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檸兩隻耳朵都被揉紅了，小臉微微仰靠在顧言腿間，眼睛洇着一層濕潤潤的水汽，一副被顧言溫暖又幹燥的手摸得很是情動的模樣。
秦檸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按捺不住的躁動，幼齒也有些發癢，想咬東西。
而就在這時候，家裏的星電忽然響了起來。
秦檸被驚得耳朵上下一撲，但是顧言沒給她逃脫的機會，顧言按壓住她的手腕，松開了另一隻手去接通星電。
“……嗯，沒事。”顧言語氣平淡回答着星電那頭裴郁戈的問題，目光卻直直地落在伏在他腿邊、眼睛水汪汪看着他的秦檸身上，以至于裴郁戈接下來說了什麽顧言也沒有注意去聽。
秦檸被他的手抓得不太舒服了，忍不住掙紮了起來。
“顧言，你也别想太多了，等明天——”星電那邊裴郁戈話說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因爲顧言突然開了口。
“别動。”顧言的語調聽起來還和平時一樣冰冷，又隐約帶着幾分不容置喙的逼迫，那樣嚴峻的态度，不知道的還以爲顧言是正在給他的戰艦排兵布陣。
正當疑惑的裴郁戈打算問一下顧言這邊什麽狀況，下一秒裴郁戈通過星電聽到了又輕又着急的一聲，“老公，我痛……”
猝不及防以爲自己聽了個現場的裴郁戈面上迅速一漲：“……顧言你該不會是在……”
話音未落，星電被中途掐斷了。
顧言盯着秦檸因爲疼痛微微聳動發顫的鼻尖，秦檸用手指委委屈屈戳了戳他抓着自己不放的手心，“老公，檸檸想睡覺了。”
顧言緩緩動了下喉結，清楚感覺到體内血液異常贲張，眼眸變得冷戾駭人。
緊跟着下一秒，顧言很突然就松開了秦檸的手站了起來。
顧言回到卧室，迅速拉開床頭櫃抽屜的藥，倒出來兩顆，仰頭發狠攥動了兩下喉結，就着冷水吞服了。
因爲小時候出過事故的原因，顧言自那以後身體出現了很大狀況，不隻是心跳速度比正常人緩慢、睡眠異常，甚至是在看到一切和鮮血相關的，哪怕隻是皮膚透出血色，都會産生感官刺激反應異常——進而出現傷害攻擊行爲。
而顧言也的确因爲這個病情作過惡。
後來，顧言被送到太空醫療所禁閉治療了兩年，身體才得到好轉。
時至今日，顧言雖然仍然心跳緩慢，仍然有些睡眠障礙，但已經很少發作病情了，哪怕再看到血色相關也不會有任何異常反應。平時看上去除了不擅長做面部表情，也基本和常人無異。
但就在剛剛，可能是酒精作祟，也可能是别的什麽，他把秦檸的兔耳朵揉紅了以後，那一股久違的幾近病态惡質的沖動又從胸腔湧了上來，驅使着他想要弄痛那隻垂耳兔。
直到此時此刻，服用了藥過後，顧言身體的異常方才逐漸得到了平複。但這藥的副作用是，讓本就入睡困難的顧言更加難以入睡。
顧言從浴室裏出來時，酒已經醒了七八分，他在床邊沉默坐了一會，忽然聽到卧室外傳來一陣異響。
動靜是廚房那邊傳過來的。
顧言以爲是秦檸忘了關閉廚房的指令，剛打算把伊洛叫去關閉，随即反應過來廚房裏的每一聲響動都很慢，并沒有機器操作的聲音那樣靈敏順暢。
顧言走到了廚房門外，看到了廚房裏的那一道嬌小身影。
秦檸身上系着條小圍裙，束出細窄誘人的纖細腰線，雙腿直直，兩隻淺灰色長耳朵乖乖垂在頸邊，因爲低頭，後頸微微露出一小塊白皙皮膚，她站在那支着一口小奶鍋，正在煮着奶。
很快有淡淡的奶香味飄了過來。
顧言站着看了一會，一聲不作回到了卧室床邊，拿了本書在看，企圖揮散腦海裏系着小圍裙在廚房煮奶的小垂耳兔的身影……
沒過多久，輕軟的腳步聲靠近。
因爲卧室的門沒有關，秦檸輕輕敲了下門就進來了。
等秦檸端着牛奶過來，顧言看到了她被自己掐紅了的那一截手腕，接過她遞給自己的牛奶，盯着她泛紅的手腕說：“以後這種事吩咐伊洛就行。”
秦檸說：“可是我想要親自煮給老公喝的。”
顧言看了她一眼，把牛奶喝了。
同時，停在書頁上的手指溫度變熱，不動聲色刮劃折弄着頁角，将原本平整的邊頁弄得痕迹累累。
秦檸在他床邊半蹲下來，趴在床側看着他，被用力揉過一會的耳朵尖又卷了起來，小聲問：“老公你好點了嗎？”
顧言說：“嗯。”
“伊洛說老公喝了酒會難受睡不着覺，檸檸來哄老公睡睡！”
秦檸說着，不等顧言同意，就一骨碌爬上了顧言的床。
顧言手裏的書随便合上了，側頭看到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滾進他被子裏的某隻垂耳兔，靜了靜，冷聲開口叫她：“秦檸——”
小垂耳兔在他被窩裏拱了一小會，聽到他冷冰冰的喚聲，瑟縮着脖子從被子裏偷偷冒出個腦袋來，眼睛大大的，有點可憐地看坐在一旁的顧言。
顧言看着那張幹淨可愛的小臉，薄唇微掀，到底沒把“滾出去”幾個字說出口。
顧言看了看她，很清楚自己剛服過藥也不可能睡得着覺，如果現在就粗暴的把這隻垂耳兔給拎出去，指不定她又要跟自己委屈，便想着等這兔子睡着了再把她弄回她自己房間去。
這樣想着，顧言冷淡收回了目光，重新打開書本，繼續專注看書。
“老公，你不睡嗎？”秦檸抱着柔軟的被子，伸出手指扯了扯顧言的衣角。
顧言的目光盡量平穩落在書頁上，說：“你先睡。”
秦檸是真的很困了，卻仍耷拉着眼皮堅持要等顧言，顧言不睡就一直圍在顧言旁邊搞他小動作不斷。
弄得顧言最後冷戾地轉頭看過去，對上小垂耳兔那雙幹淨濕潤的大眼睛，顧言剛到了嘴邊的狠話又沒了：“……”
于是最終，顧言隻得把書放回床頭櫃，關燈躺了下來。
打算等一會秦檸睡着了就把這隻煩人的兔子扔回她房間。
顧言做好徹夜失眠的準備，但并沒有想到的是，在周身被秦檸綿熱柔軟的氣息圍簇着的情況下，顧言閉上眼睛躺了沒多久，竟緩緩地陷進了睡夢。
而在顧言睡着了以後，小垂耳兔就舒舒服服蜷進了他懷裏，埋着張臉，小腿蹬了蹬他，特别黏人地抱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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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