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看不出來。”他臉上爬出一條青龍。孟晨說:“主神準備的那枚道丹蘊含先天青華本源。給凡人吃,可立地飛升,或者長生不老,甚至有死者複活之功。但是女登之體并非疾病和詛咒,而是一種特殊的體質。”
“主神應該知道,植物開花結果,果實作爲新生命脫離母體。絕大多數植物的母體并不會因爲果實的脫離而死亡。在來年重新抽芽開花,再度結果。”
這跟普通女性結婚生子一樣,可以反複來。
“但是女登之體,就相當于那些果落之後枯萎的植物。将所有養分留給果實。”
這是自然演變的過程,神農烈山一系就是觀察草木變化,才有“女登計劃”的靈感。
“女性每一次生産都會虧空本源。一次次生産後,最終再也不能生育。普通女性和女登之體的區别就是本源損耗的問題。”荀易邊走邊說:“這我清楚!所以,我準備長生丹爲她補充本源,難道這樣不行麽?”
“不清楚。”孟晨也很無奈“我又沒見過女登之體生孩子,我一個大老爺們哪裏知曉那麽多?不過主神有沒有想過,爲什麽女登之體和神農家的男性生子無礙,但是跟其他血統的人生子就必然會死?”
“不清楚。你一個活了上萬年的大老爺們不懂,我這種天真無邪,純真可愛的十七歲青少年更不明白。”
“生命的誕生需要從父系和母系得到血統。在洞房之後交合,來自父體的元液進入母體,和母體的元胎結合。”青龍苦思一陣,委婉講述男女結合之後怎麽生孩子。面對荀易這種見識廣博,但也保持一定純潔的青少年,他真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有種教壞小孩子的氣氛。
“換言之,孩子得到父母兩方的血統?”
“可以這麽說。從血脈紋上看——對了,你知道血脈紋吧?”
“不清楚。”
“算了,回頭你找任婰女神,她更了解這些知識。我隻能這麽說之所以神農一系男子和女登之體結合生産,不會害死女登之體。最關鍵的一點,在于孕育女兒的時候由父系和母系同時供給神農血統。而其他種族和女登之體結合,在孕育女兒的時候由女登之體單獨供給神農血脈,因此讓她本源損耗太過。”
“單純給女登之體補充生命力,是治标不治本的辦法。從源頭考量,你必須解除她的女登之體,或者用神農血脈跟她生子。但是,主神你身上軒轅帝血太純,根本辦不到。”
這時,已經來到城隍府邸門口。
孟晨打斷話題:“關于女登之體的秘密,咱倆大男人實在不了解。回頭主神收集她的精血,可以自己進行研究,或許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好吧,也隻能這樣了。”關于女登之體,荀易不願意告訴嬴琇,想要自行解決。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人。
荀易拿出一籃子果品,走入城隍府。
熟悉的府邸,周遭花壇風景并無變化。隻是内中府衙的擺設和荀易當年所在另有不同。
月神站在大堂上和新城隍對峙,旁邊李俊德被兩位獄卒關押,一動都不能動。
“說了幾遍了!我們那是救人,事情緊急,而且并沒有對晴隆城造成威脅,你有什麽不滿的!”月神氣急敗壞,少女成天在月宮中修煉,根本不通曉世事,和新城隍完全說不到一塊去。
郡城隍繃着臉:“嫦娥神女,我們在意的并不是結果,而是你們妨礙城隍公務的行爲。不是結果,是過程,過程懂麽!你們藏頭露尾讓城隍府派多少人巡查?而且通天塔的事情,你們脫不開幹系。”
“但是結果上,沒有任何人受害,過程可以忽略不計。”
“國有國法,神有神道,你們這樣做已經壞了規矩,而且你們和凡人接觸太多,影響整個人道的變化!”郡城隍苦口婆心,但月神根本聽不懂。
“怎麽就說不明白呢!算了,不跟你扯皮!要不走人,要不你将我們城隍府所有人都殺了,不然老子直接上報天庭!”郡城隍也怒了,直接準備送客。
荀易見勢不妙,趕緊出來:“城隍大人,數日不見,風采依舊?”
下元節過去沒幾天,郡城隍剛剛恢複本來面目,正處理城中大小事務。對于李俊德一行人的行爲,他是持反感态度的。
不過對荀易這位恩人,他保持幾分敬重。郡城隍收斂怒氣,換了一副神色:“司命大人若來見小神,何不提前派人傳召?”
“你我神級等同,哪裏用上傳召這個詞?有事,我自己過來就成。”荀易将禮物遞給旁邊的判官。
郡城隍連忙給他張羅座位。荀易趕緊對旁邊月神遞眼色:“你先回去找任婰,這邊我來解決。”
月神本來不想走,但明白自己在這裏也沒用,隻好暫時離開讓荀易解決。
看荀易和月神對話,郡城隍明白荀易來意:“司命大人給這小子說情的?”
“不,道歉的。”荀易一把抓過李俊德,摁着他的人頭對郡城隍鞠躬:“這小子在晴隆城搗亂,我這做大哥的代替他向諸位神人賠禮。”
李俊德低頭無所謂,但是見荀易向自己低頭,郡城隍趕緊将他扶起來:“當不得,當不得。司命大人何必如此?”
“畢竟這裏面有我一點包庇的責任。”荀易知道郡城隍在氣什麽。這些日子李俊德等人對付魔獸,事後現場扔在那裏。有時候他們來得及掃尾,有時候來不及,都是城中城隍府邸在收拾善後。
幾次下來,找不到緣由,隻能加大力度排查,浪費城隍府邸的人力物力。追究起來,李俊德等人少不得有一個擾亂神道的罪過。再者,月神私自下凡,竈神不務正業等,這些事情要是追究起來,李俊德一行人都要跟着倒黴。
所以,荀易隻能對郡城隍低頭,别把事情捅到天庭。
“來人,将賬本給司命大人過目。”
判官将賬本呈給荀易,荀易快速翻看,上面寫的都是這幾個月李俊德等人在城中四處和魔獸打鬥,諸神怎麽給他們善後的記錄。
荀易苦笑,甚至他看到幾人在大司命神廟邊上打鬥的記錄。差點一場大火燒毀司命廟,還是馬經義和謝遠滅火的。
“他給諸神添亂,我剛剛蘇醒,沒什麽可生氣的。但是其他人那邊可不好說。”
荀易将賬本默默記下,狠狠瞪了李俊德一眼:“大人放心,先給城隍府道歉。回頭我帶他挨個走一遍。并且将柯狀元他們的神廟重新翻修,這種小事何必麻煩天庭。”
“捅上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他要爲此擔罪,大人也有失察之責。不如給我一個面子,此事大事化小,如何?”
荀易對郡城隍有恩,城隍也不好一直揪着不放,隻好點頭:“就這樣吧,隻要其他神靈不追究,我這睜一眼閉一眼就算了。回頭在城隍府留下備案,就說他是受城隍府雇傭的靈道修士即可。”
郡城隍好說話,讓荀易帶走李俊德。
“總算出來了。”離開城隍府,李俊德立刻放下心:“荀易,多謝啦!”
“謝?等會兒再說吧!”荀易立刻拉着李俊德跑去見柯狀元。城中大大小小的神靈,都需要挨個上門。
荀易可不是自甘低頭的主,但爲李俊德這件事少不得去跟那些神靈好言好語,賠笑緻歉。
“你小子,回頭再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