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犬還沒來得及噴吐出來的火焰恰好含在半途,落地時狠狠撞擊到岩石上,讓火焰直接在嘴巴裏爆裂開來,就算地獄犬擁有極高的耐高溫能力,也禁不住爆炸,其中兩顆頭顱當場便聳拉了下來,它們的咽喉部位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唯獨剩下來的隻是中間一顆頭顱,因爲剛才用來擋陳新的刀,這個頭顱并沒有噴射火焰,這才躲過了自殘的悲劇。
這讓陳新稍微詫異了下,但其實對于最終的結果沒有太大影響,雙方本來就是出于均勢的平衡,在某一方受到重創後,均勢就已經被打破,接下來的勝負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當然如果沒有這個意外,陳新本來以爲至少還要再花點時間和波折才能夠徹底解決掉地獄犬,現在看起來似乎可以更節省點力氣了。
他提着短刀再次沖上去,盡管狂化中的自己随着每一秒鍾的流逝,身體負荷都越來越大,但陳新不打算讓地獄犬有任何休息或者翻盤的可能,他要一鼓作氣解決掉這家夥。
讓陳新感到奇怪的是,在受到重創後的地獄犬直接匍匐在了碎裂的岩石上面,卻再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唯一的腦袋低垂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喉嚨部蠕動着,仿佛是在吞咽着什麽,又似乎是在努力發出點什麽聲音。
很顯然地獄犬并沒有就此死掉,陳新知道雙頭犬的生命力有多頑強,而作爲雙頭犬更進一步的完全進化體,地獄三頭犬的生命力隻會更高才是,剛才的攻擊雖然很重,可陳新很清楚那絕對沒有到緻命的地步。
地獄犬是放棄了抵抗嗎?
陳新可不這麽覺得,這些窮兇極惡的怪物除非是咽下最後一口氣,否則它們永遠都會不斷地戰鬥,除非它們認爲有什麽事情比戰鬥要更加重要?
這讓陳新心中隐約有了點不詳的感覺,他完全不惜任何的體能消耗,繼續強行維持着狂化狀态,手中的短刀用最大的力氣瘋狂刺了過去。
地獄犬始終沒有任何抵抗的打算或者動作,任由短刀從自己柔軟的瞳孔部位穿刺進去,然後直插進整個腦袋中,一刀又一刀,地獄犬的呼吸越來越弱,直到完全沒有了半點聲響。
陳新的狂化也終于結束了,這次不是他主動解除,而是因爲達到了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而強行結束的,随着血液漸漸恢複如常後,他臉上的紅暈迅速褪去,轉而變得滿是蒼白之色,這是狂化後遺症開始出現的征兆,陳新感覺到全身開始力竭和虛脫,就好像是剛剛跑完馬拉松後的感覺,連動彈下手指頭都顯得很艱難。
陳新忍不住苦笑了下,好在是地獄犬已經死掉了,不過以後再使用狂化他确實要更加慎重點爲好,狂化的加持期間固然很驚人,可這個能力是雙刃劍啊,弄不好很容易把自己的小命也給搭進去。
隻是這頭地獄犬……
陳新擰眉看着地獄犬那還未閉上的眼睛,血色的瞳孔中仿佛透着一抹嘲弄,這種眼神很讓人頗爲不爽,他想将這家夥最後的頭顱給踢下來,但剛剛出腳時因爲力氣不濟,自己踉跄的下險些栽倒。
陳新這番折騰動作,讓腳底下的石塊出現了微微的震動,想到可能是剛才劇烈的攻擊導緻這處塌陷有所松動,陳新立刻搖搖晃晃走了出來。
數分鍾後,坑頂的石塊果然再次坍塌下去,随着地獄犬的屍體完全沉了下去,陳新小心翼翼探出腦袋看了兩眼,底下是個深不見底的坑洞,雖然先前坑洞裏的岩漿仿佛已經退了下去,可從最深處依然可以明顯感覺到了一股股蒸騰的熱氣正在不斷升騰而起。
陳新再次閉目靜靜感應着,死火山中那股壓抑的感覺并沒有上升的迹象,這意味着他到現在爲止的計劃都是完全成功的。
可是陳新的心中始終覺得有點奇怪,或許是三頭犬臨死前那嘲諷意味太明顯的眼睛讓他覺得實在不舒服,又或者隻是他多心了?
陳新搖搖頭決定不再去想那雙血色的瞳孔,他的計劃并沒有徹底完成,因爲金陵市方向還有最後一批地獄犬,在将它們完全處理掉後,這次的計劃才算是圓滿成功。
可是狂化後的陳新已經陷入到了力竭的狀态,而且這種新能力了解不多,陳新也不确定這種衰竭的狀态要持續多久才能緩解,但如果以現在的自己,别說是面對雙頭犬,就算是有一定數量規模的單頭犬,陳新都很難去應付。
但陳新也不可能跑掉,那就意味着他一整天的努力全部白費,那些趕過來的地獄犬完全有可能讓死火山重新死灰複燃。
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陽,陳新沉吟着,現在最大的希望其實還是遠在常海市安全區的淩銳身上,從時間上來算,趕回去報信的小張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如果淩銳有足夠的警惕心,或者他很愛惜自己的部下,那麽他或許會派些人過來救援王維新。
金陵市過來的那批地獄犬實力并不強,單頭犬隻要有足夠的武器火力就完全能夠進行壓制住了,所以如果淩銳的增援隊伍能及時趕到的話,那批地獄犬就完全不足爲據,當然前提是真的存在救援…
不過陳新也不願意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思索片刻後,他想到了王維新本來偵查的那處防空洞,按照先前的情報來開,在那裏面或許存在一批從遠古時代埋藏并且保留下來的力量珠子。
雖然那些珠子很大可能是被地獄犬吸收,并且快速進化成剛剛被殺死的地獄三頭犬,但萬一還有剩餘的呢?
那些珠子雖然沒辦法起到恢複體能的效果,但哪怕是稍許的進化或者力量提升,都會讓陳新更加有底氣,畢竟單頭犬的實力也不是很強,陳新也是屬于超解放進化者,稍許的提升對他來說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