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的表面的紅光已經變成了薄薄的一層,似乎随時都能夠破裂,慕容纖纖的神色也更爲凝重……這一日,正在煉化當中,突然‘波’的一聲,那層已經極爲稀薄的紅光終于破碎,慕容纖纖口中噴出的青光終于将那塊令牌完全包裹了起來。
片刻之後,慕容纖纖收回口中的青光,那塊令牌蓦地化做一道紅光就要沖天飛起,慕容纖纖倏然出手,一把攫住那道紅光,紅光在她的掌心扭動了一番,實在掙脫不得,終于露出了本體,安靜了下來。
噗!
慕容纖纖迅速地咬破舌尖鮮血噴了上去,鮮血蓦地沒入令牌之中,她與這塊令牌之間頓時有了隐隐約約的聯系,一股信息霎時傳入她的腦海之中。
“什麽?!”待消化了這股信息之後,慕容纖纖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愛不釋手的端詳起眼前這塊令牌。
這是一塊上豐下窄,頂部呈三角形的令牌。在令牌正面的中間,有一個镌刻古字‘禹’;而在令牌的背面,有四個不同顔色的按鍵似的圓圈,上面分别寫着地水風火四個字。
慕容纖纖沒有立即測試這件法寶的威能,而是伸手在令牌上一拂,一顆拳頭大的紅寶石出現在她的手掌上,仔細一看,這顆寶石卻是頗爲怪異。上面有着淡淡的碧色紋路,像是一顆不精純的寶石,但在寶石的中心,卻有一棵火焰般形狀的樹苗。
“扶桑神樹!竟然真的有這種樹的種子流傳下來!”慕容纖纖的眼睛幾乎都沉入那顆寶石般的樹種之中。
這塊令牌狀的法寶,是以扶桑神樹的主幹精華,由諸大祖巫聯手打造的一件巫寶,是賜給大禹治水時,奔走天下而用。當時。神州大地洪水泛濫,大禹受命治水,鑄山河鼎以鎮山川,煉禹令号令百族,而在這禹令中便有一儲物空間……因爲煉制禹令,不得不伐倒唯一的扶桑神木。所以祖巫們在禹令之中保存了這顆扶桑神樹的種子。同時保存的還有一顆三足金烏的卵,因爲三足金烏隻有在扶桑神樹上,才能夠孵化。所以這顆卵也被保存了下來,而正因爲這兩件事,當時執掌天庭的大妖東帝,對此非常不滿,以至于後來才有了巫、妖大戰,煉氣士入主神州,而後來的封神大戰,也是與此有關。
将扶桑神樹的種子重新納入禹令空間,慕容纖纖心念一動,一顆金色的、足球大小的鳥卵出現在她的手中……“啊~”她一抖手。差點兒将這顆鳥卵扔掉,連忙放到了地上。手上已經是一片火紅,像是被燙過一般。
這就是金烏卵,真正的太古十兇禽之首!
相傳天庭的第一代主人東帝,其本體就是一隻金烏,他有十個兒子,當年十金烏爲禍人間。大巫後羿巫命誅除,隻餘下一隻金烏逃走,這也是巫、妖大戰的緣由之一。
這顆金烏卵散發着強大的氣息,如果不是慕容纖纖的體質強悍,此時手掌可能已經變成焦炭了,而此刻這顆金烏卵上隐隐閃爍着上古符文,金光璀璨,在它面前,慕容纖纖竟然感覺着有一股莫名的壓力。
咚、咚、咚……
一種隐隐的脈動聲傳來,慕容纖纖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跟随它的節奏開始跳動,難受得幾乎要吐血。
果然詭異,她連忙将那顆金烏卵收入禹令空間之中,這才隔絕了那種脈動的聲音……果然是太古兇禽,僅僅是這種尚未出殼的脈動聲,都險些撼動她的心神,若是真的孵化出來,該是什麽樣子?
金烏卵,必須倚仗扶桑神樹才能夠孵化出來,否則必死,這也是爲什麽要用禹令保存它的原因,就是怕它失去了生命精華。所以,要想孵化金烏,首先就要栽種扶桑神樹。
“這次有事情可做了。”慕容纖纖嘟囔一聲,将扶桑神樹的樹種也收了起來。
她得好好想想如何栽種這棵神樹,它可不同于普通的植物,必須慎重,否則當初以句芒的實力,豈不是可以大批量的栽種?
忽然,她的眉毛微微一聳,“豈有此理!怎麽連她們也過來了?!”
她站起身,走出密室,身形一閃,人已經離開了水晶世界,化做一道水霧迳自從北京堂的窗口離開。
……
天空蔚藍一片,幾片白雲緩緩飄動着。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上。一艘藍色的遊艇正緩緩随着波浪一起一伏,劃出一條淡淡的白線,往前航行。
一個身穿淡綠色衣裙的女人正慢走在甲闆上,皺着眉随意的閑逛着。一頭黑色長發不時被風吹得往側面揚起,越發淩亂。
小青每天都要例行檢查一遍,進入這個世界已經兩天了,雖然她們沒有遭遇實力比較強大的妖獸,但也跟不少妖獸戰鬥過,有些人還負了傷。來自梵蒂岡教會的人已經離開了,而來自歐洲其它國家的人也都已經離開,目前船上除了中國的修行者之外,就隻剩下日本和印度的修行者,不過看他們的模樣,呆的時間也不會很久,最遲他們也會在靠岸的時候離開。如果他們手上有船隻的話,恐怕早就走了。
甲闆上空空蕩蕩,很是冷清。所有人都下去船艙了,幾個女人正在負責準備午闆,大多數修士都是在趁機修煉。這裏還真是修煉的好地方,如果不是考慮到安全問題,她恐怕早就進行突破了。
她來到船舷處,潮濕的海風一陣陣的打在身上,連衣服也有些濕潤了。站在甲闆上,她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久不聞音訊的白素貞。她們倆有獨特的傳訊秘法,但自從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她已經發出數次傳訊,都沒有得到回應,而白素貞的靈魂玉簡卻并沒有破碎,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一個人扶着船舷思索了一會兒。船艙口附近終于傳來細微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很快,十多個人便從船艙處走出來。
是日本人。
小青微微蹙起了眉頭,她是妖,不是人,雖然日本人做起某些事情來,實在不像是人,但她并沒有太多的排斥,畢竟對一個妖來說,人,就是人,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如果實在要區分的話,隻有強大或者弱小之分,而那些日本人,毫無疑問是一些弱小者。
前面的幾個日本人忽然看到了船舷邊的小青,連忙走過來。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走在最前邊,他和身後的另外三名日本人,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地方的團體。據說那些修煉日本忍術的修行者也分許多流派……說來好笑,不過是一些基礎的五行法術而已,被他們安個噱頭就成爲了忍術。
不過必須承認,這些日本人還是很有創意的,雖然他們得到的不是完全的五行法術,但後來又衍變出了富有東瀛特色的忍術,這也是難能可貴的。唯一讨厭的就是這個民族的劣根性,總是不肯正本溯源。
這個青年長得高大英俊,倒不像是那個島國的特有人種,身上穿着一套做工考究的西裝,身後的三個人當中,有兩個人是臉蛋不錯的女孩,一臉媚意的跟在青年的身後,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系。
“這位小姐,能夠請問一下,我們要去什麽地方嗎?”青年彬彬有禮地問道,聲音很有磁性。
小青皺着眉頭打量了他一眼:“你怎麽稱呼?”
“我是甲賀一派的服部太郎,請問小姐怎麽稱呼?”青年連忙做了自我介紹。
“甲賀?”
小青仔細想了一下,似乎印象中沒有聽說過,“我叫小青。不過,這艘船雖然是我們的,可去什麽地方卻不知道,現在隻能是盡可能先找一個有人類居住的小島安頓下來。”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下船?”小青問道。
“呃……不急。”
服部太郎頓了一下,微笑道:“我們都是剛進入這個世界,應該團結一緻的行動,任何魯莽的行爲都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說得不錯。”
小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要離開甲闆。
“小青小姐,我還有些問題要問。”服部太郎顯然不知道小青的實力,看她圍着殷秀蘭、杜思媛跑前跑後的,還以爲她就是個女仆或者追随者之類的人員,想從她這裏打聽消息。
“是嗎?”小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爲什麽不去找其他人?”
服部太郎臉色一滞,微微露出幾分尴尬:“其他人都不太喜歡别人打擾。”
“那麽我也一樣。”小青轉過身,不再理會他。
服部太郎咬了咬牙齒,朝身邊的幾人交換了下眼神,終究還是轉身離開了。
小青知道,這個日本人也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拉攏一下自己,不過可惜他還沒有明白修行界的規則,實力才是平等對話的唯一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