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菜的聲音!
削魚的聲音!
切豆腐的聲音!
切豬肉的聲音!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架子一開,就能透漏出很多的信息,有本事沒本事,一眼能看出來。
“老大,你這師弟多大了?”這時,一個中年廚師問道。
他是酒店著名廚師,在酒店中,算是頂梁柱角色,隻是簡單的切配,就是看出了白清的水平高下。
“他僅僅是十八歲,今年剛剛高考結束,就要上大學!”徐南有些驕傲道。本來,各個行業都是比拼資曆,沒有資曆,無形中低了一個檔次,可是此刻,年青又恰恰是資本。
“看這樣子,本事不小,隻是不知道菜的味道如何?”中年廚師說道,心情有些郁悶,隐約有些妒忌。
可妒忌,也僅僅是妒忌而已。
妒忌,僅僅是心情不好,不高興而已。
刷刷刷!
切配的速度很快,不下于十幾年的老師傅。
接着,又是倒油,烹饪起來。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有着說不出的美感,帶着無盡的詩意,似乎不是在做菜,而是在寫詩畫畫一般。
最後,六道菜放在了盤中,擺放齊整,帶着花樣的美感。
“請品嘗!”
白清道,說着微微有些緊張。
衆口難調,再爲高明的廚師,也難以将食物做得盡善盡美,有人喜歡這個口味,有人喜歡那個口味。
“老大,你先品嘗吧!”
“好!”
作爲酒店老總,徐南率先上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放在了嘴中,品嘗起來;接着,又是品嘗了其他五道菜,最後點頭,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你們也品嘗一下!”
這是,陸續各個廚師上前,品嘗起來。
白清有些忐忑的等待着。
“不錯,味道很好,配料恰當!”
立刻之間,各個廚師贊美聲音傳來。
衆口難調,廚藝之道有太多不确定之處,一道菜很難讓所有的顧客都滿意,各個顧客口味也是大大不同,主觀意見太不相同。
然而衆口難調,高明的廚師做不到讓所有人滿意,卻是能讓絕大多數人滿意。
廚師水平高不高,有本事沒本事,做出美食一分高下。
在場的廚師之中,不乏一些嫉妒不滿之輩,可還是給予白清很高的分數,做人可以心存嫉妒,卻不能睜眼說瞎話,把老闆當傻子玩,把顧客當作二貨戲弄。
當然了,在贊美中,也不乏一些挑刺。
其中,帶着酸溜溜的味道!
白清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第一關算是通過了。
不求最好,但至少不能最差;不求所有顧客滿意,至少要讓絕大多數顧客滿意。
“師弟,你的水平有了,可還是不夠……美食大賽,不是做的菜好吃了,就能獲得冠軍,主要是要熟悉流程,熟悉比賽規則……”徐南說道。
老爹畢竟是名廚,而他這個兒子有些廢物,沒有學到老爹十分之一的本事,可是舌頭上的功夫還是有的,品嘗了這幾道菜,立刻對小師弟的本事有了明确定位。
下一步,就該具體的籌劃了。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鬥!
隻是廚房之地,白清就感覺到了,幾個大廚之間,争鋒相對,鈎心鬥角;而他的到來,更是加劇了這種争鬥。
當然了,這種争鬥不會那樣的沒品,更多是菜品上的較量,側重于“鬥菜”。
而在鬥菜中,白清也學習了很多,發覺着不足,快速的進步。
他的優勢是,腦子快,雙手靈活,什麽東西都是能快速的上手,手段高明;可缺點也很是明顯,畢竟社會閱曆淺薄,在做菜上的閱曆也是淺薄,在一些菜肴的烹饪上,明顯的經驗不足。
短短的兩天休整,一些大廚在酒店留守,一些大廚拿着各種鍋具,殺到了美食大街上。
留守的廚師,與出戰的廚師,相互輪流替換。
而到了美食街,到處都是做菜的,熱氣騰騰,香味濃郁,各種花式美食,接連不斷,花冠精粹,很多時刻沒有吃飽,看着已經看飽了。
而雲景大酒店,占據着一個較大的攤位,四周有着各種美食當場制作,當場表演;也有各個銷售員,張口不斷的推銷着,免費試吃;還有各個顧客上前,品嘗着美食,花錢買下了一些美食,打包帶走。
美食大街上,熱鬧騰騰。
而在旁邊,豎着一個大廣告牌,上面寫着“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
一切好似古代賣藝的。
看着廣告牌,白清不由的笑了。
在古代,賣雜耍,賣藝之輩,引來各種顧客關注,若是覺得表演的好,有錢的出錢,一文錢不算少,十兩銀子不算多;若是囊中羞澀,口袋沒錢,也不要緊,捧個人場,吆喝幾聲,叫好幾聲,也算不錯。
“小師弟,你出手吧!”徐南說道。
“好!”
白清立刻上前,開始和面,制作龍須面。
美食節,其實起錯了名字,應該叫雜耍節。單純的制作出美食,沒有誰在乎,畢竟美食節美食太多了,各個美食之間,各有千秋,各有特色,想要分出高下,很是困難。
在美食節,想要出頭,想要靠美食的味道,吸引顧客,幾乎沒有一絲可能。
美食節想要出頭,關鍵是美食表演;
美食節想要出頭,關鍵是美食花樣。
在場的諸多美食,隻是簡簡單單的食物而已,隻是吃飽不餓而已;可是很多廚師,将其擺放成各種圖案,制作出各種圖案,如浩大的仕女圖,十二生肖等等,立刻之間,逼格升級了。
而美食也僅僅是食物而已,隻是進入肚中的食物而已,可是經曆了美食表演之後,立刻逼格升級了。
而其他食物,在表演上,震撼力不足;
而龍須面,在表演上,震撼力十足,故而白清選擇了制作龍須面,龍須面表演。
嘩嘩嘩!
一扣!
兩扣!
三扣!
十扣!
面團在白清手中,快速的伸展變化着,越來越細,越來越細,漸漸的好似頭發絲一般。
漫天的細絲飛舞着,似乎片刻就要折斷了,可硬生生的連接着,沒有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