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基本可以判斷出,操場上的石門差不多就是在11點到11點半之間消失的,至于消失的原因,秦可嘉說不上來,當時因爲突襲而來的黑蜘蛛,陳新也沒空再繼續深究石門消失之謎。
想到這裏,陳新狼吞虎咽幾口将剩下來的面包全部咽下去,喝了兩口水,囑咐兩姐妹留在這裏别動,自己則順手抄起根木棒,摸了摸身上的幾把水果刀,立刻朝操場方向奔去。
他現在腦子裏的疑問有一大堆,不過在解決黑蜘蛛寄生的困惑之前,他想至少先親眼目睹下,操場上的石門究竟如何消失的。
一路小跑着趕到操場,發現石門附近已經圍了十幾個人在那,走過去時陳新皺了下眉頭,他看到了張熟悉的面孔,說是熟悉,那是因爲昨天他們才在超市裏見過,迎頭的正是那個當時聲稱替王猛守超市的青年。
青年和其他人各自手持木棒或者鐵棍,在附近徘徊着,看到有人過來,當即扯着嗓門,很不友好地吼道:“趕快走開!走開!這裏已經被猛哥接管了,其他人……”他的話隻說到一半,待看清楚走過來的人是陳新時,後半截話又被這個青年給硬生生咽回肚子裏去了。
青年下意識縮了縮手中的鐵棍,他不知道從哪裏又找到了個新的代替品,可昨天陳新徒手揉麻花的一幕給他的印象實在太震撼,重新面對陳新,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倒是陳新主動招了招手,很平和地打了個招呼:“嗨,真巧啊,又見面了。”
“啊,呃,好,好巧啊。”青年結結巴巴地回答着,額頭上冷汗直冒,擠出了一抹很勉強的笑容。
“你們的猛哥也在裏面?”陳新指了指紫色的光幕。
“是,是的,猛哥吩咐我們不要讓閑雜人進去打擾他。”青年隐晦地提醒了下,昨天他将那團已成麻花的鐵棍交給了王猛,王猛并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來那個男人當時的臉色是很不好看的,可也吩咐過其他人,暫時不要再去招惹陳新。
“哦原來如此,那我應該不算閑雜人吧?”陳新很溫和地笑着。
“當,當然不算了。”青年回應的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他又不傻,聽到陳新雙手握拳時發出的一陣咔擦咔擦的骨頭聲,再回想起昨天那個麻花般的鐵棍,又腦補下将那團麻花替換成自己的骨頭,青年身上冷汗立刻更多了,然後很果斷地讓開了路。
陳新稍微松了口氣,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和這些人動手,點點頭後便徑直朝紫色的光幕中走去,隐約可以聽到身後的青年正在和其他人争吵。
“爲什麽要放那個家夥過去?”
“是啊,猛哥的吩咐似乎沒有對誰例外過吧?”
“都閉嘴!你們想找死嗎?告訴你們,昨天那個鐵棍,就是這家夥幹的!”
“……那還是人嗎?”
“我的老天!猛哥力量都沒這麽大吧?”
“難怪連猛哥都吩咐我們别去随便招惹那個人。”
……
随着陳新身體完全沒入到紫色光幕中,身後模糊的交談聲徹底消失不見,雖然隻是隔着層如水般的光幕,但裏外卻幾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陳新甚至忍不住會懷疑,石門内的山洞還算是在地球嗎?或者說是在異世界?
空曠的山洞内,一如既往地充斥着陰森的氣息,在不遠處果然看到了王猛站在那的背影,一天沒見,這個男人變得更加強壯了,昨天傍晚前的狩獵中,這男人恐怕也斬殺了很多哥布林,不過他的力量比起陳新還是差了一截。陳新猶豫了下,還是大步走過去。
按照陳新的本意,他是永遠都不想和王猛有什麽交集的,但石門距離消失隻剩下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陳新不可能再慢慢去等王猛離開。
“誰!”王猛的警惕性也很高,陡然回頭,手中的木棒已經半舉在胸前,做出随時戰鬥的姿态。
看到是陳新時,王猛楞了下,反應過來是誰後,臉上一掃戒備之色,換上了非常熱情的笑容,也大步迎面走過來,邊走邊道:“看來你就是陳新了,我聽人說過,你的實力很厲害啊,昨天似乎也殺死了不少怪物吧,真是佩服!”
陳新瞥了眼王猛手中緊握不放的木棒,在距離幾米之外的地方便停下腳步,神色淡淡地說道:“你來這兒在找什麽嗎?”
王猛怔了怔,也停下腳步,因爲陳新已經對自己做出了随時可能攻擊的戒備姿态,這讓他感到有點奇怪,他看得出來對方對自己非常的不信任,可問題是他覺得兩個人不過是第一次見面,而且自己還主動表示了很熱情的友好。
王猛不喜歡這種仿佛被人看透的感覺,但他臉上親切的笑容卻絲毫沒有半點變化,笑道:“我主要是來看看這兒還有沒有咱們學校的人,根據之前從救下來的部分同學所說,這些怪物似乎挺喜歡生擒人類。”
這半真半假的話,配合演技逼真的笑容,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事實,陳新還真可能會被糊弄過去,陳新不想和他浪費時間,指了指不遠處那些類似鐵匠爐的高台,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是爲那些東西而來的吧?”
王猛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了。
陳新從王猛臉上的表情判斷出了什麽,歎道:“果然你也已經知道這些高台的用處了,你派人守在外面,不準其他人進來,看來你是想壟斷這裏了?用制造更精良的武器,來誘惑其他人繼續跟随你這個團隊嗎?”時間所剩無幾,所以他的話都是開門見山,不想再和王猛周旋。
王猛臉上最後一抹僞裝出來的笑容終于也徹底消失,他漠然地打量着陳新,冷笑一聲:“你是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