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段時間家裏連續出事,慕容博的身體幾乎垮掉,正在醫院住院治療,家裏的事情幾乎全壓在慕容長風身上。如果是以往,能夠代替大哥慕容長青處理家族事務,他是求之不得的。可現在根本就是兩回事,他覺得自己坐的不是老闆椅,而是火山口,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來次大噴發,将他燒成灰燼。現在他倒是特别盼望慕容長青早一點兒出現,也好幫他頂頂雷。
“長風,吃點兒燕窩吧。”殷素娥端着一碗燕窩走進書房。
“先放那兒吧。”慕容長風眉頭緊鎖,看着一份文件。
“很棘手?”殷素娥問道,她來到慕容長風身邊,将碗放在桌子,雙手搭在丈夫的肩頭,輕輕的地幫他捏着肩膀,“不是說這件事跟那個丫頭有關嗎?爲什麽不找她談談,一筆寫不出兩個慕容。”
慕容長風皺了皺眉:“我可不認爲她有那個能耐。而且如果真的是她做的,你以爲她會放手。”
“江秀荷又不是我們殺死的,憑什麽找我們算帳?天底下離婚的父母多了,難道都要同父族或者母族成爲仇敵嗎?”殷素娥眉毛一挑說道。
“你說的是不錯,但這要看當事人怎麽想。尤其是我聽說那丫頭好像還頗有本事,否則父親不會叮囑這件事情。”
慕容長風看了妻子一眼,道:“這些話以後少說。”
“我……”
殷素娥剛要再說,就聽到‘砰’的一聲響,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或者說撞開。
夫妻倆一驚,待看清楚來人之後,眉毛都皺了起來。但沒等他們開口,來人已經神色慌張地喊道:“爸,媽,救救我!”
“小剛,慌什麽?有話慢慢說。”
來人正是他們的兒子慕容剛,見他一臉驚慌的模樣,殷素娥有些不忍,遞了個眼色搶先說道。
“怎麽回事?”慕容長風按捺住心頭的火氣,沉聲問道。
慕容剛有些怯怯的看了父母一眼:“爸,媽,我雇人殺慕容纖纖,失敗了。”
“你……你說什麽?”
慕容長風第一個感覺就是自己出現幻聽了,夫妻倆難以置信的相互看了一眼,又齊齊地瞪着慕容剛,希望他給出一個明确的回答。
“我、我雇了兩個殺手,想殺死慕容纖纖……是你們說的,這次家族所遭遇到的事情與慕容纖纖脫不開關系,所以我就……”
“閉嘴!混帳東西!”
慕容長風大喝一聲打斷了兒子的話,胸口急劇地起伏起來,臉色脹紅,随手拿起桌上裝燕窩的碗向慕容剛砸過去。
啪!
慕容剛一偏頭,那碗挂着風聲就砸在了牆上,不過還冒着熱氣的燕窩倒有不少粘在他的腮幫子上,雖然有些不舒服,此時也顧不上了。
“長風,消消氣,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殷素娥倒是比較沉着。
慕容長風呼哧呼哧喘了一會兒粗氣,這才一下子全身癱軟靠在椅背上,有氣無力地道:“說吧,現在是怎麽回事?”
“他們失手了,現在被**抓到了。”慕容剛低着頭說道。
“你……你哪裏弄的錢?爲什麽會想到請殺手?”慕容長風問道。
“錢……是前兩天你讓我轉走的那部分錢。那天我喝多了,無意中和馬王标說起這事兒,他就說大丈夫應該快意恩仇,幫我牽線雇了那兩個殺手。”
慕容剛斷斷續續地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對于慕容纖纖的生死,殷素娥真心不在乎,可那筆錢是她這麽多年辛苦攢下的,原以爲兒子值得依托,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真是恨不得痛揍這小子一頓,神色頓時也不淡定了。
慕容長風現在也顧不上說誰對誰錯,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目光又看向慕容剛:“那兩個殺手知道你嗎?”
“應該……知道吧。”慕容剛有些不确定地回答,不過看他那躲躲閃閃的眼神,慕容長風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慕容纖纖來到香港的消息早就見報了,不過是在一個跟古董收藏有關的版面上,隻是他們現在隻是懷疑慕容纖纖與慕容、任家遭遇的事情有關,并沒有确鑿的證據,雖然慕容博通過江海天轉達了想和慕容纖纖面談的要求,但慕容長風是有些不以爲然的。但他也絕沒有殺死慕容纖纖的想法——如果這一切真是慕容纖纖所爲,恐怕全家的人應該防止被對方殺死才對。可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一向纨绔的兒子會做出這種近乎腦殘的行爲。
但是,不管如何生氣,虎毒不食子。慕容長風必須得爲兒子想好脫身的辦法。
“你現在能聯系上馬王标嗎?”慕容長風問道。
“他的電話在半個小時前就打不通了。”慕容剛答道。
慕容長風心中一凜,毫不猶豫地道:“立即帶上所有的證件、現金,現在就走,先去澳門躲幾天,然後我再幫你想辦法出國。”
“有、有這麽嚴重嗎?她不是沒死嗎?”殷素娥不是不知道厲害,可她還是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兒子。這一去,一旦罪名落實,恐怕慕容剛再也回不來了。
“買兇殺人,不管成不成功,那都是犯罪,隻不過量刑不同罷了。現在我們家裏的麻煩夠多了。”慕容長風歎氣道。
“可那個慕容纖纖不也是她出手對付我們的嗎?”
女人一旦執拗起來,感性要大于理性珠,殷素娥實在是不能忍受**分離。
“素娥,我們隻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她跟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有關。”慕容長風搖搖頭,催促**倆快去收拾行李,他也趕忙給幾個認識的朋友打電話,希望能夠安排船隻,讓兒子盡快離開香港。
雖然說**往往是最後一個趕到犯罪現場的,但在手續齊備的情況下,抓人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就在慕容剛正要出門的時候,香港**敲開了房門:
“慕容剛先生,我是重案組高級督察梁錦昌,我們懷疑你與今晚發生在大嶼山别墅區的一件買兇殺人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調查……”
在宣讀了犯罪嫌疑人的權利之後,梁錦昌命令同事給慕容剛戴上了手铐。
“小剛,在律師到達之前,你什麽話也不要說!”慕容長風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而旁邊的殷素娥已經哭得一塌糊塗,哪有半分女強人的模樣。
砰!
房門重重地關上,就像是一記重錘敲在慕容長風的心口上,他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雪白,身形搖搖欲墜。
“長風!長風!你怎麽了?别吓唬我!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殷素娥吓了一跳,連忙一邊扶住丈夫,一邊招呼傭人挂急救電話。
……
慕容纖纖從**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了,剛才給舅舅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先不要出門,事實不涉及到修行者,黛绮絲一個人絕對能夠保證他們的安全,至于這邊……她還要回别墅,總不能在外面遛達,而且,這件事情也不能便宜那個慕容剛,包括整個慕容家族。
雖然說按照從兩個殺手的記憶中抽取的信息來看,這隻是慕容剛的個人行爲,但這并不妨礙她将怒火燃燒到慕容家族身上,她已經準備好了,等天亮之後,就将慕容剛買兇殺人的消息散發到新聞單位,給已經焦頭爛額的慕容家族再澆上一桶油。
回到别墅,天邊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别墅裏一片狼藉,所幸的是,那四顆手雷是在外面爆炸,否則說不定這棟别墅都要廢了,反正院子裏就像遭遇了一場浩劫似的,慘不忍睹。
“你好,請問是慕容纖纖小姐嗎?”
有人走過來,很客氣地問道。
慕容纖纖轉過身,發現是一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容貌俏麗中帶着幾分病态的蒼白,身後跟着一名仆傭裝束的中年婦女。
“我是慕容纖纖,請問你是?”
她确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子。
“我是你的鄰居。”
女孩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别墅:“我叫林詠娴,雖然我們沒見過面,可你的名字我可是早就聽說過了。”
“哦?不知道是聽誰說的?”慕容纖纖有些好奇。
“先去我那裏坐一坐吧,這個地方現在可不适合住人了。”林詠娴說道。
慕容纖纖本人倒是無所謂的,不過對方既然這麽說了,而且她對于這個女孩也不讨厭,便答應下來,一起來到林詠娴那裏。
“林媽,幫我們煮兩杯咖啡。”
林詠娴吩咐完,轉對慕容纖纖歉意地說道:“慕容小姐,對不起,我這裏隻能提供咖啡這一種飲料,不過這是巴西原産的咖啡豆,味道還是不錯的。”
慕容纖纖又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色,笑了笑道:“叫我的名字就好了。詠娴,恕我直言,你的身體似乎不适合喝這種飲料吧?”
“你也看出來了?大夫是不讓喝來着,隻是我喝慣了,再說……喝不喝都是一樣的。”說到後一句,林詠娴的臉色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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