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無表情,完全無視了錢國海的廢話,擡手看了看手表,說道:“我剛才說過,你們隻有五秒鍾,選擇安靜下來,還是選擇滾出安全區,你現在還有四秒鍾的考慮時間。”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三秒鍾。”
“我要見你的領導!”
“兩秒鍾。”
“你沒權力這麽做!”
“一秒鍾。”
“我要去告你!”
“時間到!來人,把他拖出去,沒我的命令,不準再放他進安全區!”随着男人大喝一聲,立刻有士兵過來,将錢國海給拖拽出去。
直到此刻,錢國海終于知道對方是來真的,他恐懼了,連忙顫聲喊道:“别,别讓我出去,外面有怪物,那些怪物會吃人的啊!錢,我給你錢,一百萬夠不夠?不不不,一千萬,我給你一千萬!”
軍人揮了揮手,讓拖拽的士兵暫時停住,錢國海大喜過望,以爲對方回心轉意,然而這個男人隻是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着半癱在地上的錢國海,譏諷道:“至少有點你說對了,想要更好的條件,确實是可以相應地付出,但絕對不是狗屁的錢,看看你周圍這些防禦工事,爲了抓緊修建,很多人已經幾十個小時沒合眼過了,他們才是應該擁有更好條件的人!”
錢國海的哀嚎聲在空曠的荒野不斷傳蕩着,每個正在排隊的人都親眼看着這個大腹便便的富商就這麽被像拖死豬一樣給扔出崗哨外,每個人的心頭都有點涼,吵雜的人群迅速安靜下來,甚至連原本正常聊天的人都沒了,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排隊終于得以繼續,那個魁梧的軍人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旁邊繼續盯着每個進入安全區的人,在他的威懾下,連帶那個進行登記的年輕士兵都變得噤若寒蟬起來。
很快就輪到了陳新,在登記好自己的姓名、職業等簡單的個人信息後,直接領取了個對應的号牌,流程就到此爲止,但陳新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出聲詢問道:“請問下,我知道别墅區應該還有些空房,如果想住的話,需要付出什麽呢?”
登記的士兵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卻有點不知死活的家夥。
秦可嘉拼命在身後拉扯着陳新的衣服,但陳新還是将頭偏向旁邊面無表情的軍人,很客氣地說道:“我記得你剛才說過的吧,隻需要付出對應的代價,并不是不可以住更好的房間。”
陳新倒是不在乎生活條件的好壞,他的家庭也屬于很普通的那種,但他确實想要個足夠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尤其晚上他也需要單獨的小空間去整理點東西,而擁擠的帳篷并不是很理想,本來他以爲别無選擇,但方才軍人一番話,卻讓陳新多了點其他想法。
軍人怔了怔,他剛才在對錢國海發火時還确實說過這個話,但随即他又冷笑道:“那又如何?你以爲有幾個屁錢就很了不起嗎?還是說你覺得你比錢國海更有錢更有勢?”
陳新稍微詫異了下,對方這是知道錢國海的身份,可還能如此有恃無恐,要麽對方是性子耿直,要麽就是對方有足夠保護自己的底氣。
陳新也知道自己的話很容易讓别人誤會,連忙擺擺手,無奈道:“我的家庭很普通,我也沒有錢……你剛才說過那些辛苦修建工事并未守衛站崗的士兵們很辛苦是吧,我這兒有點東西可以送給他們,應該會對他們有所幫助,是我個人的一點感激,也算是住别墅的代價,你看如何?”
說着陳新取下背包,從裏面取出了六枚指頭大小的珠子,擺放在跟前的桌上,銀白色的珠子在夕陽下閃耀着溫潤的光澤。
正在登記的年輕士兵首先忍不住嗤笑出聲:“這是珍珠還是鑽石?現在這裏可是屬于軍管區,剛才我們排長不是說過了嗎,不是有錢就能爲所欲爲的!”
陳新再次驚訝了下,這個魁梧的男人居然隻是排長,卻能夠負責這整個大片的安全區,他想起了什麽,有點若有所思起來。
至于年輕士兵的話,顯然這不是識貨的人,也就被陳新給選擇性無視了,他的目光還是放在這位排長身上。如果陳新剛才對他力量的直覺沒有錯的話,對方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珠子意味着什麽。
果然男人不耐的目光在觸及到這些銀白色珠子後,眼神中的怒火瞬間消失得不見蹤影,他似乎還有點疑惑,走過來想伸手去拿珠子,手伸到半空時又突然停下,用質詢的目光再次看向陳新。
陳新點頭表示可以,已是基本放心這是個明白人了,隻有知道這些銀白色珠子價值的人才會顯得如此慎重,男人剛才的舉動是在征詢自己的意見,以表示他隻是要看看,并不是想明搶。
男人将珠子放在手掌中握着,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感覺着什麽,許久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将珠子重新在桌上放好,又慢慢地搖了搖頭,然後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緩緩說道:“不夠!六顆珠子還不夠!”
“哈?”陳新有點意外這個回答。
男人見陳新有些懵逼的樣子,不得不壓低了嗓音,無奈地重複道:“隻是住别墅的話是可以,但我們的夥食也是有不同标準的,有壓縮餅幹,有泡面,也有熱湯熱飯。”
陳新眼角抽了兩下,哭笑不得地又從背包裏取出四枚銀白色的珠子,說道:“我隻有這麽多了,如果還不夠的話,那夥食标準低點也無所謂了。”當然他覺得應該不會有問題,所謂夥食,大約也就是個借口了。
果然,這個男人在确定每顆珠子都沒有問題後,便大手一揮,立刻有人過來,表示會帶陳新他們去别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