩緩睜開雙眼。
“呃,我,我被寶柱一家子坑慘了。”甯中則恢複知覺後,瘋狂大罵道:“你們,就是你們這幫笨蛋,壞我的大事。看什麽?!連三個不到界神境的小輩都看不住,還有臉看我?還神君境呢。我呸!老子花大價錢請你,還不如買幾百個傀儡戳在門口。”
那位神君的面色蓦然變冷,惡狠狠地道:“甯中則,沒有看住這三個人,确實是我失職。不過,能從我的監視下溜掉,你覺得他們憑自己的力量能夠辦到嗎?若是他們真的能搞來如此多的丹藥,那他們背後的勢力,你一個地下勢力老闆能控制得住?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說到底,是你太貪婪,拱手将四百億神晶送給人的!
哼!你有暴怒的時間,不如想想如何善後,估計你手上已經沒有神晶雇傭我坐鎮了,所以傭金的尾款算是老子大度不跟你讨要了,後會無期!哈哈哈……”
話音未落,這名神君一聲長笑,施展遁光飛出院落,很是潇灑地走掉了。
不走幹什麽?
甯中則本身也是一位神君,而且還有一個叔父是神君,并且是神君巅峰。作爲地下勢力大佬,遇到此類事情,最擅長使用的手段即是封口,把消息堵住。
可以預見獲得,羽落城很快就會成爲紛争漩渦,越早離開對自己越有利。他們這些傭兵,說不上是老奸巨猾,但躲避風險的本領絕對堪稱一流。
甯中則瞪大眼睛,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咬牙切齒暗道:“糟糕,讓這個混蛋跑掉了,肯定隐瞞不住消息。我該怎麽辦,帶着家人跑路?還是硬撐?”
在而後的五天之内,甯中則發出一連串命令——
首先,全力追回銷售貨款,盡量在半個月内完成。接着,把兩個月來打下的所有地盤,統統處理掉,或漂白轉賣,或抵押給其他地下勢力的大佬,或者抵償欠下的高利貸。
消息肯定是瞞不住了,所以甯中則現在就是與時間賽跑。在全力止損的同時,盡量消除惡果,由攻勢轉爲守勢。
除了追回貨款,處理地盤以外。甯中則還施行了一項大的舉措——裁人,大量裁人。把那些剛剛雇傭來的手下解散掉,把發放下去的丹藥盡量收回來。
必須承認,甯中則的舉措還是很有效的。由于他的反應比較及時,措置很是妥當,并未引起不良後果。可是接下來,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甯中則在向外擴張過程中,得罪了很多人,那些黑市商人,地下勢力的大佬,哪個背後沒有人?
牽一發而動全身,原來還可以用實力和神晶壓制住,現在他不僅是實力縮水,而且手頭資金捉襟見肘,光是堵窟窿,就忙得腳打腦後勺,所以很難提防這些人報複。
“老大,大事欠好,我們在碧落星,解散雇傭兵收回丹藥後,丹藥被蒙面人劫去,當地的城防軍不予立案。”話音一頓,桌面上的黑影驚呼道:“剛收到消息,老大派去攻打剪羽城的兩支主力作戰戰隊全部失蹤。聽,有人在剪羽城内看到他們通過傳送陣,已經離開飛羽星。”
甯中則聽到彙報後,隻覺得喉嚨發甜,強壓着吐血感動,顫顫巍巍起身,閉上雙眼擺了擺手,吩咐道:“不要去管這些事情了,能撤回來多少是多少,能拿回多少丹藥是多少丹藥。另外,抛卻飛羽星所有沒有完全掌握的城市,全面收縮力量,一定要快。”
“是,屬下明白!”黑影一晃,消失不見。
盡管甯中則已經做出正确處置,并且用最短時間堵住漏洞,可是他這段時間,所惹下的仇敵太多。
最要命的是,現在的飛羽星謠言滿天飛,内部有合夥人暗中拆台,外面有好幾百人想取他性命,甯中則真正體會到什麽叫衆叛親離。要不是他的叔父,顧念他是唯一的侄子,與另一位神君境強者勉強留在羽落城坐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時接到壞消息,不是貨物被人劫走,就是有人拉走一支戰隊。甯中則現在心裏那叫一個後悔呀!由于擴張速度太快,剛開始的時候還可以讓心腹坐在主要位置上,到後來可信的人太少了,總覺得隻要卡住資金,就不怕這些人造反。而且以自己的上升勢頭,随便拿出幾百萬,就可以滅掉那些叛變者。
實在沒有想到,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大廈,就如同沙灘上的城堡一般,一個浪頭下來便完全解體,連阻止它倒下都來不及。
很多人發現帶走貨物不會被追殺,那還客氣什麽?不拿白不拿,不搶白不搶,甯中則現在就是一隻肥羊,随便捋一把羊毛,都會油得膩手,而且還風格特高,就算捋到骨頭裏,都不吭聲——不是不吭聲,而是回款全部用來堵漏了,否則被那些狠角色找來,就算他的叔父坐鎮,也根本承受不起。所以已經沒錢也沒有精力顧及這些破事兒了。
甯中則很清楚,自己鋪的攤子太大了,大到令人戰栗、令人忌憚,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自己倒黴,現在逮到這個機會,不反噬才怪!
以眼下的經濟狀态,他連支付羽落城所有手下的薪金都有些吃力,就更不用說其它城市了。也許最好的結果,就是守住包含羽落城在内的五座城市。至于剪羽城,甯中則接受事實,已經不再指望。
出來混地下勢力,無非求财。沒有錢,如何修煉?誰跟着幹?轉眼間,又是五天,甯中則這才知道,他的想法過于樂觀,真是牆倒衆人推。
甯中則的主要合夥人,跳出來獅子大開口,向他索取兩座城市。意思很明白,我們不陪你玩了。如果不合意,那咱們就武力解決。
憤怒歸憤怒,但甯中則明白,現在大勢已去,隻能是接受。
把這些城市分剝出去,還能省心些。如果死不撤手,後面會有無盡麻煩。
形勢嚴重,甯中則隻好選擇妥協,自認晦氣……不妥協又能怎麽辦?
可是這個口子一開,其他合夥人肯定也會跳出來。
果不其然,第二天所有合夥人與甯中則擺明陣勢,除羽落城以外,他們要接收另外三座盤面最爲穩妥的城市,羽落城處于紛争漩渦,他們自然不會接手。
“混蛋,我們一起出來闖落,一起在羽落城紮根拼搏。在最風光的時候,我帶着你們一起享受,現在我遇到困難,你們幾個不僅不助我一臂之力,現在還要捅我一刀……行,你們可不要後悔!
當初我們是有禍一起,有福一起享,你們以爲這樣就算是跟我劃清界線,作夢!
我出事,你們也跑不了!”
甯中則惱羞成怒地吼道,即便他全力挽救,也未能阻止頹勢,到今天爲止,他的勢力已經衰落,完完全全的衰落。
甯中則的幾個合夥人,陰冷靜臉,并未接口。都是搞地下生意的,道義好吃嗎?兄弟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留下來幹什麽?難道一起等死?說到底,所有事情都是甯中則搞出來的,與他們無關。
就在這時,甯中則派去請叔父出來做主的手下回報!兩位神君的住處,已經人去樓空,而且還趁着他們開會的時候,洗劫了地下金庫,那是甯中則最後的家底。
噗!
甯中則聽到彙報,再也忍不住,猛然一口鮮血噴灑在前胸,癱倒在地,人事不知。
短短幾天之内,以甯中則爲首的羽落城地下勢力團夥,分崩離析。飛羽星地下勢力大洗牌,而剪羽城的地下勢力倒是漁翁得利,原本看戲的城防軍各部不得不出面,各自鎮壓本城範圍内的地下勢力,重新穩定局勢。
轉眼間,從寶柱一家人離開羽落城算起,差不多已經過去一個月時間。甯中則一手建立起來的勢力,在仇家來來回回血洗數次之後,煙消雲散。
‘甯老大’這個稱呼,徹徹底底成爲過去,很少有人提起……包括他的家人,也在紛争中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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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新春快樂!
這是一個與衆不同的春節!
也是一個讓我們充滿鬥志的春節!
不管你和我身在何地,請牢記,堅強、團結、樂觀,是我們所能夠找到的最爲可靠的援軍!
講究衛生、遠離人群密集地區,是我們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