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羽嘴上說得客氣,但神态上可沒有半點兒認爲自己需要‘海涵’的意思。
“呵呵,我就說嘛,任安那小子哪來的貨源,居然能夠提供如此高品質的丹藥,原來是你們啊。我甯某人向來是交易公道,童叟無欺。”
甯中則嘴上是信口開河,心裏卻在盤算壽羽的來曆和眼前這瓶淨神丹到底能用什麽價格拿下來。
“甯前輩,這次是我們一個意向性合作,東西先放在您這兒,不關鍵結算。等二十天之後,我會再來,按市價的百分之六十五支付即可,然後咱們再談下一步合作。”壽羽說完,迳直走了,不給甯中則思考時間,這些老狐狸手段極多,給他反應的時間,純粹是跟自己過不去。
爲什麽壽羽會來甯中則這裏呢,并且還将淨神丹送給他?
沒什麽特殊原因,主要是因爲慕容纖纖現在行動能力受到限制……以她的傷勢,就算有丹藥相助,至少也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夠痊愈,這麽長的時間不可能全數用來煉丹或者療傷,所以想來想去,剩下的時間就從整合飛羽星地下勢力開始好了。
當然,她也不全是閑得沒事做,整合了這股力量,賺神晶的速度就會加快,而且還可以藉這些地下勢力之手,搜尋那些比較罕見的神藥。
慕容纖纖暫時雇傭寶柱他們做警衛,準備挑起任安與甯中則的恩仇。
那麽慕容纖纖搞風搞雨爲了什麽?何必瞎折騰?其實,這都是寶柱的剪羽城之行,給了她啓發。
星玄神訣很強,其實她身體已經恢複大半,隻是那空間法則之力太過麻煩,當時在空間亂流之中,這些空間法則之力纏繞得十分紊亂,必須一點點的理順煉化才可以。
在這期間,她也需要大量的神晶,收集大量的藥材。
怎麽收集?
必須有神晶,有人,有渠道!
慕容纖纖就是像整合飛羽星的所有地下勢力,去爲她收集藥材,有了丹藥,自然就有神晶。
所以,慕容纖纖希望甯中則和任安最好先掐起來。
任安現在手頭有價值二到三個億的高品質丹藥,誰不眼紅?他在羽落城的仇家,首先就不希望他借機成長壯大。無妨誇張些,任安有價值五個億的裝備好了。
如果這樣,他們還能相安無事,那麽慕容纖纖就老老實實的煉丹、療傷,不再動這種心思,
……
寶哥和往常一樣在羽落城中轉悠,他現在要執行一項計劃,一項攪亂飛羽星整個地下勢力的計劃。他這個人,平時是大大咧咧的,但是經過張家莫的提點之後,今天他走路的時候,頗來謹慎,很快就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蹤了。寶哥心中不由得好笑,這個任安終究還是忍不住派人監視,不僅僅是怕寶哥與其它地下勢力接觸,也是想要弄清楚丹藥進貨的渠道。
其實任安的監視在前幾天就已經開始了,不過張家莫的反監視能力相當強,當他覺察有人跟蹤,立刻讓寶哥從這件事之中脫離出來,按時回家吃飯就可以。
任安也曾經派人監視寶柱一家人,可是有張家莫在,很輕松就化解過去。另外,大家住的地方相對來說都挺安全的,那些地下勢力通常不會在這些地方滋事,以免引發城防軍的反彈。因而,任安手下的觀察重點,隻是寶哥一人罷了。
任安手底下養着三百多人,裏面确實有幾個人才,可是這些人都是頭目,管着場子,不可能像手底下小弟一樣去盯梢。而這幫小弟收個保護費還湊合,盯梢卻是敷衍了事,隻要沒有把寶哥跟丢就行。他們不是專業的調查人員,不會挖掘寶哥一家人最近都做過什麽,更不可能知道寶柱他們曾經從城外救回來一個人。而任安對寶哥那位‘三叔’,卻是深信不疑,他從來沒想過在寶柱他們身上尋找原因。
寶哥算算時間,轉悠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他要演一場戲。
簡陋的酒吧中,十分吵鬧,空氣中充滿了廉價酒水的味道——其實這些酒水也是用靈果釀制而成,隻是檔次有點兒低,真正的神階強者根本不屑于在這種地方逗留,而那些高級酒樓,又不是普通的虛神境或者真神境修行者能夠消費的。
酒館的侍者大概都與寶哥認識,紛紛打招呼,其中一個還十分熱情地調侃道:“瞧瞧,這不是寶哥嗎?最近都在哪裏發大财啦?可是有段時間沒有到我們這裏喝兩杯了。”
“耀武,你這個笑面虎,就算笑得再好看,老子也沒有錢還。”寶哥嘿嘿一笑,蠻不在乎地說道,他在這間酒館欠很多人的神晶,就像還銀行卡消費一樣,隻有火燒眉毛的時候,才會還上一點利息。
“切,就知道,想從你兜裏掏出半塊神晶就像要你的命一樣。”耀武給了寶哥一個很生動的大白眼,然後手腳麻利的倒了一杯酒,輕輕一擡手,酒杯緩緩飛向寶哥。
“啧啧,專業技能有所提高呀!”寶哥接過杯子,坐在耀武的前面。
從進門開始,到和熟悉的人打招呼,再到接過酒杯,一切都正常。可是下面,就要進入惹事的節奏了——
噗!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搞的,一口酒水噴得那叫一個天雨缤紛,到處都是,其中最主要的受害得就是兩側坐着的兩名真神境修行者。
這邊,寶哥的嘴上也不饒人:“這是什麽破酒??跟任安大哥家裏珍藏的醒神酒根本沒法比。”
“你小子想找揍。”兩尊鐵塔般的大漢站起身來,他們的裝備實在差了點,不過身材卻是沒得說。
“滾蛋,爺懶得和你們這種人費口舌。”寶哥輕輕打了個響指,一口飛劍從他的袍袖中飛出,懸浮在面前。
神界大部分神城,對于城内人員的鬥毆,都是嚴格控制的,但像羽落城這樣位于前線的城市,隻要主城區别亂七八糟的就行,這這個酒館所在的偏僻城區,隻要别打得驚天動地,城防軍連管都不會管這裏。最多出了人命,把鬧事者帶回去做個筆錄。如果交不起罰金,就把犯事的家夥,從城市驅除出去,讓他們自生自滅。
在這種酒館消費的,沒什麽真正的強者,他們知道,如果落在城防軍手裏,下場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所以即便是鬧事,也都非常克制,極少會出現失控的局面。
隻不過今天比較特殊,寶哥噴到這兩個人,是任安仇家的手下,并且剛來羽落城時間不久,對這裏的規矩不是很清楚。雖然他們也聽同伴說過,卻全然不放在心上。知道眼前的小子跟任安似乎很熟悉,正想給任安找麻煩,卻苦于沒有機會下手。任安不笨,看出來其他地下勢力眼紅,所以勒令手下人少惹事,言明隻要堅持三個月,把風頭掀過去必有重獎。
兩個大塊頭眼睛發亮,先不說這小子有沒有喝過醒神酒,惹到他們想亮飛劍就鎮住他們兄弟倆,那是笑話。現在隻怕這小子與任安交情不夠,引不出大魚來。
“哪來的蠢貨,還不跪下,給大爺賠罪?!”兩名大漢不顧耀武相勸,揮起拳頭就想把寶哥給揍趴下,再好好踩上幾腳。
說來也巧,酒館本來也有看場子的,但這裏雖然偶然有騷亂,但并不嚴重,這個看場子的家夥恰巧今天有事未來,寶哥能請神不能安神,預計中的高手沒有出來救場,他先亮劍也吓不到對方,隻得一邊向後退一邊指點着:“我告訴們兩個,你們不要過來,否則别怪我劍下不留情。”
“留你個屁情,揍他。”兩個大漢不信寶哥真敢亮劍,大步向他迫近。
‘嗡……’
耳邊回蕩着悠長劍鳴聲,兩個大漢隻覺得頭頂一涼,青色劍光輕輕劃過,茂密頭發削掉一大片,鼻中聞到一股刺鼻的燒焦味。
“靠!這子真敢脫手,兄弟們,操家夥上呀!”兩名大漢急忙退後,也祭出了各自的飛劍,催動戰甲抗禦準備戰鬥。
‘嘩啦’一聲,又站起來十幾道身影。
這兩名大漢算是頭目,手底下管着十幾名小弟,一個個聞聲而動,準備拼命。
此刻,從旁邊快步走過來三道身影,一邊戒備一邊勸阻:“兩位兄弟,誤會,我們在這裏代寶哥賠禮報歉,大家出來混不容易,就當給任安哥一個面子。”
原本兩名大漢看到有人跳出來,并且對方的劍光太厲害,已經心生退意。可是對方偏偏提到給任安的面子,他們二人寶哥上臉色一僵。開玩笑,老闆正想找任安的麻煩,這面子能給嗎?
“兄弟們,操家夥,上。”兩名大漢猛然向前,擡起腿來踢向任安的手下,他們怕寶哥手中的激光劍,卻不怕過來拉架的這三個人。
“哎呦!”
“我的媽呀!”
“别打我,别打我,我是喝酒的。”
“快去,到外面把我們的人全都叫進來,不能讓那個惹事的小子跑了!”
酒館中越來越混亂,寶哥轉回身壓低聲音:“耀武,想不想賺一筆錢?這裏有一千神晶,幫我跑個腿,通知任安我在這邊遇到麻煩了。”
……
啪!
任安拍碎面前茶幾,指着耀武吼道:“你再給老子說一遍,寶哥他到底怎麽了?”
“任大哥,寶哥惹到了畢淩風的人,那時不知道他們是畢淩風的人。寶哥本來已經用手中的光劍壓制住對方,對方隻不過人多一些,勸一勸就沒事了。可是突然跳出來三個自稱任安哥手下的家夥,把事情搞砸了。我從酒吧跑出來的時候,裏面正打得熱鬧。”耀武顫顫巍巍道,從他的角度看去,任安的臉色很難看,并且越來越難看。
“混蛋,我手下怎麽全是蠢貨?叫他們去盯梢,不是要他們架梁子。”任安有些抓狂,寶哥對他來太重要了,那是一座活的神晶啊!
“怎麽辦?大哥?”
“給他幾個錢,打發走。”任安目光兇狠,不管事情經過如何,既然寶哥叫人送信,就明目前很危險,畢淩風的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狠。
“還在這裏幹什麽?沒聽到大哥的話嗎?拿着錢,滾吧!”手下頭目掏出五十塊神晶,像是打發乞丐一樣,把耀武轟走。
五十顆神晶,以現今物價水平看,還真就是“錢”。任安這個人很摳門,他下面的弟兄比他還要摳,所以在羽落城,極不得人心。
“呸,五十顆神晶,一杯廉價的靈酒還一百神晶呢!真給得出手。”耀武離開任安手下的視線後,狠狠的鄙夷了一番,當他摸到兜裏的儲物袋時,臉上有了笑容,覺得還是寶哥夠意思。
時間不大,任安帶着人,急倉促向寶哥失事酒館沖去。
在任安的産業中,自然有酒樓這類生意,不過他并沒有因此而優待寶哥——不是他舍不得,而是擔心有人會注意到,那就要露餡了。要知道,其他幾股地下勢力,嗅覺比鲨魚還敏感,肯定能猜到這裏面有問題。可是萬萬沒想到,寶哥不在他的勢力範圍内活動,反倒更容易失事。
當任安沖入那個酒館時,地面上全是血迹,他的三名手下血肉模糊,昏迷不醒,卻是沒有死,但卻沒有看到寶哥的身影。
“人呢!寶哥人呢?”任安抓住一名侍者的脖領子,急吼吼詢問。
“老大,您别着急,我去問問圍觀的人。”任安的一名手下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去詢問經過。
就在這時,酒館外面響起雜沓的腳步聲,一群城衛軍如狼似虎闖進來,點指道:“聽着,我們懷疑你們擾亂正常營業場合公共秩序,酒館裏所有人禁止随意走動,任安,和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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