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一陣怪笑的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響起,一片片的灰色霧氣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湧出來,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猶如青苔般的氣息。
“不入流的東西,也敢班門弄斧!”
慕容纖纖淡淡一笑,這天色昏暗不過是一種小障眼法而已,那些霧氣不過是藉藥物、風力鼓搗出來的,其中帶着毒香,她甚至沒有動手,反制着那些毒香回噬,昏暗中隻聽到幾聲重物墜地的聲音,那片片灰霧随即消失,天色也漸漸地恢複明朗。
慕容纖纖先打開大門,将倒在門外的那個中年男人提了腳脖子拖了進來,至于他的腦袋是不是磕在台階或者門檻上,那就于她毫不相關了,幸好這條巷子深,倒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人倒在門外的情景。
中年男人被她以一顆黃豆打到了腦後的穴位上,不救醒不來,這些黃豆是她出門時特意帶上的,就是擔心遇到些地痞流氓什麽的,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就這麽拖着那人來到屋裏,隻見兩名中年道士趴伏在地上,口涎橫流,慕容纖纖扔掉中年男人的腿,去兩邊屋子裏看了一眼,臉色微微有幾分變化。
在左邊的那間屋子裏,有六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年齡從十八、九歲到三十歲不等,在右邊的屋子裏,地上擺着十六塊翡翠原石,另外還有四顆拳頭大小的翡翠,看上去十分的璀璨。
“這兩個家夥是從哪兒弄的這麽多的原石?”
慕容纖纖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注意到有幾塊原石上面還留有已經幹涸的血迹。
一轉頭,發現床上還有一個大旅行袋。裏面裝着一疊疊的人民币,她粗略地數了一下,這一旅行袋的人民币至少有七、八百萬元。
管它呢,先拿到手的東西才是東西,慕容纖纖認爲自己有這個權利,在将那些原石收起來的時候,她才發現,這些翡翠原石都是半開的。已經明顯的露出了玉肉。
“這些家夥十有八九是打悶棍得來的,我這也算是替天行道。”
慕容纖纖更是心安理得。
來到左邊那個屋子,剛要動手救醒那些女人,心中一動,旋即又取出了面具帶上,然後又将手表和手镯向上撸了撸,用衣袖完全遮住,右手尾指輕輕彈出……清神香,不僅可以解除眩暈類藥物,而且對類似效果的法術攻擊或者特殊攻擊有解除緩解的效果。
床上有人呻吟了一聲。六個女人都先後地睜開了眼睛,她們有些茫然的目光四處逡巡。在看到慕容纖纖的一刹那,目光都挺複雜的……有惋惜、有同病相憐,甚至還有幸災樂禍的。
“看來是都醒了。”
慕容纖纖将這些目光一一收進眼底,淡淡地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你不是被他們抓來的?”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問道。
“我是被他們騙來,但并沒有被他們抓起來,現在我想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而不是你們的問題。”慕容纖纖的語氣有幾分嚴厲。
其實事情的經過不複雜。這六個女人或是被那個中年男人以同樣手段騙來的,或者是跟随别人一同被騙來的,那些翡翠原石的原主人已經成了框死城裏的冤鬼。
“等一會兒。警察會來,你們将這些事情跟他們說一遍。”慕容纖纖讓這些女人在房裏面等着,然後又将這那兩名中年道士和中年男人分别弄醒,審問了一遍。
結果大緻不差,不過,看到那個中年男人目光閃爍的樣子,慕容纖纖心中一凜,輕輕歎了口氣:“不是我殘忍,實在是怪你記憶太好,說不定這樣還能救你一命。”
說完,沒等那中年男人閃避,慕容纖纖已經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腦上,中年男人吭也沒吭一聲,雙眼翻白,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你們兩個……”
慕容纖纖倒是懶得跟他們說了,這兩個中年道士有一些道術的根底,他們是崂山一個三清觀的,也跟修行界有些瓜葛,雖然說觀中香火不斷,可斂的錢畢竟不多,這些人就想着法出來撈偏門,在這一帶已經活動了五、六年了,手上也算是血債累累。
她毫不客氣地破了對方的道基,然後用從他們身上繳獲的手機讓一個女子打電話報警,直到遠處響起警車的聲音,她才施施然的離去。
剛走出巷子口,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飛兒寶貝,起床了嗎?”
前面警車已經露出了頭,她連忙拐向側方的一條街道。
“纖纖臭寶貝,你爲毛不等我就出去了?”杜飛兒在電話裏很有幾分氣急敗壞地道。
“我這不是想出來走走嘛,這樣,我在玉器街的街口等你,咱們去那兒見。”慕容纖纖加快了腳步,她覺得有人似乎在注意自己。
警車在小巷口停了下來,其中一名女警赫然便是曾經在大連市公安局刑警大隊任職的方燕。她在這裏也純粹是巧合,是爲了一樁跨國走私案出現在這裏的。
接到報案的時候她也在,便跟着一起過來,在下車的時候,她無意中看了慕容纖纖所走的那個方向一眼,恰好看到她的背影……咦?好熟悉的感覺。就在她想看個清楚的時候,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小方,進去吧。”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警操着口音極重的普通話招呼道。
來到案發現場,事實很清楚,隻有兩個比較麻煩的事情,一個是價值千萬的贓物、贓款不見了,另外一個卻是那個中年同犯變成了白癡,據另外兩個犯人講,是因爲那個制服他們的女人在疑犯的腦袋上拍了一掌,就導緻了目前的結果。
“小方,你說說看,她爲什麽要把這個疑犯打成白癡?”一臉精幹的隊長問道。
“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疑犯認識她,也就是說兩個人相熟;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爲疑犯見過她的真實面目。我個人傾向于第二個原因。”方燕很幹脆地回答。
“爲什麽?”隊長窮追不舍。
“從受害人和嫌疑人的供述中,我發現在對那個女子的面容描述時,都使用了一個詞……面無表情。這是戴了面具的原因,而那個女子在剛開始被疑犯騙進來的時候,很可能是沒有戴面具,所以那個女人才會将他打成白癡,避免警方得到她的面目拼圖。另外,在報警的時候,她指使了一個受害人打電話,說明她很仔細。”方燕答道。
“很麻煩啊……”
隊長開始揉太陽穴,雖然破獲一個大案很有成就感,但大筆的贓款不知去向,上邊也不會就此放過自己。
“很麻煩啊……”
發出同樣感慨的還有慕容纖纖,在約定的地點,她不僅看到了浩浩蕩蕩的杜飛兒一行人,還看到了袁承祥和齊文成帶着幾個人跟在後面。
“纖纖寶貝,我來了!”
看到慕容纖纖,杜飛兒歡呼一聲就沖了過來,一個虎樸。
“瘋丫頭,你和雷濤來了就可以了,還帶好大一條尾巴來幹嘛?”慕容纖纖低聲道。
“這不怪我啊,剛一出門,就自動連接了。”杜飛兒嘟着嘴,低聲道。
“慕容秀,剛才恰好遇到沈秀,就不請自來了,還請見諒。”袁承祥打着哈哈笑道。
他已經知道沈蕙心是代表龍鳳集團過來的,而且沈蕙心似乎對慕容纖纖表現出了不一般的尊重,這讓人精似的袁大老闆琢磨着這裏面肯定是有什麽問題。
“袁老闆客氣了,這還得感謝你和齊老闆提供的消息呢。”沈蕙心笑道。
“什麽消息?”慕容纖纖問道。
沈蕙心道:“袁老闆知道有一個出售翡翠毛料的地方,那裏的翡翠毛料貨色比較好,價錢也公道。”
“這可真是太感謝了。二位老闆的這份心意該怎麽感謝才好?”
慕容纖纖微笑道。那兩個人都是人精,恐怕已經在琢磨龍鳳集團和她之間的關系了,隻是她不願意過早的暴露在媒體前,所以也不說破。
“哪裏,慕容秀真是太客氣了,大家都是朋友嘛,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幫着我們兩個掌掌眼,這人歲數一大,眼神也就不太好用了。”袁承祥打着哈哈說道。
這就是公平的交易,袁承祥的意思很清楚……讓你完全打工,那不太現實,可等我們選好了毛料,請你幫忙看一看,确認一下總可以吧?
其實大家真正的見面不過是兩次,香港的那一次,袁齊二人都沒到近前,但袁承祥和齊文成就是相信運氣這回事,慕容纖纖的兩次出手都沒有空氣而回,這讓二人怦然心動,賭石是賭,賭這識人的眼力,何嘗不也是一種賭博?
“沒問題,隻要兩位老闆不笑話我眼拙,咱們到時候都互相幫襯一下好了。”慕容纖纖欣然同意。
沈蕙心身後的許非則有幾分不以爲然,隻是對方跟他毫無關系,也懶得多說,一行人跟着袁、齊二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