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這個人笑起來也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慕容仙子,明人不說暗笑,我需要100顆青蘿果,請開個價吧。”
100顆正是任務中要求的數量,他倒是開門見山,一點兒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氣氛立即變得有些劍拔弩張起來。
“100顆青蘿果?數量倒是不多,不過柏會長應該清楚,我是受阮适止道友所邀,而你們又是競争對手的關系,所以這青蘿果不能出售給你,抱歉了!以後如果有機會,倒是可以考慮。”慕容淺雪淡淡的回答,此刻她的語氣越淡,對方越是感覺到壓力。
柏青眼角跳動一下,想要發飙卻最終忍了下來,盡量平心靜氣的說:“慕容仙子誤會了,柏某絕對不會讓仙子做那背信棄義之事。購買青蘿果的事情暫且放到一邊,我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麽從青雲島采摘青蘿果的?”
慕容淺雪心中覺得好笑,别說她不會告訴對方自己采摘青蘿果的辦法,就算是告訴了,難道這種辦法可以複制?
不過,心裏想些什麽她不會表現在臉上,慕容淺雪在來到元靈大世界之後,已經不是在地球時的那個單純的女孩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說起來也是邀天之幸,我們守在青雲島好長一段時間,也是等到有一群青雲鹘離巢穴之後,才找到了機會。”
聽到此話,柏青心裏一陣嘀咕:“賤人,神氣什麽?這種守株待兔的法子也值得炫耀?不過,這運氣倒是真的不錯。”
不過,他的心中還是充滿疑窦,試探着道:“慕容仙子,畢竟咱們是競争對手,就此任由諸位離開,我的手下也會不服。不如按照規矩辦。你我雙方各自派出一人進行較量。若是我方輸掉自然無話可說。若是貴方失利,還請出讓100顆青蘿果。”
慕容淺雪先是避然,繼而露出潔白皓齒,放聲笑道:“哈哈哈,你的手下服不服與我何幹?憑什麽你們輸掉什麽都不用付出,而我們輸掉卻要出讓青蘿果?你想打我就要陪着你打,這又是哪門子的規矩?我隻用我的規矩來辦事!”
“你,簡直欺人太甚!”
柏青勃然變色,在他看來已經做出最大讓步,然而對方卻蹬鼻子上臉……好一會兒他才按捺住怒氣。沉聲道:“不知道慕容仙子的規矩又是如何?”
“我的規矩就是沒規矩。”
慕容淺雪将手一揮。帶着李瑤瑤飛回靈蟹飛舟的甲闆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最後四個字說得殺氣騰騰,與此同時。一具具湮靈弩從船舷處探出來,閃着幽亮光澤的箭矢對着柏青他們三人。
“好,很好!”
柏青咬牙切齒地點點頭:“慕容仙子果然是好手段,我們走!”
說罷,他帶着兩名手下轉身返回自己的戰船。
“聽濤,我們走!”慕容淺雪這邊也同時發出指令。
“那個小子也太沒種了,這麽就認慫了!”慕容聽濤長籲短歎,對于柏某人沒有血性的行爲深惡痛絕。
“放心,那個柏青不會這麽輕易放棄的。”慕容淺雪淡淡地道。
“啊?那還是要打了。現在嗎?再不打他們可要跑遠了。”慕容聽濤急切地道。
“呵呵,他不會親自出手的。”
慕容淺雪轉頭看向已經漸漸飛遠的戰船,“估計現在那些青雲鹘正在發狂,希望柏會長洪福齊天吧!”
正值繁殖期的青雲鹘發現自己的卵盡數被偷,其狂暴是可想而知的。在這個時候進入青雲島,是何種遭遇不問可知,一時之間,衆人臉上的神色都變得有幾分詭異起來。
戰船上,柏青猶自面目陰沉地望着越去越遠的靈蟹飛舟,眼中閃動着殺意。
“柏會長,爲什麽不殺掉那幾個小輩?”一名瘦高的修士沉聲問道。
“競争嘛,如果我直接出手殺人,那就違了規矩了。”
柏青收回目光幽幽地道:“如果是被别人截殺,那就與我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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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二百餘米的海船在大海上乘風破浪,烏沉木制作的船體在烈日下散出一層濛濛的烏光,在法術的催動下,海水似乎毫無阻力,這艘龐然大物就像是在水面上滑行。
船上滿載着貨物,連甲闆上也堆滿了高高的貨箱,慕容纖纖站在船頭,目光投向遠處,看仔細看去,又象是在思考什麽問題,顯得非常的專注。
在甲闆上,除了一些忙碌的水手,還有十幾名男女修士,隻是這些修士看着慕容纖纖的目光卻是千奇百怪……有傾慕的,有嫉妒的,還有懷疑的,不一而足。
慕容纖纖搭上這艘船,也是有些無奈。在離開淩波島之後,她便與孔麗等人會合,準備前往青鱗島。
不過,她還是有些小看了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網絡和通訊衛星之類的,但消息的傳遞絲毫不慢。她自以爲滅殺紫虛觀的事情做得很隐密,但還是有人将淩波島和天鲸島出現的女修聯系到了一起,而且還有人将青鸾仙子與木顔聯系到了一齊,如果不是有人證實二人面貌并非一緻,恐怕早就将她們并案處理了,饒是如此,青鸾寶辇在羅天海域出現也已經傳了出去,有不少人已經在關注她的行蹤。
事關神藏,不由得她不小心,現在她手裏已經有了七隻黑玉鼎,不過因爲她最近沒有時間,還沒有研究她們,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她暴露在人前,恐怕會引來不少人,所以她讓孔麗駕駛着青鸾寶辇到處亂飛,擾亂人們的注意力,而她卻抽身趕往青鱗島。
雖然在獲得紫虛觀的庫藏之後,她對于出售氤氲甘露一事已經不太在意,但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她必須踐約,而且她此時也是向九龍島的方向前進,萬萬沒有中途折返的道理。
運氣的是,孤獨的誘程在三天前結束了……她在飛行途中遇到一艘前往青鱗島的海船。這艘海船屬于一個叫做鎮海宗的門派,護船的是鎮海宗的一名凝嬰期修士,名叫顧天銳,生得一表人材。
其實中途搭乘對于海客來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今天有些麻煩……原因嘛,倒不是慕容纖纖被騷擾了,而是有人認爲她騷擾别人了。
在船上有一位比較特殊的乘客,是鎮海宗宗主的女兒沈妙言。這種護送任務通常是不用她這個天之驕女來執行的,但她還是來了,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顧天銳……讓慕容纖纖郁悶的是,那位顧天銳不過是對于自己稍微表示了一下關切,那位沈妙言小姐看着她的目光就有些不對了,連帶着其他鎮海宗弟子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善,如果不是考慮距離青鱗島已經不遠,借着鎮海宗的掩護不至于引人注目,她早就離開了。
“姓穆的,你爲什麽要搭乘我們的船?有何目的?”耳邊傳來沈妙言的質問聲,慕容纖纖搖搖頭,這該死的到底是躲不過。
“你不回答,我就将你趕下去!”見她不答,沈妙言怒了,語氣更爲不善。
“我就是要去青鱗島,路遇你們這艘船,搭乘而已。就憑我一個人,又能夠惹出多少的麻煩?”慕容纖纖一付很無奈的模樣。
“胡說!哪有這麽巧的事情?你一定是有所圖謀!”沈妙言叱道。
“那你覺得我在圖謀什麽呢?”慕容纖纖反問。
“你……我怎麽知道?”沈妙言頓時一窒,還真是回答不出來了。
“妙言!”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卻是顧天銳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她們身後,不悅地看着沈妙言:“你又胡鬧什麽?”
“師兄,我懷疑這個人上咱們船,一定是另有所圖。”沈妙言氣鼓鼓地道。
顧天銳輕輕蹙起了眉頭:“你有證據?”
沈妙言一怔,搖搖頭道:“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
顧天銳說完,臉上又露出和煦的笑容:“妙言,我有事情要跟穆道友說。”
“神神秘秘的,有什麽了不起?”沈妙言氣哼哼地轉身離開。
“穆道友,請不要見怪,沈師妹性格爽直,其實她沒什麽惡意的。”顧天銳連忙解釋。
“沒關系。”
慕容纖纖很大度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怪,“顧道友,你們真的是鎮海宗的人?”
顧天銳皺了皺眉頭,臉上卻淡然不動,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是鎮海宗的人,但我們是内門的弟子,雖然有很多的福利,但也要爲宗門做事。這次護送任務就是其中的一項。”
“那顧道友對青鱗島有多少了解?”慕容纖纖問道。
“很了解。”
顧天銳答道:“青鱗島其實是屬于蒼霸海域,這片海域的主要勢力有百裏世家、靈寶宗、雪山聖地和紫竹庵,這些大勢力沒有一個人被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