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的盡頭是一片露天農貿市場,那裏幾乎被上百隻喪屍占據,而且從喪屍們的活動軌迹上來看,胡同内的這幾十隻喪屍應該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從農貿市場湧進來的,因爲通過觀察闫博士他們發現這幾十隻喪屍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有的手中甚至還提着空空如也的菜籃,也就是說農貿市場内的那百十号喪屍正在陸陸續續的往胡同内聚集!
那幾十隻喪屍對于闫博士他們這支三十五人且都裝備優良的搜救隊伍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他們可以在五分鍾内輕松解決戰鬥,并且有把握在十分鍾内将躲避在城隍廟内的所有幸存者全部解救上車。
可眼下的問題是他們要消滅這幾十号的喪屍肯定需要開槍,一旦開槍,槍聲将很快會把那些原本在農貿市場内漫無目标晃蕩着的上百隻喪屍吸引過來。
即使他們是在毫發無傷的情況下以最短的時間解決掉了眼下的這幾十隻喪屍,進入到了城隍廟,但想要在屍群趕來之前将廟内的百十名幸存者全部解救上車那根本不可能。先不說城隍廟和農貿市場的距離,單是槍聲和血腥味就足以刺激起隐藏在喪屍們骨子裏的本能,到時候怕是他們前腳剛一踏進城隍廟的大門,後腳喪屍們就會将廟門堵個水洩不通,如果槍聲再将其他地方的喪屍們招引了過來呢?
可不救又不行,畢竟裏面是上百的幸存者,又是上級的命令……正在帶隊的那名排長左右爲難的時候,一名即将退伍的老兵站了出來,他說自己小時候曾經跟随着父母在這片老城區生活過幾年,這條胡同是他上小學時的必經之路走過無數遍,隻要給他足夠的彈藥,他就可以把農貿市場内的屍群引到他知道的另外一條死胡同内。
到時候等全部的屍群都被引入到死胡同之後隻要用炸彈把入口炸塌封死,它們就會被困在死胡同内,在這個時間段剩下的人隻要抓緊時間把廟内的幸存者轉移上車就可以了,然後約定一個地點以信号彈爲号,到時候他和隊伍就在那個地點彙合。
聽罷這名老兵的建議,那個排長隻是短暫的考慮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可是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退路。
得到準許的命令後,那名老兵非常熟練的就從胡同口的一堵矮牆上順利的爬上了屋頂,胡同内的建築都是那種低矮的瓦房和簡易房,幾乎每家每戶都是此屋連着彼房,兩家僅有一牆之隔。
一切也确如那名主動請纓的老兵所預料的那樣,胡同内的那幾十隻來回遊蕩的喪屍們在他的槍聲下紛紛倒下,沒有倒下的則開始循聲追趕着他的腳步。
那名老兵的身影很快就從胡同盡頭的一個屋頂消失不見,随着槍聲的遠去,胡同内留下了一大片喪屍的屍體,那名排長一看效果已經達到當下便命令衆人抓緊時間去解救城隍廟内的幸存者。
當他們敲開城隍廟廟門的時候是一名白衣白發的老者爲他們開的門,廟内的情形确實如求救内容上所說的那樣,裏裏外外或站或坐擠了上百名的幸存者,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恐懼、絕望與疲憊交加。
在見到闫博士他們到來後廟内的人群頓時騷動了起來,每個人都争先恐後的往大門口擠,生怕會把自己落下。闫博士他們一邊大聲安撫着衆人,一邊有序的組織着衆人往胡同口停車的方向轉移。
看似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此時那些原本隐藏在老城區周圍各個角落中那數以千計的喪屍們正在三三兩兩的往闫博士他們停車的這個方向緩緩聚集……
有一句古話說的好,“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雖然那名老兵是引開了胡同内和農貿市場内的那百十來隻的喪屍,可同樣也正是因爲他的槍聲和手雷聲将那些原本漫無目标四處晃蕩的喪屍們召集到了一起。
雖然之前也考慮過槍聲可能會将其他地方的喪屍吸引過來,但那名老兵的話卻是誤導了那位原本就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那位排長,而其他人的精神也大都處于一種恍惚的狀态,聽到命令後也沒人去前思後想隻知道機械的執行。
就在轉移最後十個人的時候危險發生了,當時闫博士和另外三名戰士正準備帶着最後一批的幸存者離開城隍廟,沒想到胡同口卻忽然大亂了起來,槍聲和慘叫聲瞬間響成一片,前一批的幸存者驚慌失措的往回跑,不明就裏的最後這批生怕把自己落下拼命的往外跑,兩下裏一進一出二十多個人頓時撞做了一團!
闫博士他們當下想要分開衆人卻已經來不及了,五六隻行動敏捷的舔食者喪屍已經從廟牆外翻了進來,烏黑的長舌在驚慌失措的人群中來回穿梭,漫天的血霧中哭喊聲、慘叫聲和槍聲混成一片!
城隍廟内當時隻有闫博士四個人持有武器,他們雖然都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但口中吐着一條黑色長舌,行動敏捷的舔食者喪屍卻是頭一次見。
慌亂中,闫博士一口氣打光了彈夾中所有的子彈,當下想要再換彈夾卻是根本不可能,隻要稍一分神就會被那五六條在人群中卷來射去的黑色長舌擊中,眼前的一幕幕慘狀強烈的沖擊着他的眼球。
當下越是害怕腿腳卻越不受控制,就在他準備轉身逃離的時候,一條長舌突然迎面射了過來,闫博士急忙閃身躲開了這緻命的一擊,可是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就感覺腦後生風,那條長舌一擊不中,迅速開始了回卷,而那條黑色長舌的主人在這時已經從半空中撲到了自己面前,他甚至都看到了那隻舔食者口子的黑色尖牙,思維在瞬間停滞,他睜大驚恐的雙眼,等待着死神的降臨!
就在這生死一瞬之間,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旁邊疾掠而至,“唰——“一道寒光過後,面前的那顆猙獰的頭顱頓時被斜着削去了一半,而那條黑色長舌也在瞬間失去力道,黏膩膩的耷拉到了闫博士的後脖子上,緊接着”砰——“的就是一聲,那隻舔食者拖着自己的長舌被一掌打飛了出去。
當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白色身影轉過身來的時候,闫博士這才看清了對方的樣子,竟然是爲他們打開廟門的那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白發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