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道友邀請我出海一趟,你也是江家的子弟吧?有什麽事情嗎?”慕容纖纖裝作不識,将包袱甩給江别鶴。
雖然她有些弄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卻也隐隐感覺到這個人似乎與其他江家子弟不一樣,而且似乎在江家的身份比較尊貴。
“這個……慕容前輩,現在大戰剛剛結束,附近海域都不太平靜,爲安全起見,還是不出城爲妙。”那名江家修士低聲勸道,目光卻是在回避江别鶴。
“慕容道友是江家的客人,有我相陪,出去轉一轉有什麽關系?”
江别鶴臉上滿是笑容,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精芒,“你若是擔心慕容道友的安全,不妨一起過來,船上有我的錦衣天侍保護,除非是純陽老祖來做刺客。”
那名江家修士急得全身冒汗,卻是不敢硬行阻攔……一方面家族給他們的指令是監視慕容纖纖的行動,不讓她離開極冰城,卻沒有告訴他們一旦慕容纖纖離開極冰城,應該如何應對;另一方面卻是旁邊的江别鶴是連家族長老都恭敬以待的貴賓,與家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萬萬得罪不得。
一時之間,他陷入了兩難之中。
慕容纖纖和江别鶴卻是沒有理會他,二人舉步繞過這名修士。走向城外。
“你們立即将事情跟江總管彙報,我陪慕容總管和江公子一起去。”這名修士見慕容纖纖二人已經走出城門,急忙叫過一個同行監視的修士,讓他回去向江肥報告。自己連忙追了上去。
一出城門,慕容纖纖和江别鶴便駕着遁光升空,向港口處飛去,聽到身後緊随而來的破空聲,慕容纖纖回頭望了一眼,卻沒有說什麽,江别鶴的眼中卻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意。
元靈大世界當然不可能有輪船,通常來說,有三種船……一種是普通人使用的海船,有不同的型号。造船材料也是用一些結實耐久的材料;第二種也是海船。不過是一種半法寶性質的海船。有一些重點部分是經過煉器師煉制的,譬如加速部分、防禦部分和儲物部分,這種海船相當于一種海上的活動基地。修士們經常利用這種海船進行遠洋獵殺;第三種卻是飛船,是否武裝那要看主人的财力,這種船是真正的法寶,不僅煉制用的材料高昂,行駛的時候更要消耗很多靈石,所以擁有的人不多,出海捕獵的時候,使用的更少。
江别鶴準備的就是第二種海船,當慕容纖纖到達港口的時候,這種長達五百米。高達三十米的海船已經停在了那裏,江芊芊站在船道翹首張望。
三道遁光先後落在船頭,江别鶴向慕容纖纖介紹了江芊芊之後,也沒再會那名跟來的修士,三人迳自進入船艙,那名修士尴尬不已,又不好跟上,隻能站在甲闆上發楞。
走進船艙,慕容纖纖眼前一亮,原本以爲這是一間狹小的艙室,但進來之後才發現,這裏一間相當大的豪華大廳,長、寬至少有五十來米。
大廳的四壁都是嵌金鑲玉的裝飾,地上鋪着紅色的純毛地毯,中間是一張厚重的紫檀方桌,四周擺着十幾張椅子,有六名修士坐在桌旁說話,一見慕容纖纖等人進來,其中的五名修士轉身進入另外一道門,而慕容纖纖立即感覺到有數十股神識在自己身上掠過。
好強!
一股莫名的危機感突然湧上心頭,慕容纖纖頓時心中凜然……煉神期大修士!
剛才那六名修士當中,至少有三名是煉神期大修士,包括正在眼前端坐的修士,其他的也都是凝嬰巅峰的修士。
“這位是康叔,家父至交。”
江别鶴爲雙方做介紹,“這位就是慕容纖纖道友,她在煉制符箓方面獨樹一幟,這一次和我們同行,主要是爲了煉制天青乳。”
“晚輩慕容纖纖,見過康前輩。”慕容纖纖連忙上前見禮……先不說年齡什麽的,單是這境界,就穩壓她一頭。
“嗯,有勞慕容道友了。”康叔深深地看了慕容纖纖一眼,目光如電,似乎能夠看到人心裏去,讓人很不自在。
就在這時,一名元丹期修士走入船艙,向衆人行了一禮道:“諸位前輩,在下是這艘船的船長費敬升,如果人到齊了,在下現在就安排啓航。”
“費船長,可以啓航。你給外面的那位道友随意找個地方住。”江别鶴還算厚道,讓船長給那位監視慕容纖纖的修士找一個船艙。
等那費敬升出去之後,江别鶴向江芊芊道:“芊芊,你帶慕容道友去她的房間。”
“好的。”
江芊芊點點頭,招呼慕容纖纖道:“慕容道友,請跟我來。”
“多謝江道友。”
慕容纖纖謝了一聲,跟着江芊芊順着通道來到另外一間船艙……這間船艙的面積稍小一些,陳設也很簡單。除了一張床之外,還有一個大蒲團和一張長長的、靠着牆壁的桌子。
“慕容道友,房間簡陋了一些,不知道是否合用?”江芊芊含笑問道。
“當然合用,非常好。”
慕容纖纖點點頭,伸手将一件一件的煉符工具拿出來,擺在桌上,最後将一個香爐取出,将一盤香放在其中點燃,不一會便散發出袅袅的香氣。
“慕容道友,這是什麽香氣,好象有些特别。”江芊芊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氣,頓時覺得腦海爲之一清,十分舒适。
“這是清神香,有助于清心凝神。”慕容纖纖解釋道,眼中閃過一絲隐蔽的笑意。
“沒想到慕容道友竟然有這種好東西。好了,我先回去,如果道友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江芊芊有幾分羨慕地看了眼香爐,向慕容纖纖告辭離開。
“道友慢走。”慕容纖纖随手将門關上,盤膝坐于蒲團上,竟自修煉起來。
大廳裏,江芊芊已經返回,低聲向康叔和江别鶴禀報了慕容纖纖的情況。
“看起來她似乎将沒有懷疑,哥,你是不是多慮了?”江芊芊問道。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現在不宜有所動作,等完全駛離極冰島之後再說。”江别鶴說道。
“大公子所言極是,老夫已經安排兩組人住在那慕容纖纖的兩側,一旦動作,必可将其一鼓成擒。”康叔極有把握地說道。
海船,慢慢地駛出極冰港,在離開港口之後,它的速度越來越快,迅速地向遠海駛去……
極冰城,江家。
江肥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一大堆事情等着他處理,而每件事情似乎都是十萬火急,現在他是看誰都不順眼。
咚!咚!咚!
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江肥眉頭蹙起,道:“進來!”
“總管,不好了!”一名修士一頭闖了進來。
“我好得很!”
江肥眼睛瞪得跟大号綠豆似的:“慌裏慌張的……咦,你不是監視慕容纖纖的嗎?怎麽來這兒了?”
“總管,那位慕容道友出城了。”修士答道。
“噢……什麽?不是跟你們說過,不許她出城嗎?你們爲什麽不阻止?”江肥先是随口應了一句,随即反應過來,不禁大怒。
修士連忙解釋道:“我們攔了,但是沒有攔住,有人擋下來了。”
“什麽人?”
“就是江别鶴,江公子。”
“是他?他爲什麽要攔你們?”
“江公子說,要邀請慕容道友前去煉制什麽材料,有錦衣天侍護衛,萬無一失。我們阻攔不住,隻好回來彙報。”
“他要請慕容纖纖去煉制材料?什麽材料不能回來煉制?”
江肥眼中湧出濃濃的疑雲,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臉色立即難看起來,蓦地站起身沖出房門,外面傳來他的大嗓門:“江通,你在那兒等着!”
屋子裏的修士剛要跟着出去,聞聲不得不停了下來。
江肥一陣風似的沖到族長所在,沒等通報便沖了進去。
“江肥,發生什麽事了?”
看到一向穩重的江肥突然變得如此慌急,也是一驚,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
“族長,慕容纖纖離城了!”
江肥把江通禀報的情況複述了一遍之後,沉聲說道:“我現在擔心的不是慕容纖纖是不是要離開,恐怕是江别鶴要将慕容纖纖劫回去。”
“豈有此理!”
族長拍案怒道:“他們過來助戰,沒出多少力卻拿走不少的物資,現在竟然連我江家的制符師也要劫持,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族長,事不宜遲,請快做決斷。”江肥催促道。
“你的看法呢?”族長問道。
“江别鶴肯定是知道了某些我們不掌握的情況,這才決定擄人,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制符師,他完全不必冒着惹怒我們的危險劫人,現在看來,那個慕容纖纖手中一定有了不得的東西,以至于就算是兩家撕破臉,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