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過身份……尤其是驗完紫竹魚籃後,長老堂便算是承認了慕容纖纖的身份,而且還發出一塊身份玉牌。
這塊身份玉牌隻有手執紫竹魚籃的玉虛仙宗或者慈航道宗的弟子才能夠擁有。自慈航道宗開宗立派以來,除祖師之外,已經傳承數代,但由于他們手上沒有紫竹魚籃,所以頭銜上應該多一個‘代’字。
按照祖師遺命,持有紫竹魚籃的人就是他的隔代傳人,也是下一代的慈航道宗的宗主,所以從現在開始,她就是真正唯一的宗主繼承人,而且還是祖師的隔代傳人。
不過這塊身份玉牌還沒有在手裏捂熱能,她和唐語嫣就再次被人圍住了。
“是什麽人膽敢冒充祖師傳人?!”
十幾名實力深不可測的老者進入長老堂,目光不善地瞪着慕容纖纖,那滿滿的惡意讓慕容纖纖的汗毛孔都豎起來了……她都不知道仇恨竟然能夠讓人産生如此強烈的排斥感,看來這個位置不太好坐啊。
“諸位師叔,祖師傳人的身份是依照祖遺訓所擇,難道你們想違反祖師遺訓?”唐語嫣強自鎮定地诘問,但她的心中卻是暗暗叫苦。現在她是不适合動手的,一旦動手,那就是得罪一大片人,殊爲不智。可如果不動手……此時此刻,似乎又無法善罷幹休。
“豈有此理!我慈航道宗最重長幼之序。今日祖師傳人歸宗,輩份高絕,你們還不速速參拜?!”
一個宏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剛開始的時候還很遙遠,轉瞬間便已經來到了近前,一名鶴發童顔的老者落在了長老堂前的廣場上,目光淩厲地在一衆慈航道宗的弟子們臉上掃了一圈,最後看向慕容纖纖,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這位師妹如何稱呼?”
師妹?
慕容纖纖一下子就不好了……是,這位老爺子絕對是帝境強者,可他足有十數萬歲了,且不說這‘師妹’稱呼是怎麽來的,感覺一下子就把她叫老了。
“這位可是我們慈航道宗的真正老祖,創派祖師的兒子,姓玉,叫玉淩霄。”
仿佛是看出慕容纖纖的疑惑,一旁的唐語嫣傳音解釋,“你是祖師的隔代弟子,當然就與玉老祖同輩。”
“晚輩玉虛仙宗真傳弟子慕容纖纖。”慕容纖纖看了一眼手裏的身份玉牌,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将這塊玉牌上的身份說出來,最後她決定還是報上自己原本的身份。
“哼!玉老祖,你說是祖師傳人便是祖師傳人嗎?祖師已經駕鶴西歸多年,哪裏還會有傳人,你恐怕是老糊塗了吧?”爲首的一名圓臉老者一臉不屑地看着慕容纖纖。
轟~
一股強大的氣息鋪天蓋地般的向慕容纖纖湧來……這是帝境強者的氣息,慕容纖纖的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這個老者的修爲不下于風揚仙帝,沒想到自己一來慈航仙宗,就仙惹惱了一位仙帝,這真讓人無語。
不過,慕容纖纖就沒有認輸的習慣,哪怕是面對仙帝……就在她要與對方相抗的時候,一股沛然而充滿祥和的氣息蓦然從玉淩霄身上爆發出來,将慕容纖纖和唐語嫣護在其中。
“誰給你們的膽子?!你們這是歁慕容纖纖,還是欺我?!”
玉淩霄怒了,他是創派祖師的親子,卻因爲修煉天賦不佳而不被父親喜愛。不過他早年曾有奇遇,服食過一種神藥,那些對大多數仙人構成緻命威脅的仙劫,對他來說毫無威脅,就這樣活到了現在。雖然他修煉天賦不算好,但活的時間長了,加上各種資源的補益,也晉階到了仙帝境。隻是玉淩霄有自知之明,從不貪戀權柄,在宗門之中極爲低調,以至于大多數人都忽略了他也是一位帝境強者。
此刻,見對面老者一付桀骜不馴的模樣,玉淩霄氣得須發皆張,一甩衣袖,雄厚的仙元化作一道狂飙向前激湧。
“你敢。”對面老者也是暴脾氣,胡須顫了幾顫,身上亮起一層護體仙光,随即一拳轟向玉淩霄。
轟!
兩位帝境強者硬碰一記,玉淩霄略占上風,可是對面老者身邊幾人全都發力,硬生生擋住那道狂飙。
片刻工夫,又有許多身影出現在長者堂所在峰頂,紛紛從空中落到廣場上。
隻聽有人冷笑道:“剛才聽到說有人自稱祖師傳人,祖師已經歸墟數十萬年,何時留下了傳人?”
玉淩霄也不再動手,隻是死死地護住慕容纖纖,目光凜然地盯着這些人。
廣場上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那圓臉老者冷冷地說道:“玉淩霄,你之前不管宗門事務,悠遊自在,何不保持下去,這件事原本就與你關系不大。”
“呵呵,關系不大……這不是還有一些關系嗎?”
玉淩霄微微一笑:“我玉淩霄不管事,但不是怕事。當年祖師貴命,持紫竹魚籃者,就是祖師隔代傳人,也是下一代宗主,身份既尊且貴,豈容你們怠慢?!”
“玉老祖,你老糊塗了?”一名年輕弟子忍不住譏笑道,隻是這家夥有些太狗仗人勢了,也不想想他面對的是誰。
砰!
玉淩霄一揮衣袖,那名青年弟子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飛了出去,身體重重地摔在數十米外的地面上,一口鮮血不由自主地噴了出來。
“放肆!這裏哪有小輩說話的地方?”玉淩霄從未對小輩動過手,以至于一些得意忘形的人以爲他這位老祖可歁。
可是今天不一樣,慕容纖纖加入慈航道宗,雖然她是玉虛仙宗的弟子,卻是與當初創派祖師同脈,而且加入宗門之後,就是祖師的隔代弟子,與玉淩霄有了關連……此時玉淩霄的感覺就像是突然見到了親人,再沒有平素那種孤獨感。
對于玉淩霄而言,由于不受仙劫折磨,所以前方算是一片坦途,但也正因爲如此,他日後晉階神境的可能性也無限趨近于零。在玉淩霄的世界裏,沒有生死,隻有時間的流逝。仙人不是無情人,這種孤獨的滋味隻有他自己清楚,是苦,是澀、是思念,所以當他香甜紫竹魚籃有了下落時,他是将慕容纖纖這個紫竹魚籃的執掌者當作了一種精神上的寄托,心中自然湧起舐犢之情,他要讓慕容纖纖風風光光繼承祖師一脈所有殘留的榮光。
“你也說了,是當初的事情。現在宗門已經更易過幾任宗主,下一任宗主的繼承人是我的兒子。今時不同往日,宗主繼承人的身份豈容變更?!簡直就是個笑話!”
“什麽傳承人?讓一個莫名其妙的外來者成爲祖師的傳承人,豈不贻笑大方?将其逐出宗門,以正視聽。”
“對!追回紫竹魚籃,将她逐出宗門。”
“逐出宗門。”
這些趕到長老堂的衆仙在了解事情經過後,對于慕容纖纖沒有半點好感。相反出言诋毀,中傷,甚至想要剝奪她宗主繼承人的身份。
非是一人如此,而是近乎所有弟子長老,或怒目而視,或冷笑譏諷。
“玉老祖,這就是慈航道宗嗎?一個萬年傳承的宗門,居然會擺出一副我能制訂規則,也能破壞規則的嘴臉,數典忘祖,連祖宗的遺訓都能夠蔑視,那他們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當真是傳承有序啊!”慕容纖纖看着這些對她群起而攻之的慈航道宗弟子,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确實是數典忘祖。老夫問一句,師妹,你怕不怕?”玉淩霄挺起胸膛,神采飛揚,滿懷豪情。
“不怕,我經曆了多少風浪?才能夠來到慈航道宗。本來并未把什麽繼承人身份放在眼裏,可是瞧瞧這些人,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他們越是這樣,我心裏越是逆反。呵呵,今天還非要做他們的祖宗了,看誰敢向我出手?”慕容纖纖環視一周,神情越來越冷。
“說得好,你就是慈航道宗的道主,誰敢不服,一概鎮壓。”玉淩霄放聲大吼,聲震八方。
他可不是亮一下嗓門就算了,聲音方落,玉淩霄一翻掌,取出了他的身份玉牌,‘啪’的往地上一摔,當即玉牌粉碎,化作一道道光芒,隻見玉淩霄猛地咬破舌尖向那些光芒噴出一口鮮血,口中發出高呼:“祖師在上,今日祖師一脈傳人受辱,弟子無力守護,還望宗門護法予以維護,執行宗門律法!”
“他這是要做什麽?摔碎了身份玉牌。哈哈哈,真是吓糊塗了。”
“閉嘴!别出聲。”
當玉淩霄摔碎了自己的身份玉牌時,長老堂附近氣壓陡然變低,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蘇醒,整個空間慢慢變暗,令人心驚肉跳。
就在幾名長老做好準備,想要一擊拿下玉淩霄與慕容纖纖的時候,地面開始顫抖,一股無匹的威壓井噴。
“祖師一脈,衆望所歸!宗門律法,萬世不易!”
一個蒼老的聲音陡然響起,強大的威壓仿佛排山倒海一般的洶湧而來,“跪!”
話音未落,廣場上的所有人,除了慕容纖纖、玉淩霄和唐語嫣之外,全數在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壓下跪倒,其中不乏仙帝、仙尊境強者,隻不過堅持了幾個呼吸而已,依然跪下。
慕容纖纖愕然,這慈航道宗的實力之強,遠遠出乎她的意料,且不說帝境強者都有數位,便是眼下這股威壓的源頭……那絕對是一尊半神境界的強者。
就憑這一點,慈航道宗就有與璇玑星域六大頂級宗門叫闆的力量。但在傳聞當中,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層次的強者……從眼前衆人和身邊唐語嫣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名強者的出現也是非常的震驚!
“要不是有強敵窺伺,就憑爾等對祖師傳人不敬,便當以宗門律法問責!現在都立即散去,各司其職。誰再敢诋毀不敬祖師傳人,一律殺無赦!”
廣場上的衆仙皆面面相觑,這位宗門護法固然是宗門的仰仗,但同樣也成了慕容纖纖的保護傘,有他在,誰還敢動慕容纖纖?
“我們走。”那個圓臉老者轉身就走,雖說他手中握有幾張底牌,不懼宗門問責,可是真要同門之間拼個魚死網破,叫外人如何看慈航道宗?
很快,長老堂外面走得一個不剩,他們急匆匆離去,生怕那位宗門護法。看他不順眼,一巴掌拍下來化作肉泥。
“你們也散了吧!今天隻是小小警告,誰敢再說三道四,按宗門律法處置。”慕容纖纖看了一眼跪在廣場上的衆仙。
雷霆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是,接下來一句話,讓幾名當事人心顫。
“黎長明,我還記得你的名字,挨了揍不服氣是嗎?她是你長輩,想怎麽揍你,就怎麽揍你,你和你的兒子,就跪在元老堂前吧!虔心忏悔。以你們的體質,先跪一個月再說。”
出人意料,十師叔并未抗拒,反而十分願意,拜謝道:“謝老太公不殺之恩,晚輩願領責罰。”
前倨後恭,變化太大,讓幾個小輩張大嘴巴,無所适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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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品修真》簡介(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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