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那些村民呢?”闫博士點了點頭,随即将目光落到了正在地上抽搐着的那人身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冷冷問道:“你們是不是還有其他通道?”
那人此時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态,小腹處血肉模糊,白花花的腸子和鮮紅的血液侵滿了他的下半身以及身下的土地、枯葉。
然而讓王浩二人沒有想到的是,那人被闫博士揪起之後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恐懼,反倒是陰陰的笑了起來,張開滿是血沫子的口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你們一個也走不了……”腦袋一歪便沒了動靜。
“給老子把話說清楚!”闫博士被對方的笑容嗆起了火,大吼一聲使勁搖晃着那人的上半身。
“别問了,他已經死了。”王浩拍了拍闫博士的肩膀,闫博士忿忿的又罵了一句這才使勁扔下對方的上半身站了起來。
“狗懶子,臨死嘴還挺硬,靠!”闫博士餘怒未消的道。
“别去管他了,先離開這裏再說。”王浩說完,再度拍了拍闫博士的肩膀便尋着最近的路線向果園外鑽去,闫博士臨走前又踹了那具屍體一腳才忿忿跟在王浩身後離去。
當王浩二人鑽出果園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鍾羽等人,鍾羽也向王浩說出了和闫博士一樣的疑惑,王浩隻是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是隐隐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就在王浩他們走到之前的那條長胡同口的時候,發現東子早已帶着自己的父母等候在那裏了,一見到自己的父母,王浩終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飛快的跑上前去将二老緊緊的抱在了一起,“爸媽……”王浩的聲音頓時哽咽了起來。
“浩浩……”父母更是喜極而泣,一家三口在衆人羨慕與感動的目光中牢牢地相擁在一起,一時之間,周圍都傳來了一片唏噓之聲。
“爸媽,你們先跟着羽哥和闫博士他們走,我去接應小墨哥和五子,天黑前我就會趕上你們
。”唏噓片刻,王浩松開雙臂深情的看着父母說道。
“浩浩,去吧,做人要懂得感恩,你的事我都聽東子說了,你放心吧,有這麽多人在我和你媽不會有事的。”王父神色凝重的拍了拍王浩的肩膀道。
“浩浩,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爸可怎麽辦……”王母說着又開始輕聲抽泣了起來。
“行了,浩浩已經長大了,他會照顧好自己的。”王父輕輕抱住王母的肩膀柔聲安慰着,轉而又看向王浩道:“快去吧,早去早回。”
王浩點了點頭,便準備動身離開,這時東子上前插道:“阿浩,我陪你去吧,我知道一條最近的路線。”
王浩聞言,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随即又向鍾羽和闫博士等人簡單交待了幾句,臨走前囑咐二人一定要守護好李霆的屍體。
爲了防止發生屍變提前将整具屍體捆結實,放置與那輛廂式貨車的後車廂内,鎖好車門,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開門,等他回去親手送最好的兄弟最後一程。
安排完畢,王浩和東子二人駕駛福特猛禽快速離去,而鍾羽和闫博士等人也按照王浩的囑咐開始向縣城方向開拔。
猛禽車由東子駕駛,一路上王浩不斷地催促他快點,東子自然能理解王浩的心情,一路上除了太坑窪的路面外,其他路段都保持在了*十脈的速度。
在各種鄉間路面上颠簸近半個小時的車程後,車輛在一座五六米高的土包後停了下來。
“土包後就是那座遺址了。”李霆指着車外的那座土包道。
“你在車上等着,我去接應小墨哥和五子。”王浩點了點頭,推開車門就走了下去。
“阿浩,等等……”李霆急忙推門下車擋住了王浩,“還記得九歲那年,我們去鄰村的西瓜地偷西瓜時被主家抓住時你給我說過的那句話麽?”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記着它幹嘛。”王浩想了想,不以爲然的說道。
“阿浩,這件事你可以忘記,但我東子永遠不會,”東子面帶激動的道:“當時那個人說讓我們其中一個回家給父母報信,賠他的瓜錢,你當時想也沒想就讓我去,你偷偷的告訴我說,回去後千萬不要告訴父母,讓我在村頭的老廟後等着,說你自己會想辦法逃跑,”“結果,我在老廟後一直等到你天黑你才回來,當我看到你最心愛的背心被撕爛的時候問你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說是逃跑是被樹枝刮扯的,後來我才知道,你是逃跑時被主家揪住了背心一把給扯爛的,”
“當時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總想着攢錢給你重買一件,可總也攢不夠,我就去偷父母的錢,被父母發現後把我狠揍了一頓,當你知道我偷錢的原因時,你主動跑到我家去告訴我父母說是你讓我偷的,結果你回去後也被你爸狠揍了一頓,第二天我見到你時,你還記得你給我說的什麽嗎,你說我們是兄弟,這句話,我一直牢牢的記在心裏,”
“阿浩,就憑這句話,今天就是死,我東子也要死在你前面!”東子說完,目光堅毅的看着王浩。
王浩沉吟了片刻,緩緩點了點頭,拍了拍東子的肩膀,“好兄弟,今天我們誰也不會死!”
話音未落,腳下一震,“轟”的一聲,漫天塵土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