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大軍打得旗鼓相當,整個世界搖搖晃晃,似乎有崩潰的迹象。
但就算如此,時之王沒有一點要下場的心思。
忽然,一片幽暗在旁邊升起,悅耳女聲響起:“陛下,那人利用時光之力,你就沒點表示?”
“等他能赢再說吧。先天神的戰争,而且在我們的世界。嘿嘿,那條地蛇可沒有牛犢子那麽蠢。”
在自家主場,地神王能敗才是怪事。别說地神王,就算牛魔王再度和荀易交手,依仗自身權能也不可能敗北。
果然,燭龍和騰蛇糾纏,在幾百回合後分出勝負。燭龍在一聲悲歎中消失,時光斷流,世界被環世之蛇所纏繞。
“小子,和本王纏鬥幾百個回合,算你厲害。不過你還是去死吧!回頭本王再送你義兄上路。”冥府之蛇額頭出現第三隻眼。
金色的蛇紋之眼照映大千,當荀易看到這隻眼睛的時候,他的肉體逐漸衰老,白發斑斑,皮膚褶皺,牙齒開始脫落。最終,如同黃昏遲暮一樣,隻剩下骸骨散落在冥府之蛇面前。
荀易一死,時光之力逐漸散去,被封印的時光重新開始在幽冥流逝。
“面對神王的權能,終究有所不足啊。”荀易神魂催動功德九鍾,站在屍體旁邊。他看向對方,雖然冥府之蛇被他用時光之力砸傷,一座座山巒崩塌,但地神王的騰蛇之體仍然存在,傷勢比荀易輕多了。
天地自發排斥荀易的神魂,無奈之下,荀易從這個世界離去。
下一刻,荀易回歸泰乙界,借助泰乙界的本源重新凝聚肉身。不過,他雖然在其他世界有信仰依托,但是于和源大世界,已經徹底死亡,無法再度幹涉這個世界。
“殿下?”青龍神等人歸來,看到功德樹下的神魂,連忙詢問究竟。
荀易擺擺手:“沒什麽,就是從和源大世界出局了。”在世界法則中,已經刻錄“荀易之死”。哪怕是他重新進入這個世界,也會陷入死亡的狀态,被權能賦予相應的死之概念。
“殿下死了?”任婰看到這一幕,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二話不說解開封印,爆發先天神人的威能,拉起玄璎等人,救走清源軍的人,意圖從這個世界暫時逃離。
冥府之蛇一動不動,對眼前的神女露出譏諷之色。
神女心中一沉,顯然有所明悟。但仍然不死心,沖着幽冥之外離去。
突然,天外再度飛來一道白芒,另一尊神王化身降臨:“賤婢,在這個世界,你竟然敢動用權能?”
任婰是無盡時空的先天神女,當然擁有一定的權能,她是亘古不滅的女神,執掌真言之書。
但是,她的權能再大,也打不過神王。
“果然是陛下。”任婰露出苦笑之色,推開玄璎等人,自己迎上白芒。
龐大身軀的白澤降臨這個世界。這一瞬間,人間衆生,天界神靈乃至冥府的亡魂,意識在同一時間活躍,并且腦中構建關于白澤的形象。
象征靈魂與智慧的神靈,他是衆生思維的結合體。隻要信仰在,隻要生靈在,祂就永遠不會毀滅。
和騰蛇借助冥府來降臨不同,白澤是利用生靈的思想來凝聚化身。同時,引動衆生的先天靈光搭建平台,在任婰從幽冥走出的瞬間,就被迫進入白澤的天慧領域。
慧,聰慧靈巧之意,是白澤所掌控的特有領域,以精神構建的特殊世界。在這裏,隻有精神體能夠存在。隻有先天不滅的神魂才能安然無損。
任婰獨自進來,茫茫光霧組成的世界,每一道光輝便是生靈思維的韻律。她看到天慧世界中央的巨大獸體,心中忽然安定下來,臉上露出笑容:“在我們的世界中,難道您仍然無法對抗天庭的偉力,仍然無法顯出真身?”
從衆生思維中顯化的神王。衆生幻象他是什麽形态,他就是什麽形态。如今天庭光輝已經籠罩這個世界,暗示衆生關于“九獸神”的形态。因此,神王必須以神獸的形态出現。地神王如此,智神王同樣如此。
“既然他被迫用白澤之身,那就有相應的克制手段。”任婰暗暗思索,手中拿出真言之書。
看到這本記錄天地諸神真名的寶物,白澤突顯怒容。“吃裏扒外的賤人,這東西你還敢拿出來!”如果不是任婰将這件寶物交給天庭,天庭怎麽會将他們九個逼迫到這一步?
在這種神獸之體的壓迫下,他們幾個神王的戰力随之跌落,被天庭找到相應的克制手段。
“陛下這話錯了。兩界本是同源生。而且,我的所作所爲,才是真正的順天。”任婰意味深長,她想到東皇的存在,想到東皇重新創世,更堅定自己投靠荀易的想法。“殿下不可能死。作爲東皇的同位體,他沒有這麽廢!”
任婰排除雜念,不再思考荀易的事情。而是專心和白澤對戰。如今神王以神獸的形态出現,而且是化身和任婰争鋒。任婰憑借天庭投影的神器,竟然在最初站穩腳跟,于天慧世界中和白澤鬥得旗鼓相當。
不過在外頭,玄璎等人就慘了。
先是荀易死亡,然後任婰神魂落入天慧世界,隻有肉身被玄璎抱起。
經郎走過來:“現在我們怎麽做?”
“先回去。殿下雖然死了,但也隻是在這個世界死亡。他的神魂已經遁入我們的世界。回頭再想辦法。”二神合計妥當,準備回返泰乙界。
但兩人在回去的時候突然發覺,唐世遠和袁世宵不在身邊。
“那倆家夥人呢?”他們扭頭一看,兩個清源殿出身的小混球,不知什麽時候回到冥土,正設法搶奪荀易的屍體。
二神皺眉,但沒有多說什麽。
對于神靈,尤其是荀易這種神靈,一具屍體算不上什麽,回頭再行塑造就成。但是唐世遠二人可不這麽想。
他們認爲荀易就這麽死了,于是想要把他的屍體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