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事項下樓時,顧言一路在想,等會隻要秦檸對他态度好一點,他也不是不可以原諒她背着他聯系梁時深這件事。
等到了停機坪那邊以後,顧言得知秦檸已經提前坐上了他的戰艦等着他了。
顧言在上戰艦之前,特意回頭計算了一遍從指揮部到停機坪的時間,覺得自己過來的時間有點略微快了些,顯得他有多迫不及待要見到秦檸似的。
于是,顧言特意在艙門外多站了半分鍾,然後才端着冷峻的指揮官架勢,開啓艙門踏上戰艦。
但等顧言上了戰艦,又發現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樣。
那隻兔子的确是過來找他了,但卻半點要等他的意思都沒有,秦檸上了戰艦就去休息艙躺下了。
顧言站在休息艙外,沉着臉停留片刻,爾後又徑直回到了駕駛艙,打開智腦輸入指令前往安全區,開啓自動駕駛模式。
從星系中心到安全區,總共有兩個小時的行程。
加上這次任務十分重要,爲了穩妥起見,顧言帶了一支戰艦隊跟随一同前往。
安全區裏……關着一隻外星域的的白虎分化者。
和秦檸一樣,那隻白虎最初隻是從成千上萬的動物中挑選出來的優質基因,也是由科研技術後天進行人工培育成功分化成人形的。
不同的是,白虎來自外來星域的UY帝國,曾是UY擁有過的最引以爲傲的星戰武器。
當初,UY軍隊帶着白虎征伐各大星系,所到之處,無不令人聞風喪膽。
UY帝國也靠着這強悍至極的白虎,逐漸壯大帝國。
直到三年前,狂妄的UY盯上了星系中心這片星域,派出白虎再次踏上征途。
但這次白虎面臨的,是聯邦的首席指揮官顧言。
白虎雖強大,但最終還是被顧指揮官率領的軍隊引入層層圈套,将其俘虜。
UY軍隊丢了最強武器,落荒而逃。
而聯邦雖然拿下了白虎,卻也因此損失慘重。
不過也正因爲認識到了白虎的強大,聯邦這回才會盯上了R國孕育出來的垂耳兔少女秦檸。
秦檸是R國一手養大的,聯邦自然不指望秦檸骨子裏能夠真正屈服于聯邦,所以,聯邦才會要求秦檸聯姻過來以後須得爲顧言再繁殖出一名後代武器。
隻有這樣,聯邦才能擁有真正屬于自己這片星域的武器。
話說回來,這三年以來,白虎雖然被關押在安全區,但其釋放出來的能源物質強線光,已經在近來兩個月以來,接連腐蝕毒死了數名看守人員。
聯邦總統那邊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已經擁有了秦檸這名繁殖武器的工具,不需要再留着白虎了。
所以,顧言這趟過來的真實目的,是來親手将白虎銷毀的。
在前往安全區的整個航行過程中,秦檸一直沒有從休息艙裏出來過。
起初顧言以爲秦檸是爲了避免跟他碰面交談,但一直到戰艦抵達安全區,秦檸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顧言并不想再自取其辱主動去找這隻兔子,便叫了随行的部下去叫醒秦檸。
顧言率先帶人從戰艦下來。
安全區的沈老區長得知顧指揮官今天過來的消息,早已提前過來機場等候着,一等顧言的戰艦抵達,就帶着人親自過去迎接顧言他們了。
秦檸慢吞吞跟在隊列後頭,是最後一個走下戰艦的。
顧言聽沈老區長交代了一會安全區的狀況,忽然想起來什麽,側頭往後看了一眼,秦檸低垂着頭走在後邊,看上去沒什麽精神的樣子,氣色也不如前兩天在府邸那會看到的紅潤。
顧言皺了下眉,以爲秦檸是因爲要銷毀白虎一事聯想到了她自己,才會這樣心不在焉,消沉怠慢,加上沒過一會被沈老區長叫了一聲,顧言就隻好轉頭回去了。
在沈老區長的帶領下,顧言和随行的一等人特意換上了防護服,前往關押白虎的界牢,打算親自過去一趟了解白虎的最新狀況,再考慮要把白虎置于何處銷毀才能把危害降到最低。
而秦檸作爲一個分化人,并不畏懼任何有害輻射,也就沒有換防護服的必要。
臨了快到界牢邊線時,顧言正在跟沈老區長說着話,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輕輕扯了下他防護服的邊沿。
顧言話音一頓,側頭回去,看到秦檸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後,而讓他眸光微微聚攏的,是此時此刻秦檸臉上并不太正常的模樣。
秦檸不知道是怎麽了,先前冷冰冰的漂亮眼睛這會好像沾着有些濡`濕的痕迹,擡頭看着他的時候,纖長墨黑的睫毛也黏稠着不太明顯的水汽,将眼臉暈染得很朦胧淺淡。
又好像是因爲不習慣安全區潮濕陰冷的氣候,使得秦檸受凍了的。
他看到她的嘴唇明顯用力咬過,弄得有些狼狽紅腫,就連耷拉在頸側的毛茸茸耳尖也壓抑着紅暈。
被他的視線移落看到,兔耳朵立即往上卷了一下,壓住了耳尖那一抹血滴似的紅。
顧言很清楚感覺到秦檸的不對勁,并且在前面的沈老區長試圖轉頭過來一探究竟時,很及時把秦檸拉到他寬闊肩膀處,擋住了沈老區長等人的視線,随即沉穩開口,“許少将,你先帶人跟沈老區長過去,我随後就到。”
許少将應聲答“是”,按照顧指揮官的指令,先帶着人跟沈老區長走了。
一直等到人走遠了,顧言才稍稍把秦檸放開,低頭看到秦檸白而細瘦的手指呈微微蜷曲,還抓着他的防護服衣擺。
安全區上的風挺大的,但不知怎地,顧言更清楚聽到的反而是秦檸微微紊亂的呼吸聲,仍在努力抑制着的。
顧言垂下眼看着她,聲音有些低:“怎麽了?”
他講話的聲音好像讓秦檸稍微變得清醒過來了些許,幾乎是立即松開了手指,克制地往後退了半步,眼梢發紅而不自知,仍用冷靜的語氣跟他說:“顧指揮官,我有點不舒服,能不能先找個地方讓我休息一會?”
她說完,抿住了唇線。
在顧言看不到的角度,無措地舔了舔有些發癢的齒尖。
這也是秦檸恢複記憶以來,顧言頭一回看到秦檸向他示軟。
秦檸的話語聲聽起來依舊還是清清冷冷的,甚至那雙漂亮的眼睛也是清冷的,但此時此刻眼裏的冷意卻好像糅進了幾分撩人痕迹。
朦朦胧胧的看着他,兔耳朵也那麽乖地趴在臉側。
在片刻的沉默後,顧言表情沒什麽變化地答應了說:“好。”
顧言看上去好像還很平靜,和平時也沒有明顯區分,但是他撥電的速度比平時還要快一點的。
在通話結束後的兩分鍾不到,一輛轎車從區道的方向開了過來,在顧指揮官面前停了下來。
顧言把車門打開,剛要去拉秦檸的手送她進車,秦檸的手腕線條卻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緊繃起來,避開了他的觸碰,自己坐進了車裏,以至于顧言的指尖停滞在半空中,隻堪堪擦過秦檸的側身。
秦檸坐進車裏,低着頭,濃密睫毛微微撲動,遮住了閃躲的目光,她微微繃緊着唇說:“我自己可以。”
顧言并沒有說話。
隻是在短暫的幾秒俯視後,沉默着替秦檸關上了車門。
爾後,一臉平靜地向駕車的司機報了他入住的酒店地址。
送走了秦檸以後,顧言重新扣上防護帽,前往界牢。
到了界牢那邊以後,顧言試圖讓自己照常投身于工作當中,但事實卻是不管身邊的人在說什麽,顧言都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
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秦檸咬紅的唇,克制而缭亂朦胧的眼神,還有生怕被他發現異樣而卷起來的兔耳朵。
秦檸……到底怎麽了?
“指揮官,銷毀的工作已經準備就緒,就看您要選在安全區的哪個界牢進行銷毀。”
顧言沉着眸幾乎是同時接下沈老區長的話說:“明天我再給你答複,今天先到這。”
沈老區長愣了一下點點頭,總感覺這位向來沉穩的顧指揮官好像是着急要去辦什麽事似的……
出了界牢以後,顧言向部下了幾道指令,之後便直接驅車前往沈老區長安排的那家酒店。
顧言從酒店前台拿到了秦檸的房卡後,上到了秦檸所在的房間樓層,在選擇用房卡之前,顧言想了想,還是先輕輕敲了下門。
然而,房間裏并沒有半點動靜。
隔了一會,顧言又拿出了手機,滑動屏幕打開了秦檸的信息框,發送消息。
顧言:你在房間裏面嗎?
過了半分鍾,顧言又發了一條:我進來了。
發完訊息,顧言鎖了手機,用房卡打開了門走進去。
幾乎是在關上房門的同時,顧言清楚地嗅到了,空氣中浮動的甜甜軟軟的奶味。
顧言身形一頓,邁開長腿從玄關走了進去。
秦檸的行李箱被孤零零放在大床側邊,床沿放着被秦檸脫下來的毛衣,浴室那邊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水流聲不算很大,但是從顧言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停。
顧言以爲秦檸是在洗澡,就沒有作聲,筆挺地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邊等着。
房間内的奶香味愈來愈甜,萦繞在顧言周身,讓他跳動緩慢的心髒仿佛野火燎原迅速蔓延開來。
顧言并沒有等很久,他很快聽到浴室裏傳來什麽東西被摔落的刺耳聲響,幾乎是想也沒想沖過去推開了浴室的門。
洗漱台上的東西摔落了幾樣,秦檸跟着打滑從浴缸邊沿摔在冷冰冰的地面瓷磚上。
秦檸身上的浴袍已經被水淋了個透,貼着身體,勾勒出很細而窄的腰線。
那兩隻毛茸茸的兔耳朵被水浸濕,茸毛濕答答的黏成一小撮一小撮的,很狼狽很可憐地趴落在肩頸上。
因爲淋了太久的冷水,秦檸此刻的臉頰半點血色也沒有,皮膚像是修飾抛光過的瓷器一樣透白,眼尾卻紅通通的,就連鼻尖也在微微抖動。
好像真的被凍壞了。
顧言推開浴室門的一瞬間,秦檸還很用力咬着那張飽滿漂亮的唇,沒讓自己發出聲。
直到門被推開,秦檸擡頭,混亂不明的朦胧眸子看到顧言出現在門口,短暫呆滞了一瞬。
也是這一瞬,足夠顧言把秦檸此時此刻的模樣看清楚,顧言走了進來,關掉了淋浴間的蓬頭。
顧言在秦檸的面前蹲下身來,還沒來得及伸手,秦檸慌慌用兔耳朵埋住小臉,背過身去,小手趴住浴缸邊沿,不肯面對他。
對于秦檸這個慌亂無措的反應,顧言已經無暇顧及自己感受如何,他看着秦檸簌簌發抖的耳尖,語氣盡量和緩:“秦檸,你怎麽了?”
秦檸仍然埋着小臉,側對着他。
水流聲止住了,秦檸紊亂的喘息聲變得明顯了些。
直到顧言不得不使用略有些強硬的手段,逼着秦檸轉身過來,平靜地重複一遍剛剛的問題。
秦檸好像仍然沒有清醒過來,濕漉漉的睫毛還在淌着水珠,被他強迫轉過來時,擡了眼睫,那一雙被冷水浸過的眼睛水汪汪的,就像小鹿一樣照進顧言眼裏。
“我……發情期到了。”
秦檸輕微抖顫着聲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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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票票排名沖入前十,就可以立即召喚一隻1.0兔兔回來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