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大弟子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這原來是白目禅師留下的線索,他不敢怠慢,急忙低頭思索一下,随即便勃然大怒道:“師傅,那個方向上,正是方烈所在的青魚島啊!”
“什麽?”白蓮禅師聞言,頓時氣得渾身顫抖道:“該死的混蛋,我明白了,一切都是他在搗鬼,他早就拿走了密庫的寶貝,所以才痛快的把這個地方賣給我們!這個該死的混賬東西!”
“啊?這,這怎麽可能呢?”大弟子随即便驚呼道:“師傅,您是不是搞錯了,這座密庫不是佛門大能留下的嗎?按說,隻有我們佛門的人才可以取走啊?”
“是啊,方烈可是道門的人,而且他身邊,也似乎沒有佛門修士存在,怎麽可能開啓佛門密庫呢?”
“你們這些笨蛋!”白蓮禅師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一切都是因爲該死的仁字令,肯定是它插手了。所以,推演的因果,不僅牽扯到密庫裏的寶物,還牽扯到了仁字令這件九階法寶!你們白目師叔原本可以扛過一件九階法寶的因果反噬,卻因爲仁字令的加入,導緻身死道消!”
“啊,原來如此~”三位弟子這才明白前因後果。
他們原本還在奇怪,不是說白目禅師不會死嗎?怎麽反噬如此之大,幾乎瞬間就亡命,甚至救都救不回來,卻原來根子都這呢,他幾乎就等于是被方烈活活害死的啊!
想到這,不僅是白蓮禅師的三大弟子,周圍的所有佛門高僧都徹底憤怒了。
其中,常年保護白目禅師的兩位雷劫真人,白方和白離禅師,都是怒形于色,火氣沖霄。
“白蓮師兄~”魁梧高大的白方禅師直接殺氣騰騰的道:“我去把方烈那個混賬抓來,給白目師弟報仇雪恨!”
說着,他就轉身要走。
“回來!”白蓮禅師卻惱怒的叫道:“不可!”
“這是爲何?”白方禅師随即便憤怒的質問道。
“我們有什麽理由動墨門弟子?”白蓮禅師悲憤的道:“要是等閑的弟子也就罷了,那方烈,可是未來的仁字令主,身份敏感至極,沒有理由殺他,就等于是對墨門宣戰啊!難道師弟,要掀起宗門大戰不成?”
“這~”雖然白方禅師憤怒無比,卻也知道輕重,墨門的實力絲毫不亞于大雷音寺,真打起來,定人是兩敗俱傷,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佛門弟子慘死,這麽嚴重的後果,他可承擔不起。
“可是,方烈害死了師弟,還搶走了佛門密寶,難道就這麽算了嗎?”白方禅師惱怒的道。
“唉~”白蓮禅師無奈的長歎一聲,道:“白目師弟死在天道反噬之下,人家并非故意設局,咱們豈能以此爲借口無辜殺戮墨門弟子?至于佛密庫,這崇明古寺本就是方烈收回的無主之地,這裏的所有寶物,他都有資格收取。我們是沒有資格質問的!”
“可是,他明明拿走了密庫,卻不和我們說一聲,反而高階賣給我們,這就是存心不良!”白方憤怒的叫道。
“那又如何?”白蓮禅師苦笑道,“我們買下崇明古寺的時候,他就曾經名言過,他賣的隻是崇明古寺,并非佛門密庫,無論這裏有沒有佛門密庫,都和他沒有關系。這個小子太奸猾了,他利用其它三大佛宗,向我施壓,我一時不查,竟然上了他的當啊!”
“這該死的混蛋,竟然敢算計我們~”白方禅師悲憤的道:“我大雷音寺一向和墨門交情不淺,他,他竟然不顧兩派往日共同對抗魔門的情誼,對我們暗施詭計,實在太可恨了!”
“這混蛋,怎麽可以這樣~”一邊的白離禅師也憤怒的道:“我要去找他家師長,非要讨個公道不可!”
“不要去了~”白蓮禅師無奈的道:“去了也隻是自取其辱,這都是因果報應啊!”
“師兄,這是什麽意思?”白方禅師惱怒的道:“難道他算計我們,還算計對了?”
“對與錯,誰又能說的清楚?”白蓮禅師無奈的道:“最近這些年,你們都在白目師弟身邊閉關苦修,對外界的事情不太了解,那方烈,唉,确實對我大雷音寺有一些恨意,他這次算計我們,也算是爲父報仇吧!”
“啊?”白方禅師和白離禅師頓時便是一愣,他們不約而同的道:“方烈的父親難道是被我們大雷音寺的人所殺?”
“雖然不是我們親手所殺,卻也脫不開關系!”白蓮禅師無奈的解釋道:“十幾年前,正邪相約大戰,僅限于紫府以下修士參加,此役,墨門爲誘餌,主動出擊,吸引了十大魔門主力,狂戰十晝夜,全軍覆沒。随後,筋疲力盡的魔門大軍,便被養精蓄銳已久的正派聯軍一舉擊潰。方烈的父親,便是當時墨門的領軍人物。”
“他爹倒是個英雄,不過他死在魔門手上,和我們大雷音寺有什麽關系?”白方禅師不解的問道。
“當時的正道聯軍,是由佛道兩家組成,雙方各自選出一個領導,道門是東昆侖,佛門便是大雷音寺!”白蓮禅師苦笑道:“當時他們騙了方烈的父親,援軍比約定,足足遲到了幾天幾夜,其實他們就在遠處隐藏,眼睜睜的看着墨門弟子全數戰死!”
“這~”白離禅師眉頭緊皺,道:“何至于此?”
“墨門善守,在這一項上冠絕天下,他們越是拖的時間長,魔道就越是疲憊,正道的勝算也就越高。”白蓮禅師道:“從這一點上來說,遲到一會倒是無所謂。但是,方烈的父親爲人耿直,見到不平事就會出頭,得罪了不少人。可偏偏此人戰力無雙,曾經以紫府修爲,重創過火劫真人。他壓了太多人的風頭,又沒有幾個朋友,所以,他死了!”
“英雄總是死的~”白離禅師搖搖頭,無奈的道:“此事,甚是遺憾!”
“還不夠遺憾!”白蓮禅師苦笑道:“戰後,方烈的父親沒有赢得美譽,反而功勞都被各大宗門占據,最出風頭的,便是東昆侖和大雷音寺。墨門吃了大虧,對咱們沒辦法,于是一些死者的親屬就把氣撒在了方烈身上,那孩子,吃了不知道多少苦。你說他對我們,有多少恨?”
“這~”聽了來龍去脈之後,他們才明白方烈對大雷音寺的恨意又多深。
白方禅師的殺氣消散了一些,無奈的道:“到底是哪個混賬做的?這未免也太狠了吧?他難道就不知道,這影響有多壞。”
“是方丈一脈的真傳弟子。”白蓮禅師苦悶的道:“他作的孽,卻要白目師弟承受,可恨啊!”
“即便如此,我大雷音寺也不能任憑方烈這混蛋欺辱吧?”白離禅師怒道,“他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于情于理,他們都沒有必要給我們說法。”白蓮禅師苦笑道:“師弟,你不要忘了,我們連密庫存在不存在,都不清楚,一切都隻是猜測,難道你想用猜測,去墨門興師問罪嗎?”
“這~”白離禅師瞬間就傻眼了,墨門可不是小貓小狗,而是龐然大物,自己要是敢用猜測就找上門去,八成會被拍死當場!
“可惡,方烈這小子怎麽這麽奸猾,竟然滴水不漏,占了便宜,還叫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還是方家的人嗎?”白方禅師惱怒的道。
“應該是被他父親的遭遇刺激了~”白蓮禅師無奈的道:“這件事情,都怪我,是我太小看方烈了,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區區一個氣海境界的小子,竟然可以搞出這麽大的事情來!不過,他也别得意,所以來日方長,這筆賬,我記下了。白蓮在此發下心魔大誓,一日不滅掉此寮,爲白目師弟報仇,就永不成佛!”
“師弟~”
“師傅~”
白蓮禅師的三大弟子和兩位雷劫真人,都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發下這麽嚴重的誓言。對于佛門修士而言,不成佛就代表這一生的修持都白費了。無論修爲多麽高深,最終也隻能墜入輪回,永遠無法飛升佛界。
要是一個普通的氣海修士,白蓮禅師的誓言也不算什麽,就算身份再高,想想辦法,也是可以滅掉的。
可是方烈卻有不死之身在,除非破掉這不死之身,否則他永遠不死。這也就使得白蓮禅師的誓言幾乎永遠無法達到。
白蓮禅師看出幾人對自己的關心,他微微一笑,道:“不就是區區不死之身嗎?難不成你們也以爲他永遠不死嗎?哼哼,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那小子不久之後,就要進入迷蹤林!”
“什麽?迷蹤林?”白離禅師頓時眼睛一亮,急忙道:“那裏有怪異的因果之力糾纏,死掉的真傳弟子都無法複活,方烈的不死之身也極有可能被破掉,他這麽高的身份,這麽好的前途,幹嘛要去那裏找死啊?”
“自作孽,不可活!”白蓮禅師冷笑道:“都是墨門的内部争鬥。不過這樣也好,反正便宜了我們!介延~”
“弟子在~!”白蓮禅師的三弟子馬上師弟道:“恩師有何吩咐?”
“你可願替爲師,潛入迷蹤林,除了方烈這個孽障!”白蓮禅師殺氣騰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