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古諸帝不過九重天巅峰,唯伏祖承上啓下推演第十天境,雖最終功虧一篑,但栖族的《八索天經》蘊含第十境界的感悟。
炎帝承木德而以火德聖,真正開辟九重神主道并登臨更高境界。他傳承兩種修持第十境界的法門,一種是烈山秘傳,另一種就是《九天鴻功元德太上經》。可惜的是,這門太上經最後部分不全,似乎被有心人削去,天庭隻記錄九重功德天。
軒轅緊随炎帝腳步,斬地母而參悟大地之法,登臨第十天境。
栖族的《八索天經》,神農家的《烈山金經》以及軒轅家的《軒轅内經》号稱三墳聖經。
其中,軒轅族有“内經外典”的說法,以軒轅大帝自身功法稱呼爲内經,而其他先賢留在族中精要整合爲《五典》。
這《五典》蘊含軒轅一族精華,又記錄上古諸多大能的法門,絕不遜色其他各族天帝功法。畢竟時代不同,那些天帝亦不過是九重巅峰罷了。
荀易被自家天祖傳承秘典,神魂飄入一本書籍。
這本書鑲嵌虛空,自成大千。但凡軒轅血裔皆可用血脈感應。在姬令德推動下,荀易落在書籍内部。
幽暗虛空四周閃耀無數星辰,億萬星雲圍繞荀易轉動。
隆隆聲作響,荀易周邊浮現五尊大神虛影,遠處有歲星、熒惑、鎮星、太白、辰星五大主星閃耀光輝。
“第二宇宙?”荀易正不明所以時,突然旁邊浮現另一個人。孫戬搭順風車跟進來,同樣在打量五大星辰。“原來如此,傳說軒轅族的平行宇宙以星辰爲主,原來是根據五典來的?”
五典,就是宇宙本身,以宇宙之力推演軒轅族的功法,使其不斷推陳出新。
“你怎麽來了?”荀易面帶訝色。
“别忘了,你身體裏留着我的血。”
荀易一怔,恍然。兩人共用一個心髒,自己記錄族譜,某種意義上也牽動孫戬的血脈。
“你在族譜上名字叫什麽?”突然,荀易來了興緻,抓着身邊人問。
“我叫姬穆清。”荀易主動說出自己的族名,也意味着他的真名。
“穆清?”孫戬想了想:“随回風以搖動兮,吐芬氣之穆清。”随風而搖動,吐清和芳香,這是古人贊花之詞。
咚——
屁股上被荀易狠狠踹了一腳。“别亂說,明明是四海穆清,天下太平之意。”
穆,有莊重,肅穆之意。清有清平,清和的含義,可指天下太平,亦可代指清和之氣。清和者,天也。
荀易方才看族譜時言:“受命於天,澤流罔極”。本言出自古書“受命於穆清,澤流罔極”。所以荀易苦笑,姬穆清,說姬天多方便?
孫戬揉着屁股,荀易道:“我都主動說了,你名字呢?”
孫戬本不欲說,但受不了荀易“我很好奇”的表情,勉強道:“我放在文王昌一脈。”
“至于名字……”孫戬低聲快速念了三個字,這時五大星辰變化,漸漸浮現神人虛相,虛空雷霆炸響,狂風四起。
“啊?你再說一遍。”荀易拉扯孫戬袖子,剛剛異變突起,風太大,根本沒聽清。
“懶得理你。”孫戬四下張望,看五大神人和其後的門戶,但他想起自己的目的,對荀易道:“先回去,我們等會再來。别忘了,你現在處境。”
現在荀易在鹿山君邊上,突然神魂前往族譜聖地刻錄名諱,隻留下肉身不是任人揉捏?幸虧孫戬在,主動替換身體,并且過來尋他。
荀易二人暫時回返肉身,睜開眼,隻見鹿山君靜靜等候。
鹿山君似有幾分深思,最後忍不住問:“你沒覺醒神趙之力?”
每一種血脈的選擇,就意味着一種血脈天賦的覺醒。荀易目前仍然是荀家的禦木之力,隻不過比原先更強大。除卻木質物品外還能對絲、麻等進行改造,甚至能夠對人體下手。
所謂木,并非木頭,而是一切生靈。一開始隻能禦使殘骸,但漸漸可以影響活物。最終,可以操控生靈的生死乃至形态。這種生命之力的掌控,才是荀家的真谛,亦是木德生命圖譜的至高法門。
荀易笑而不語,說起自己來意:“前次金土不曾取得,這次前來想向神君讨要一些。”
“哦?”鹿山君将荀易胸有成竹,疑道:“如今你郡大勢已定,還要此物作甚?”
“有備而無患。”荀易拿出一卷手劄:“此物相換,山君意下如何?”
鹿山君接過一看,這是荀易撰寫的興農策。鹿山郡多山丘峰巒,因此平原地界不多,難以養活此郡人口。荀易便有念頭,以梯田的方式增加耕種面積。
“大周一朝你是第一人提出此事。但神趙一朝有多人提倡以梯田而興農,但你可知爲何不能成事?”
荀易恍然:“山中精怪?”
“不錯,梯田的出現會讓人道農耕進一步發展,但對山中精怪而言無異于破家之災。本君承群妖祈願,早早杜絕此策。”鹿山君婉言拒絕。
荀易沉思,請鹿山君畫出地圖,在上面選了幾處地界:“聽聞這些沙漠曾爲山巒峻峰?”
“這些荒山植被稀少,漸漸沙化爲荒漠。你要的金土,便需從此地孕育。”
“山君以爲,爲何其他山巒不曾劇烈沙化?”
鹿山郡聽出荀易話外之意:“你想說植被種植,減緩水土流失?”荀易不單單想要開田,更想要種樹。
十年樹木,惠行五代。開山種樹,孕養生機,大力建設鹿山郡,改良郡中環境,這可是恩惠後世的大功德。
何止十萬!
荀易越想越激動,從各種方面探讨開田種樹的好處,想要讓鹿山君開放群山。
鹿山君面無表情,類似的話在神趙一朝有兩位皇帝親自來勸,口才比荀易更佳,而且他們的策論更優厚,結果仍然被鹿山君拒絕。
荀易無奈,喝了口茶後直言問:“山君一直不肯松口,可有難言之隐?”
“鹿山之郡鎮壓魔頭,我若開放山林,動搖地脈,魔頭有出世之厄。”鹿山君笑說:“我可信不過你們人類的貪欲。而今我在還可壓制。若以後他們瞧着開山開田利益大,指不定要捕殺群妖,壞此地水土。”
與其日後可能的沖突,鹿山君從一開始就不開放山林。
“人在平原,妖在山野,彼此互不侵犯。”這就是鹿山郡的潛規則。
“那,假如殺了那個魔頭呢?”
“那魔頭是我自天界而來的目的,一位五重天的天神,豈是說殺就殺的?”鹿山君嘲笑說:“就算我現在将其封印,以群山鎮魔之術慢慢煉化仍需漫長時——咦?等等。”
鹿山君忽然想到一件事:“明日九九重陽,你若能從陶聖故居取來三件克魔之寶,我可暫時性開放三十年山林讓你實驗。”
鹿山君要在此地煉化魔神一千五百載,但現在魔頭實力大衰,如果從陶聖故居取得寶物,或可直接滅殺魔神。魔神一死,鹿山神就可功德圓滿飛升天界。
“或許,這才是福官所帶來的機緣?”于是,鹿山君和荀易協議。
隻要明日荀易取得金英水、陶聖書以及天日菊,他便讓荀易在郡中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