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路林濤與碧海夾路呼應,風景宜人,空氣清新,周圍沒有什麽污染源,甚至也沒有什麽商店,是一個休閑漫步的好去處,曾經有市民建議這段路禁止機動車輛進入,但最終沒有形成規定。
一路行來,青蔥的山林氣息和稍帶鹹腥的大海氣息相互交錯,它們絕不融合,卻又互不影響……靜寂中的山林和潮聲起伏的大海,将‘動、靜’二字渲染得淋漓盡緻,人在畫中,畫在心中,讓人喜而忘憂,真切地體會到陶淵明那種‘白雲出岫’的感覺,慕容纖纖輕盈地在路邊走着,真元和巫力都開始活躍起來,自動的開始運行,進入到一種奇妙的境界……
吱~
突如其來的刹車聲打破了這難得的和諧,雖然不至于造成走火入魔這種狗血的事情,卻讓她不得不從境界中退了出來。
兩輛轎車在她身旁停下,車門‘嘭嘭’的打開,九個男人從車上下來,向她走過來……大路朝天,如果是旁人,就算是對她有所影響,也沒理由發怒,可看到這幾個人向自己走過來,中間那個赫然便是之前遇到的齊元翔時,慕容纖纖的怒意就上來了。
“呵呵,秀,一個人走多寂寞,讓我陪陪你吧,隻要你今天晚上陪我喝頓酒,這輛車就送給你了。”齊元翔指着身後的轎車說道。
“好狗不擋路。”慕容纖纖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前行。
“豈有此理!”
齊元翔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敬酒不吃吃罰酒,還真當自己全身鑲鑽碰不得啊?”
他向旁邊的幾個保镖遞了個眼色,那幾個人立刻‘呼啦’一下子将慕容纖纖的周圍可以閃避的路堵死,隻留下一條勉強可以通過的縫隙。
慕容纖纖沒有突圍,更沒有呼救或者斥罵。她隻是淡淡地看着齊元翔得意地走過來,眼睛中已經透露着絲絲的冷冽。
“我說,大美女,過了這個村兒可沒這個店,趁着現在還能值個好價錢……”絲毫沒有感到半點的不妥,齊元翔得意地走向已經被他視爲籠中之鳥的慕容纖纖。
奇變陡生,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價錢’這兩個字還沒有落地。夾雜着旁邊保镖們的的驚呼聲,慕容纖纖嫩生生的小拳頭已經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腮幫子上。
殷紅的鮮血随着齊元翔身體的側移曲線從他的嘴裏不受控制的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形軌迹……這兩年慕容纖纖沒少教訓在酒吧觊觎她和杜飛兒的混混,對于這一擊力道和方位的掌握已經是爐火純青,絕對是一種暴力之美。
不過,這一拳隻是正餐前的甜點而已,接下來的一腳才是正餐……就如同被一輛高速行駛的機車迎面接到。齊元翔足有一米七幾的身體直直向後飛跌出三米開外,落在地上就像是一隻被煮熟的大蝦似的躬着身體,臉上也變了變色——不是變紅,是變成了青白色,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子順着額角往下滾。
“啊~”
齊元翔的慘叫聲可謂是驚天動地,像他這樣的人自從生下來起,隻有打人哪有被打的時候,就算是他的父母也沒有讓他吃過這種苦頭,慕容纖纖這一拳、一腳讓他充分認識到了痛苦的含義。
“廢物!你們這些廢物。快給我抓住她,我要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齊元翔從地上掙紮着支起半個身子,聲嘶力竭的大喊。
其實不是那些保镖廢物,實在是慕容纖纖的動作太迅速、太猛烈,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收工了。
聽到主子的嘶吼聲,幾名保镖才反應地定數,霎時間一陣手忙腳亂。這些保镖雖然不至于像傳聞中的中南海保镖那麽玄乎。但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退役軍人,聞言立即拉開架子向慕容纖纖沖過來。
在他們看來。原本慕容纖纖就已經被他們圍在了當中,隻要衆人向中間一合圍,任她有再在的本事也施展不開……想法是美麗而玄幻的,現實是血腥而殘酷的。
就在他們合圍的一瞬間,慕容纖纖動了,而且是動得驚心動魄,她并不是閃避,而是向那些保镖沖了上去,她的手、腳幻化成了球棒,而那些保镖很配合地幻化成了棒球……完全的全壘打!
路邊的草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九個大漢,一個個都想掙紮着起身,但身子剛剛掙起來一半兒,旋即又痛呼一聲趴下,慕容纖纖來到一名保镖的跟前,看着旁邊草地上兩顆大牙,皺眉道:“你的牙?”
保镖下意識地點點頭,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
慕容纖纖遺憾地搖搖頭:“很長時間沒有揍人了,力道控制的不夠,本來不應該掉牙的。”
“……”保镖欲哭無淚地看着她,連呻吟都忘了。
慕容纖纖除了武技上的修爲,對于人身穴道的認識要遠遠超過傳統的那些中醫,雖然她并沒有施展出真正的力量,但憑着她對穴道的了解,讓這些人痛個死去活來是沒有問題的。
她舉步向那個已經驚得目瞪口呆的齊元翔走過去,神色一片淡然,就像那個人的凄慘模樣與她無關似的。
“你、你不要過來……”
齊元翔看到的不是美女向自己走來,而是惡魔……或者别的什麽讓他感覺到恐懼的生物。
“要不……你過來?”慕容纖纖征詢似的問道,腳下卻絲毫不停。
“你……我可是威海集團的齊家,你動手之前應該打聽清楚,你是惹不起的!”齊元翔色厲内荏地叫道,他徒勞的四處張望,那些平時倚若長城的保镖們此時猶如一群遭瘟的雞似的,趴在地上呻吟着,大路上也沒有來往的車輛。
“你怎麽不早說?”
慕容纖纖很有幾分無辜地看着他:“現在你讓我上哪兒打聽?要不這次就打了再說?我回去之後一定仔細查清楚,下回就不會誤傷了。”
擺明了就是調侃,齊元翔滿腦門子的黑線,剛要張口說話,慕容纖纖一拳搗在他的肚子上:“記住我的樣子,祈禱着不要再看到我,否則我會讓這種感覺伴随你一生一世!”
說完,她起身潇灑地離開,身後的齊元翔已經顧不得她說的是什麽了。
痛!
在小腹中拳的地方,先是以中拳處爲中心的一個位置劇痛,然後就像輻射似的,疼痛絲絲縷縷的向周邊擴散,齊元翔隻覺得全身的每一絲肌膚肉都劇痛起來,偏偏他此時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發出凄慘的呻吟。
“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遇到一個有如此身手的人,不知道她是家住這裏,還是跟我們一樣路過這裏。”
一名身穿青色衫裙的女孩站在附近的一個高坡上,将整件事情由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在她的身後有六名年齡跟她相仿的女孩,一個個眼中精光湛然,分明都有一身好功夫……如果慕容纖纖在這裏看到,一定會驚訝,因爲這六個女孩個個都達到了先天境界,那個爲首的女孩已經是真下的修行界人。
“青衣師姐,她會不會和我們一樣的目的?”一個女孩子開口問道。
一身青衣的女孩正是普陀觀音閣的弟子駱青衣,聞言沉吟了一下道:“距離太遠,我看不出她是不是修行中人。不過我們此行還有任務,不宜多事。過兩天心怡、心蓮兩位長老可能會來這裏,你們留下兩個人在機場附近等候,其他人跟我上島。”
……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用這句話來形容,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但在慕容纖纖回到家門口的時候,遇到等在門前的慕容長青夫婦,心情的确不比看到齊元翔那夥人渣時好多少。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她冷冷地問道。
“纖纖,我們好好的談一談,哪怕……哪怕就像普通人一樣好嗎?”任雙雙有些低聲下氣地說道,旁邊的慕容長青表情複雜,也不知道他是在想着什麽。
“普通人?”
慕容纖纖眼中掠過一絲頗堪玩味的神色:“既然如此,首先要糾正一點,我的名字不是阿貓阿狗都可以随意叫的,你們可以叫我的全名,也可以稱呼我的姓,但不要叫我的名字,咱們還沒熟到那一步。”
“丫頭,你這是什麽話?”慕容長青怒道。
“中國漢話!”
慕容纖纖冷冷地道:“聽不懂就去找個翻譯,别在這裏丢人現眼!”
“老公。”
任雙雙連忙拉住暴怒的慕容長青:“不要發火,這麽多年了,她心裏有氣也是應該的。”
慕容長青臉色稍霁:“好歹我是她的長輩,這麽沒教養。”
“沒錯!”
慕容纖纖冷笑:“我是有娘生,沒爹養,你還想說什麽?”
“你……”慕容長青爲之氣結。
“老公,你就少說兩句。”
任雙雙拉了慕容長青的袖子一把,然後陪着笑臉對慕容纖纖道:“纖……慕容纖纖,在這裏說話總有些不太方便,你看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