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們不僅僅是兩名仙帝?
那又怎麽樣?
僅憑幾名仙帝,就想和移星閣硬撼,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而一些已經在本地打下根基的勢力,也在暗中蠢蠢欲動,沐家的那座島嶼,可是富得流油啊!
一時間,暗流湧動。
……
此時,女魃沒有在意外部的暗流湧動,而是在研究島上的護島大陣。
之前沐家的護島大陣就彬爲出色,叫做《幕天席地射雷陣》。
這座護島大陣的防禦力還是極其出色的,而且尤其适合像雲帆島這樣的大島。當初沐家布設這個大陣,花費頗巨,才請高人布下這麽一套《幕天度地射雷陣》。
可落在喜歡劍走偏鋒的女魃眼中,這座護島大陣就不是那麽安全了。
喜歡劍走偏鋒的人,在考慮問題的時候,自然考慮的問題也是遵循這個道理。所以女魃仔細耐心地推敲起整個雲帆島的防陣。警戒駐紮、巡邏之類,那都有林海濤費腦子,但是布陣,隻有女魃自己來。
在女魃眼中這套《幕天度地射雷陣》,華而不實,外強中幹,看似威力驚人,可若是遭遇強攻,很有可能會崩潰。而且當年布陣之人,顯然沒安好心,陣内特意留下幾處暗門,糊裏糊塗的沐家沒有察覺,但怎麽逃得過火眼金睛的女魃的法眼?
女魃沒有把暗門抹掉,而是以暗門爲餌,暗門附近的符紋全都被她悄悄改了一遍。看上去暗門和以前沒有區别,可若是對方真的從暗門來,嘿嘿……她對圖謀自己的人,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每當想到這裏,女魃就是一臉的壞笑和得意。
當然,僅僅這樣還不夠,《幕天度地射雷陣》在她眼中,充其量隻能算作一層薄薄的雞蛋殼,離龜殼差得遠。
不能名不副實啊!
抱着這樣的念頭,女魃開始大動土木。本着杜絕一切不浪費的原則,她是準備在原有陣基的基礎上進行改造。
爲了增強《幕天度地射雷陣》的威力,女魃加強了大陣的核心。種上了一株雷音木要,四品的雷音木現在并不像以前那般珍貴,而且它是天生的雷屬性材料,放在陣心,能夠大幅度提高大陣的威力。除此之外,那些閑得發慌忙的隊員,統統被女魃抓來作苦工。
一時間,島上燈火輝煌,甚至映亮了半邊天。導緻附近的其他島嶼,無不緊張萬分,島上陣法全開,唯恐遭這群兇人毒手。
而島上留下的那些修者們,目睹如此壯觀的一幕,個個呆若木雞。原本有些躁動,心生去意的幾位仙植夫,頓時打消去意。
識貨的人哪裏都有,随着改造工程的改造,大量的資金投入,消息傳開,所有人都充滿了幹勁!
——乖乖,這該要多少仙晶啊!
這些仙晶,足夠把整個明虛城都買下來吧。島上的生産仙人大多都是本地人,明虛城的那些貓膩怎麽不清楚?他們之前還擔心這群人未必能站住腳,未必能敵得過那些虎視眈眈的勢力,但現在他們全然沒有半點擔心。
好多的仙晶,噢,老天!
豪門!
世家!
巨頭!
貧乏的想象力讓他們隻能想出這麽幾個詞,但是這無法阻止他們内心深處迸發的火熱激情。
老闆,從了俺們……不,是讓俺們從了吧!
所有人眼睛紅得像兔子一般。
就在東離島各方勢力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神秘力量身上時,誰知道這夥人卻竟然縮在莫離島上,半步不出,噢,現在這個島據說已經改名叫雲帆島。
而那些埋伏在島外,暗中窺伺的探哨,憋屈地發現,整個雲帆島雷光缭繞,裏面什麽模樣他們什麽也看不到。隻有那閃耀的雷光,似乎在提醒他們島内正在發生變化。
雲帆島的确是在發生着日新月異的變化。
對于自己安身立命之所,女魃是絕不吝啬花費仙晶,俨然一副不把其打造成名符其實的雲帆島就不罷休的姿态。島外探哨看到的異像,就是女魃正在打造護島大陣時産生的光芒,倒并非是故意将護島大陣打開。
慕容纖纖在蜃龍界可不僅僅是提升自身的實力,她對蜃龍界故老遺留的符術、丹道、陣道等傳承都頗感興趣,并且與自己的所學融會貫通,已經隐隐有自成一體的傳承之像。
她所得到的傳承,女魃自然也會得到,這一次奠基雲帆島,是雲帆戰隊的根基,女魃絕對不想再像雲帆谷基地那樣狼狽逃竄……更不想半夜裏睡覺時被人摸上門,所以在進行改造的時候,将所有的知識儲備都拿了出來。
她真正布置的護島大陣,叫做《乾極坤絕天罡陣》。
這座《乾極坤絕天罡陣》是一部八品陣法,是她在離恨天宗得到的一座遠古陣法。
當初記下這套陣法的時候,她并沒有仔細研究,但此時仔細研讀,愈發覺得此陣深奧莫測,以她的陣道造詣,竟然能看懂的也不過十之七八,用了七、八天的時間參悟透徹之後,她又遇到了麻煩,布下這麽一個八品陣法,可不是随手扔幾杆陣旗那麽簡單。如果是她自己布置,沒有個年、半載是不成的。
但時間不等人,外面不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她們。說不準什麽時候,那些家夥就會像餓狼一樣撲向她們。
如此……女魃一發狠,索性召集雲帆戰隊,召集所有在陣道上有所研究的隊員,将那陣法分割成若幹部分,平均分配下去……她想得很簡單,既然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不夠,那不如大家一起來,人多力量大嘛!
别說,這一招果然生效。
且不說其他隊員,雲帆戰隊現在已經成了規模,煉器制符都有一批專業人員。尤其是一些基礎傳承,女魃是絕對不吝啬,所以大多數隊員對于陣道都有研究,讓他們單獨制符或者布置一座完整的大陣可能有問題,但照貓畫虎卻是一點兒難度都沒有。
他們自身亦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天資平平,不是什麽拔尖的人物,因此更重視相互交流和幫助。包括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覺中,他們走上一條于迥異于其他仙人新路。也許他們個人的力量并不強,可他們精通團體協作,這一點是其他勢力難以想象的。
集衆人之力共同布置一座大陣,對于雲帆戰隊的人們來說,算是一個新的挑戰,但也不算是什麽比較獨特的。所以在女魃将事情安排下來之後,在林海濤和白澤等人的主持下,開始研究、布陣。
一天、兩天、三天……僅僅用了五天時間,《乾極坤絕天罡陣》的基礎部分已經布置完畢,這讓女魃大爲吃驚。
在隊員們的作業當中,女魃幾乎都沒有去過,隻要在一些必須要她親自處理的問題時,她才會給出建議,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能夠完成到這個程度!
匪夷所思!
被震撼的女魃,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
就是在這種被震撼的恍惚中,女魃開始布置陣法的核心。《乾極坤絕天罡陣》十分複雜,有着繁複的符紋,對于陣道方面的知識要求相當高,那些隊員還做不到這一步,所以隻能由女魃親自完成。
女魃遇到的最大障礙是乾極坤絕光線!
韓元乾極光線是《韓元坤絕天罡陣》中至關重要的殺器,其釋放出來的融合光線,自帶天地本源法則,威力無俦。
材料對女魃完全不是問題,她手上多得很。大陣主體已經布完,隻剩下三百六十枚乾極坤絕光線,隻需要煉制完成,将其打入陣中,整個大陣就算完成。
完成的韓元坤絕光線不僅能夠抵禦帝境強者的攻擊,而且能夠對其造成傷害。
當然,沒看到實際結果,女魃對《乾極坤絕天罡陣》的效果同樣持有保留态度。
剛剛煉制完乾極坤絕光線,就有人進來禀報:“老闆,上次在移星閣看到的那個仙帝求見,還帶了一個人。”
移星閣……哦,女魃想起那天的情景,牧雲深倒是一直都挺客氣,到最後也沒出手。想了想,她身形一閃,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大陣之外。
果然,牧雲深正在大陣之外,他身邊立着一位十分年輕的男子,一身青衫,倒是有幾分玉樹臨風的味道。
“牧道友光臨敝地,歡迎!歡迎!”女魃臉上堆笑,拱拱手,親和無比。
牧雲深正擔心對方擺架子,頓時心中石頭落地,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挂上笑容:“那天老朽一見道友,就知道道友不凡,果然是英年才俊啊!向道友介紹一下,這位是移星閣的少東家。”
隻見那位年輕男子拱手行禮,語氣充滿歉意:“在下在這要向仙子賠個不是,上次本店店員沖撞之處,還請仙子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說罷手一翻,手上多了件仙兵:“這件仙兵,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請仙子笑納。”
女魃動作自然地接過仙兵,嘴上嘿然道:“廖道友真是客氣,來來來,進來坐進來坐!”
說罷便引兩人進島。
洛世常和牧雲深見島上一副熱火朝天模樣,臉上雖然保持鎮定,但是心中暗自凜然。島上劍光穿梭來往,隻怕不下數千之衆,而島外各大勢力,竟然絲毫不知。
兩人驚詫于女魃手段鬼神莫測……洛世常倒還好,牧雲深心中的驚駭可就如同暴風中掀起的海浪!他以前曾經來過沐家,當年島上的情形,他有個大緻的印象。可眼前這個面目全非的島嶼,讓他找不到半點當年沐家的痕迹。
如果說,這裏給他最大最直觀的印象就是兩個字,森嚴!
天空中到處是穿梭的仙人,當然,這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可若是這些仙人,總是以整齊的隊形,如同一把刀子般從頭頂上掠過的時候,那種心驚膽戰的感覺,絕對不是什麽享受。
短短的五裏路,牧雲深臉上神色變幻不定,而洛世常要表現得鎮定許多,不過隻有眼睛深處的凝重才能看得出來,他心中的震撼。
他比牧雲深看出來的東西更多,他是移星閣的少東家,見過的寶貝無數,眼力之毒,少有能出其右者。他第一眼便被那株株雷音木,給深深吸引,雷音木不過四品,但是十分珍稀。
這群家夥到底是什麽來曆?
洛世常心中暗自思忖着,又驚又疑。
和洛世常之間的談話,是在頗爲愉快的氛圍之下進行的。女魃還專門拜托洛世常幫助他尋找一些材料,表示願意高價求購,洛世常自然滿口答應。
聊了約一個時辰,賓主盡歡,洛世常和牧雲深也起身告辭離開。
女魃專門把兩人送出島外,以示鄭重。
兩人飛出很遠,牧雲深才開口問:“覺得怎樣?”
洛世常神情凝重:“不簡單。”稍稍一頓,接着道:“你看我們聊了這麽久,這個人可曾透露半點來曆?此人滴水不漏,手下實力雄厚,不是善茬。”
“是啊!”牧雲深滿臉感慨:“那天我見他們把沐家滅掉,那個心狠手辣啊,絕對不是太平地出來的。”
“哪出來的還不清楚。”洛世常沉吟道:“但是人手多,又不乏高手,行事狠辣,卻又不嚣張跋扈,狡猾如狐,這樣的人,不可爲敵。”
“聽說有不少勢力在打她們的主意。”牧雲深低聲道,他在本地經營頗久,消息自然靈通得很。
“咱們不摻和。”洛世常搖頭:“這夥人的實力,能夠和他們叫闆的,也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家。估計是有人暗中推波助瀾,驅狼吞虎!”
牧雲深連連點頭:“這種事的确是沾染不得,一不小心可就丢了性命。”
“狄夜回來了?”洛世常忽然問道。
“嗯,前些天剛回來,據說賺了不少戰功,好處可分了不少。”牧雲深充滿羨慕。
“呵呵,表面光鮮而已。沒什麽可羨慕的。”洛世常不以爲然道,牧雲深讪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