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僅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以前根本就從來沒有上過戰場。
盡管曾聽父輩的老人說過戰場的慘烈,如今真正身臨戰場之中,她才發現,戰場是一個多麽血腥和可怕的地方。
不斷地有人倒下,鮮紅的血已經将原本土黃色的廣場染成了赤紅一片,猶如人間煉獄一般。
“姑娘,這裏實在太危險了,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
正當何紅秀驚懼地蹲在牆壁一角,不敢擡頭的時候,一名遊擊隊員卻是忽然翻身躲到了她旁邊另一處牆壁後面,看着仍躲在牆壁後面瑟瑟發抖的她,開口說道。
何紅秀擡起頭,看了那名身上的衣服上,還沾染着鮮血的遊擊隊員一眼,順着對方投來的目光,慌忙點了點頭。
她也知道,即便她留在這裏,也幫不了這些遊擊隊員什麽忙。
于是,何紅秀便在這名受了傷的遊擊隊員的掩護下,跑出了村外。
跑出村口之後,何紅秀不敢停留,便順着山路往下跑,往着山下的方向跑去。
然而,沒跑多完,何紅秀迎面便撞見一隊正在往紅溪村方向趕來的日軍隊伍。
在何紅秀看到這支日軍隊伍的同時,這支日軍隊伍的軍官也同樣看到了的何紅秀。
這支日軍隊伍領頭的是一名日軍的少尉,他本是這附近一座哨所的駐軍軍官。
不久前,因爲聽到了自己手下彙報說,從這紅溪村方向聽到了激烈的槍響之後,于是便帶領着自己手下的士兵,朝着這紅溪村的方向趕來。
結果,迎面便碰到了正在往山下跑來的何紅秀。
何紅秀畢竟僅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并不懂得如何僞裝自己。
在看到這隊迎面起來的日軍隊伍後,她的臉色便是一變,也是慌了神,二話不說,拔腿便往另一個方向的山上跑去。
她不跑不要緊,這麽一跑立即便引起了那名日軍少尉的懷疑。
在這名日軍少尉的命令下,這支日軍隊伍中分出了一小隊,便朝着正往山上跑去的何紅秀追趕而去。
而剩下的大部分日軍士兵,則是在那日軍少尉的帶領下,繼續朝着還在不斷傳來槍響聲的紅溪村方向快步跑去。
何紅秀雖然已經用盡全力在跑,但是卻仍舊不是那些追趕而來的日軍士兵們的對手,沒過多久,便被後面的日軍士兵追趕了上來。
“啊……”
忽地,正在拼命奔跑中的何紅秀,忽然感覺自己的腳下被什麽東西給絆了一下,慘叫一聲,一下子便摔倒在了地上。
而在她的身後,那幾名追趕過來的日軍士兵已經沖到了近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一名日軍士兵走上前來,伸出手,便要抓向何紅秀。
“砰!砰!砰!砰……”
然而,卻在這時,忽然一連串的槍響聲,突兀地響起。
隻見,那幾名日軍士兵根本就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沒有,便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何紅秀的面前。
何紅秀呆呆地看着那幾名突然倒下的日軍士兵,旋即轉過頭,看向了山下,剛剛那槍響聲所傳來的方向。
隻見,在何紅秀驚愕的目光下,一隊身着國軍軍服的國軍士兵,印入她的眼簾。
這支國軍士兵約莫百來人左右,每個人身上的裝備都是國軍的标準配備,雖算不得精良,卻是比一般僅有一些普通槍械的遊擊隊員們要好得多。
爲首的是一名長着國字臉,臉上還有着一道長長刀疤的壯碩大漢,這人給何紅秀的第一印象,便是如同一頭小型的棕熊一般。
更讓何紅秀感覺到驚奇的是,在這群完全由男人組成的國軍隊伍之中,竟然有着一個身着民國女學生裝的靓麗女子存在。
站在這群老大三粗的國軍隊伍中,顯得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何紅秀愣愣地盯着那靓麗女子猛看,那靓麗女子自然也是發現了她的目光。
“你沒事吧?”
見何紅秀依舊像被吓傻了一樣,呆呆地坐在地上,那名靓麗女子不由走上前來,來到何紅秀的身前,伸出手,便想将她從地上攙扶起來。
“沒……沒事……我沒事……”
何紅秀晃了晃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在靓麗女子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
“你……你們都是國軍士兵,對吧?”
何紅秀走到那群國軍士兵的跟前,看着對方頭盔上的國軍标示,有點驚魂未定地問道。
“沒錯,我們正是14軍114師44團特戰隊!”
那名國字臉的國軍士兵聽到何紅秀的問話,想也沒想,便一臉認真地回答道。
聞言,何紅秀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了那名國字臉壯漢的面前,拼命地叩起頭來。
“求求你……求求你們,我……我們村子裏來了很多小鬼子,他們殺了我們所有的村民,求求你們,你們一定要爲我們死去的村民們報仇啊!求求你們……”
“這位姐姐,你不用這樣,快起來……”
見狀,那靓麗女子連忙蹲下腰,重新将何紅秀從地上攙扶起來,安慰道。
“因爲,他們這次來,就是爲了要殺鬼子的!”
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張忠良和原四十四團一衆成員。
而那靓麗女子,則是齊雲飛在桂林城中所救下的民國女學生,上官靜。
……
與此同時,紅溪村的下遊。
在即将到達紅溪村的時候,齊雲飛便與張忠良他們分開了,并沒有跟着他們一起前往紅溪村,而是一路沿着紅溪村的下遊往上走。
因爲,根據齊雲飛腦海中的記憶,正是這一天,紅溪村的溪水,便是由于況國華和山本一夫兩人之間的打鬥,被染成了血紅色,從而引出了傳說之中的僵屍王——将臣。
結果,正如他所料的那般,就在齊雲飛快要走完一半路程時,他便發現,原本清澈見底的溪水,竟然正以由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血紅色。
頓時,齊雲飛連忙加快了腳步。
然後,沒過多久,齊雲飛便看到了正在溪水中,互相撕殺着的況國華和山本一夫兩人。
此時,兩人都正是打得難解難分,兩人身上的傷口都在不斷地增加着,從傷口中不斷流下的鮮血,幾乎将整片溪水都給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