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明梓給出的獎勵就是反手往他嘴裏塞了幾顆藥進去。
邢斯淇擰巴着眉毛眼睛,把顧明梓喂進他嘴裏的幾顆藥咬了一兩下,吞進喉嚨裏。
五秒後,邢斯淇再次擡起頭,嘴巴微動,小聲說:“好苦。”
顧明梓看到了他唇間泛着的粉末,“……你把膠囊咬碎了?”
邢斯淇一臉病态無害的模樣,“不用咬嗎?”
“……”顧明梓看不下去了,直接倒了一杯水給他,“喝了。”
邢斯淇接過水杯抿了幾口,就着口中咬碎了的膠囊藥粉吞服了,然後很嬌貴似的把喝了一半的水杯還給顧明梓。
邢斯淇看上去還是恹恹的,很困的樣子,卻仍然努力睜大着眼睛,盯住她看。
“吃了藥會有一點嗜睡症狀,你可以先睡一會,有什麽情況我再叫你。”顧明梓被他看得沒有辦法,隻好說道。
“你要是跑了怎麽辦?”邢斯淇說着,又有些遲緩地眨了眨眸子,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透明鎖上,唇角輕輕一勾,自問自答,“你不敢跑。”
邢斯淇對此稍微滿意,隻是剛側身躺下來,就感覺壓着枕頭的耳廓微微刺痛。
他伸手從松垮的發間摸進去,指尖沾到了一點血迹。
邢斯淇對流血這件事的表現跟尋常人不一樣,他純淨的眼睛裏輕湧着某種興奮因子,看着指尖上的鮮血說:“有血诶……”
顧明梓剛好看到小瘋子剛剛摸了耳朵,見他摸出了血還在那笑,仿佛是被熊孩子惱到了,上前薅起他的長發逼迫他往後仰的同時,露出了他受傷的耳朵。
耳尖紅紅的,耳廓邊沿破了皮,明顯被碎片紮傷的痕迹。
應該是那會跟顧言打的時候,被駕駛艙内碎裂的碎片擦傷了。
顧明梓擰着眉檢查了一遍,把剛收拾起來沒多久的藥包拿了過來,往床側一坐,看了一眼他亂糟糟垂着的長發,皺着眉說:“頭發綁好。”
“哦。”
邢斯淇撥弄了兩下,很随便紮起長發。
顧明梓看到,他綁發的時候,表情沒那麽瘋了,像個認真乖巧的少年,削瘦而長的手指在烏黑的發間穿插,露出弧線很優越的頸脖,和清瘦的下颌骨。
綁好頭發以後,顧明梓拆開醫用棉簽,剛叫他側躺下來。
邢斯淇直接在她腿上趴了下來。
整個腦袋枕下來,安安靜靜抱住她的腰,閉着眼睛讓她處理傷口。
顧明梓:“……”
她盡可能讓自己淡定冷靜,畢竟這家夥随時可能會危及到她的性命。
好在邢斯淇側着臉趴下來以後,全程很老實安分的任由她處理傷口,不喊也不鬧。
大概是退燒藥的作用漸漸起來了,邢斯淇眼皮變得很重,埋在她懷裏,講話的時候鼻音也模模糊糊的。“你對别人也這麽好嗎?”
顧明梓撕開創口貼說,“……要不是因爲你弄了把破鎖在我身上,你以爲我會管你?”
邢斯淇有點高興似的。
柔潤的嘴唇勾了勾,黏乎乎地說:“那我要是把姐姐永遠鎖在我身邊,姐姐是不是會一直對我這麽好?”
“……”給自己挖了個坑的顧明梓選擇閉嘴。
過了一會,處理好邢斯淇耳朵上的傷口後,顧明梓直接擡手要把邢斯淇的腦袋推下去,結果沒想到這家夥直接枕在她腿上睡着過去了……
顧明梓試着推了幾次,都沒能把邢斯淇推開。
她稍微一用力,睡夢中的邢斯淇似乎感覺到了不悅,抱住她後腰的長指企圖伸出了利爪,像是薄薄的刀片一樣的輕輕抵在顧明梓後腰上。
仿佛顧明梓再要試圖推開他,他的利爪就會将其劃破開。
顧明梓無法動彈,隻得沉着臉抵靠在床側坐着,任由這個小瘋子抱着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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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UY帝國中南部營地内。
顧言剛從指揮戰艦下來,耳麥接入了來自聯邦總統的星電。
“顧言,我命令你現在立刻回到主城。”
幾乎是在星電接通的下一秒,聯邦總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顧言腳步一頓,神色冷戾對星電那頭說:“還沒有将邢斯淇緝捕。”
“你要清楚一點,邢斯淇出現在UY帝國那就是UY帝國的事情,隻要UY帝國的總統沒有主動提出請求,就用不着你摻和。你擅自解除抑制芯片,有沒有想過會間接造成什麽後果?”
顧言眯了眯眸,口吻涼薄說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聯邦總統被他堵得差點氣結,“……廢話少說,帶上秦檸他們立即回國!顧明梓的事情我已經親自跟UY總統聯系過了,他已經向我承諾,一旦有顧明梓的消息,就會立即聯系聯邦。”
顧言挂了電話,往營地内走的同時,又給顧蹊寶寶撥了一通星電,陰晴不定開口問道:“你帶着弟弟妹妹從府邸出去了?”
星電那頭,顧蹊寶寶氣呼呼地:“準備要出去了。”
顧言靜了一瞬,說:“滾回去。”
顧蹊寶寶才不怕他的,有理有據地頂撞回去說:“顧言,我跟你約定的時間是兩天,你已經超時了!”
顧言正要說什麽,忽然餘光瞥見了什麽,直接把星電切斷。
不遠處的的營地醫務室外。
秦檸那隻垂耳兔穿着一身迷彩服,腿長筆挺,垂耳立在後頸,一臉冷酷抱着槍倚靠在醫務室外等候着。
顧言看了一會,目的性明确的朝秦檸那邊走過去。
走廊距離并不算遙遠,秦檸聽覺又敏銳,很快耳尖輕微一動,擡頭看到是顧言走過來,冷淡的小臉立即變得生動起來。
秦檸将槍别在腰間槍帶上,站直起來。
她微微仰起頸脖,看着顧言走到面前,忍不住問他:“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顧言半斂着眼臉打量她,上前一步,按住她耳尖,抵着她耳廓冷漠低語:“你是在關心我,還是關心他?”
秦檸:“……”
她知道顧言口中的他指的是他裝回抑制芯片時候的樣子,隻是不太能理解,爲什麽顧言每次都要跟以前的自己吃醋……明明都是他自己啊。
“不說話?”顧言故意微微用力揉捏她兔耳朵,語氣愈發殘忍,“不想被弄痛的話,秦檸,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
秦檸嘴唇微微繃緊。
痛不痛的且先不說,她隻知道再被他這麽揉玩兔耳朵下去,她剛緩過去沒幾天的假孕症狀可能又要被他搞出來了……
秦檸隻好厚着臉皮答應,“好嘛,我聽。”
顧言到了嘴邊的的狠話被秦檸這一答應,隻得中途收回去,松開了捏着她垂耳的手指,說:“先跟我走。”
秦檸指了指醫務室裏面,“霍知珩還在裏面做檢查——”
話音未落,顧言拽住秦檸的小手往外走,一邊冷嘲熱諷:“秦檸,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管别人?”
“我才沒有自身難保。”
顧言側頭看了一眼秦檸,眸底高深莫測的一片,“我都不擇手段把你從R國娶回聯邦了,你還覺得你逃得掉嗎?”
“……”秦檸唰地一下面紅耳赤,要不是顧言嘲諷的表情太認真了,她都要以爲這家夥是在故意取笑自己。
等秦檸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顧言帶上了車。
不管怎樣,秦檸堅決不允許顧言再重提相關話題,于是坐在車座上闆起小臉說:“顧言你現在最好對我好點,你要是敢招惹我,我會讓你後悔的。”
話音剛落,顧言傾身過來,捏起她下颌,眼神陰冷:“是嗎?你預備讓我怎麽後悔?”
緊跟着,顧言垂眼瞥見小兔子的手正在悉悉索索地翻着她的軍用背包。
秦檸翻找了好一會,顧言也等了好一會,然後失去耐心,直接摁住小兔子的後頸拉向他,一邊對她冷冷放出狠話:“秦檸,不要試圖挑戰我的——”
顧言的話說到一半,忽然餘光瞥見了什麽,薄唇半合。
秦檸從背包裏翻出了一張紅本本,将其打開給他看。
她兩隻小手捏住紅本本,故作威脅狀:“你,你要是再兇我一下,我就撕票了。”
顧言盯着紅本本上的照片名字還有蓋章,一下子眯起眸,語氣狠惡:“你敢!”
秦檸捏緊了紅本本,欲要撕票。
下一秒,生怕秦檸真的把他的紅本本撕了似的,顧言幾乎是立即把她松開了,坐回自己的駕駛座,狠狠系上安全帶,冷哼一聲,“暫時饒了你。”
拿捏住顧言命脈的秦檸暗暗嘴角上揚。
等車子駛出去沒多久,秦檸往車窗外看了看,不太明白地轉頭回去問顧言,“你要帶我去哪裏啊?”
顧言冷道:“酒店。”
“去那裏幹什麽?”
顧言側目深深看她一眼,“你覺得呢?”
秦檸從他的眼神讀懂了什麽,一雙兔耳朵立刻卷了起來,又故作矜持地把槍支拿下來理了理,抱住槍目視前方說:“我又不知道的。”
不過很快到了酒店以後,秦檸就不得不知道了。
顧言似乎是知道他自己被強制性下了身體指令,因此訂了套房以後,剛把秦檸帶進房間,就給她扔了一套柔軟的睡袍。
秦檸抱住了他扔過來的睡袍,覺得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就裝作很純潔地縮着兩隻小垂耳,小聲問了他一句:“幹嘛?”
“去洗澡。”
顧言一邊說着,緩緩靠近了她,雙腿修長,在她面前站立住了,垂下雙目俯視她并道——
“我要讓他認清楚一點,即便裝回了抑制芯片,你的身心也隻能是屬于我一個人的。”
“所以,在我裝回抑制芯片之前,我要在你身上留下屬于我的印記。”
——
(言言子:我要綠我自己。
(月票子排名可以再往上爬一爬嘛……兔兔想要蹦高一點點……白天下午三點還有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