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纖纖似乎并不在意這種求證方式,聲稱自己是某個已經被滅門的小宗門出身,後來就成爲一名散仙,再沒有加入任何宗門,隻求個自在。最大的興趣就是走遍名山大川采集珍稀符材,鑽研符術等等。
至于她的名字,叫做落伽散人。
這次她來到龍湫湖,卻是動極思靜,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生的修煉休養一段時間,讓自己已經到了瓶頸的符術得到突破。
四處雲遊,沒有任何背景靠山的流浪仙符師!
曹士及對慕容纖纖的身份極其的滿意,借着酒勁兒,他将曹家這些年來收集的各種制符之術都拿了出來,讓慕容纖纖複制了一份。
反正對曹家而言,培植各種仙植的秘法才是根本,至于符術……反正曹家人是不可能有仙符師出現的。所以對于這些制符之術,曹家表現得格外的慷慨,而慕容纖纖在參研這些符術的時候,也是頗有所獲。
一番歡宴後,慕容纖纖就在曹家的一處精緻院落中安心的住了下來。她每天都沉浸在了符術參研之中,偶爾随手煉制出來的仙符品級已經很是驚人了。
就好像第七天的時候,慕容纖纖用最普通的材料煉制的低階仙人常用的赤炎千裏仙符,同樣的材料那些大師級的仙符師煉制出來的仙符都隻能覆蓋百餘平方米,而慕容纖纖出品的赤炎千裏仙符,能夠覆蓋上千平方米!
足足十倍的強大威力!
數日後,或許是因爲慕容纖纖這些日子的全部精神都沉浸在了符術上,她的心境方面也起了奇妙的反應。要知道,自從在蜃龍界轉生之後,慕容纖纖雖然也在閑暇的時候研究符術、丹術和陣道,但那大多數時候看起來隻是消遣,是将仙界得到的傳承與蜃龍界的相關傳承相互印證而已,但現在嘛……那是要将符術當作飯碗提起來了,自然是多用了幾分心思。
“嗯,以我現在的符術造詣,絕對可以藉此幫助曹家将這一場賭鬥給赢下來,并且将卧蠶島順利的拿到手了。”慕容纖纖很是興奮“倒是不用我準備那最後的手段了。”
青鸾好奇的看着慕容纖纖:“主人原本準備了什麽手段呢?”
慕容纖纖嘴角微微一勾,輕輕的一握,将手裏的茶盞捏成了粉碎:“當然是輸了之後,直接用暴力啊。如果我制符比不過勞家人,我就直接屠他滿門,他滿門死絕了,就算赢了也是輸了。但是現在了,我對赢出這一場,可是有了九成九的把握了。”
慕容纖纖的這種計劃分明是無賴。但是青鸾卻是很認真的将慕容纖纖的話分析了一番。
到了最後,她目光流轉,輕聲道:“主人,既然你也想到了這個辦法,我們也得小心勞家同樣存了這種心思。如果他們輸了,他們想要動用武力的話,曹家的人可是經不起他們折騰的,我們得預先防範着。”
聽了青鸾的提醒,慕容纖纖怔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
這的确是要多加防範的,自己都能爲了曹家懸賞的卧蠶島準備屠人滿門,那麽自己也要防範着勞家狗急跳牆,把曹家滿門給宰了。如果曹士及他們都被勞家人給禍害了,她能找誰去索要卧蠶島啊?
慕容纖纖立即在自己的儲物手镯中翻撿了起來,畢竟她在來之前,也是做了充分準備的……片刻之後,她将一些陣旗、陣盤交給了青鸾。
“青鸾,這些日子就勞碌你了。這是一套天罡鎖魔大陣,你用這大陣将曹家的宅院給遮擋起來,如果勞家敢玩陰的,我就讓龍環島再也沒有勞家。”
幾天過去了,曹家終于聘用到了一個高深莫測的仙符師的消息,終于從各個渠道洩露了出去。同時龍環島上的其他幾大家族,也都打探出勞家和這自稱落伽散人的仙符師發生過沖突,卻很是吃了一場虧。
勞家有幾個仙尊境的晚輩被毀掉了,隻能改修鬼仙;而勞家的一夥長輩氣勢洶洶的跑去找曹家的麻煩,結果被落伽散人的一個随行仙寵打得元氣大傷狼狽逃回。
這些消息在龍環島和周邊數十座大小島嶼上急速傳播開,引得其他五大家族和各方小勢力都各自重新審視曹家……原本因爲曹家的長輩們重傷閉關不出而對曹家冷淡起來的各大勢力,也就一次次的帶着豐厚的禮品登門拜訪,他們都提出了想要見慕容纖纖一面,但是沒有人如願以償。
慕容纖纖的出現,讓勞家的人也緊張了起來。
區區一個仙符師無所謂,一個仙符師他就算是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勝過勞家的數百仙符師。但是一個有着強大追随者的仙符師,這對勞家吞并曹家的計劃,就是極大的阻礙了。
一如青鸾所說的,勞家其實已經做好了賭鬥失敗就直接動用武力的準備。但是青鸾一招打得數十位族人元氣虧損,灰溜溜的回到勞家後全部閉關恢複,這就讓勞家的高層感到了棘手。
所以這幾天勞家的人也是在龍環島四處亂竄,不斷的和其他的五大家族以及各方大小勢力合縱連橫,許諾出了無數的好處。尤其是七大家族的高層組成的龍環島族老會中,勞家的幾位老更是整日裏請那些族老嬉戲遊玩,仙晶美色也不知道送出去了多少。
而曹士及雖然修爲低微,但是他能繼承曹家的家主,也是有幾分手腕的。
這些日子他也同樣帶着大批的财物四處出擊,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拼命的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對象。
時間很快的過去,一個月後,正在煉制三元重水符的慕容纖纖突然神色一動,手上加速……随着最後一筆的完成,這張仙符的表面蓦地騰起一層黑藍色的光華,随後光華驟斂,桌面上隻剩下一張寶光隐隐的仙符。
門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曹士及帶着一行曹家高層來到了慕容纖纖的制符室外。
不等曹士及開口,慕容纖纖已經打開房門,大步走了出來,向曹士及笑道:“賭鬥的時間到了嗎?”
曹士及的臉色很是嚴肅,他向慕容纖纖深深的抱拳稽首一禮,沉聲道:“前輩,正是到了賭鬥的時間了。”
嘴唇很用力的抿了抿,曹士及看着慕容纖纖很是嚴肅的說道:“有一件事情還請前輩知曉,勞家這些日子已經提出了更大的賭注。我已經應諾了下來。”
“更大的賭注……他們又加注了?”慕容纖纖詫異的看着曹士及:“原本他們不是隻賭你曹家的所有仙植園嗎?”
“現在他們加上了兩家所有的家當。”雖然極力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但是曹士及依舊覺得雙腿發軟:“曹家所有的島嶼、礦山,曹家的祖宅,曹家庫房中的所有财富,曹家在龍環島和周邊數千座島嶼上的八千四百五十六家店鋪。在雁靈島上的餘百九十八家店鋪。”
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曹士及沉聲道:“這一次。兩家都是押上了所有的一切。如果曹家輸了,我們除了一件身上的衣物外,就連一塊仙晶都無法帶走。輸的人必須在三天内,全家遠離龍環島周邊億萬裏,并且永遠不許回來。”
夠狠!
慕容纖纖看着面色沉肅的曹士及等人,很是輕松的笑着:“勞家人,認爲他們赢定了?”
曹士及苦澀的笑了笑:“我們對前輩,自然是有信心的。但是勞家人,他們除開原本準備的三十六位仙符師之外,他們這幾天突然還找來了雁靈島王家的王昭覺,參加這次的賭鬥。”
“王昭覺?”慕容纖纖眉頭一挑,雁靈島三大家族,項家、羅家和王家,這王昭覺,就是王家的人。
曹士及歎了一口氣,他将一枚玉簡遞給了慕容纖纖,裏面記載了王昭覺有關的所有資料。
王昭覺,王家嫡子,七品仙帝的修爲,不知道從哪裏傳承的一身精妙至極的制符手法,是雁靈島最有名的仙符師。雖然隻是七品仙帝的實力,但是卻曾經煉制出了高品質的仙符。
那一張仙符被王家當衆拍賣,最終被雁靈島一家仙門的的掌教重金買下,交給了自己門下一位弟子……這位彈子就是以仙王之境,用這張仙符,重創一名帝境強敵。
“看起來,很了不起嘛。”慕容纖纖閱讀完了裏面的資料,随手将玉簡捏成了粉碎。
她看着憂心忡忡的曹士及,淡然說道:“曹家主也不用擔心什麽。區區王昭覺,也就是在龍湫湖這裏稱王稱霸,放在偌大的蜃龍界,他算得什麽東西?”
傲然昂起頭來,慕容纖纖冷聲說道:“放心吧,王昭覺,不是我的對手。”
曹士及和幾個兄弟姐妹相互望了一眼,隻能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但是心髒依舊是懸在了半空中。
制符是一門技巧活,仙符師的修爲強弱,并不意味着他在符術方面的高低。但是一般而言,頂級的仙符師他的實力也不會太過于弱小,畢竟實力太弱,你連一些強大的符材都無法處理,還談什麽制符?
王昭覺身後有王家存在,所獲資源是難以想象的。而現在曹家隻有慕容纖纖這一位仙符師,就算是死馬當活馬醫吧。
曹士及強打精神的向慕容纖纖稽首一禮,無比肅重的說道:“那,一切都拜托給前輩了。”
曹家的一切,都拜托給慕容纖纖了,曹士及和他一衆兄弟姐妹,全部深深的向慕容纖纖鞠躬一禮。
當!當!當!
三聲鍾鳴,餘音袅袅,曹家的正門開啓,數十輛車辇從曹家大院中駛了出來。三千名曹家的族人穿戴整齊,騰雲駕霧的跟在車辇一旁,護送着車隊向龍環島正中的最高峰行去。
那裏就是龍環島七大家族族老會的總部所在,那裏平日裏專門用來調解各家的矛盾和糾紛,這次曹家和勞家仙符師的賭鬥,就在族老會舉行。
除開龍環島當地的衆多仙人,周邊數百座大小島嶼上的仙人也都聞而動,興緻勃勃的趕了過來。
偌大的一座高山四周密布着無數的雲團,雲團上群仙畢集,一個個呼朋喚友的等待着賭鬥的開始。
在龍環島正中的主峰龍牙峰周圍,至少有二十餘萬朵仙雲簇動,可謂是盛況空前。
修仙歲月,寂寞無聊,仙人們常常一個閉關可能就是百、千年過去,不僅僅是因爲他們要修煉,更因爲他們實在沒有其它辦法打發時間,畢竟活了這麽久,世界上沒有多少精彩的地方可供這幾乎無盡的歲月探索。所以仙人是世上最愛熱鬧的人,當他們得知龍環島曹家和勞家用全部身家賭鬥的消息,就不辭千萬裏紛紛趕來,在這裏擺開了架勢等着接下來的熱鬧。
在龍牙峰山頂的龍環島族老會總部外面,數十條長案整整齊齊的排開。
龍環島七大家族,每個家族都有三位老加入了族老會,負責協調管理龍環島的一切事務。但是曹家倒黴,其全部重傷,所以現在族老會隻有十八位長老露面,其中三位身穿紅色袍服的,正是勞家的長老們。
除開這十八位地位尊崇的長老,這些條案後還端坐着數十位來自龍環島周邊的大人物。
他們或者是一島之主,或者是某個仙道勢力的掌教,又或者是某個家族的家主。當然其中也有幾個修爲高深莫測的帝境強者,他們一個個氣度從容的坐在條案後。帶着淺淺的笑容和身邊的貴賓相互交流着對這場賭鬥的看法。
這些大人物占據了龍牙峰頂部那一片廣場的北方,而廣場的東方被數千身穿紅袍的仙人占據。勞家的現任家主勞燕飛趾高氣揚的坐在一張案之後,在他身後環繞着三十六位通體藥香翻滾,神色間帶着一股不可一世嚣張氣息的仙符師。
這些仙符師站在勞燕飛身後,顧盼之間威勢大盛,但是他們的目光每次掃過勞家隊伍中的一位白袍青年的時候,他們就好像打斷了骨頭的癞皮狗一樣,臉上的嚣張和跋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股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谄媚味道隔開老遠都能讓人感受到。
那個白袍青年長得豐神俊朗,氣度雍容,靜靜地站在那裏,身邊環繞着幾個身穿紅色衣服的童子。這些童子生得清秀脫俗。就好似牡丹花下的綠葉一樣,襯托得這青年更加的飄逸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