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燈光的亮起,大家的心神也都逐漸的收了回來。過去的再美好也已經過去,現在的再殘酷也得面對。
大家圍坐在隔離室那冰冷的候車椅上開始你一言我一句的憧憬起基地内的情況,有人說這下不用提心吊膽了,我們可以在這裏一直躲到末世過去。有人說基地内是不是也和曾經的世界一樣,什麽都有,包括那些尋花問柳,風花雪月。也有人說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想這些事兒,能一直活下去就不錯了……
晚上七點多鍾,隔離室的門被打開了,兩個戴着口罩提着塑料桶的軍人走了進來。
“這是你們的晚飯,吃完後摁門口的電鈴,會有人來收走碗筷。”其中一名軍人說道。說罷,二人将兩隻塑料桶放下便轉身走了出去。
“靠!這是什麽呀,還沒有我們在外邊吃得好呢!”霍小東上前一看頓時嚷嚷開了。
兩隻塑料桶一隻裝了多半桶大米粥,稀稀拉拉的甚至可以看見桶底,另外一隻塑料桶内放着一摞不鏽鋼碗和一把用來盛粥的不鏽鋼湯勺,還有十來幾把小勺。
“先湊活一下吧,等過了24小時把東西還給我們後,我們自己做着吃。”王浩看了眼塑料桶内的大米粥,拿出一個碗來先給自己盛了一碗。
霍小東嘟囔着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其他人見狀也紛紛上來拿碗盛粥。
“我看基地内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張建軍再給小雨桐盛好粥後,端着自己的碗在王浩身旁坐了下來。
“不管怎樣,這裏總是要比外邊安全的多,等明天進去後視情況而定,實在不行,我們就自己想辦法,”王浩皺了皺眉說道。
“也隻能這麽辦了。”張建軍轉頭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蘇曼從進入隔離室後臉色一直顯得很焦急,之前王浩就已經把她的情況報給了那名值班的班長,班長聽後隻是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卻始終不見回音,也不知道那名班長給他的上級報告了沒有,也有可能他壓根就沒當回事兒,也有可能他給忘了。
吃完晚飯,趁着收碗筷的機會王浩又把蘇曼的情況向來人說了一遍,來人聽後顯得很習以爲常,隻是簡單的說了句知道了。
小墨一直沒有說話,從進來後的幾個小時的時間裏都靠在牆角的椅子上望着鐵窗外發呆。晚飯的時候也隻是随意的盛了半碗粥,喝完後換了個姿勢躺到了椅子上開始望着天花闆繼續發呆。
宣中和和蘇曼一樣,自從被送進隔離室後一直坐立不安,不停地在隔離室門口徘徊。剛才他也向那名前來收碗筷的軍人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軍人聽後隻是看了他一眼,連話也沒說便提着兩隻塑料桶走了出去。
張建軍飯後抱着女兒哄她入睡,吃飯的時候小雨桐突然想起了媽媽大哭不止,張建軍一直哄到現在才她才抽噎着睡去,張建軍抱着小雨桐,一邊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一邊也是眼角通紅。
霍小東雖然剛開始抱怨了幾句,但後來又轉移了注意力,非要拉上鬥雞眼和劉家明二人鬥地主不可,因爲他在一張廢棄的辦公桌抽屜裏找到了一副舊撲克。賭注是黃金,現在的輸赢先記着,等進入基地再算賬。
鬥雞眼和劉家明二人反正閑的也沒事做,被霍小東這麽一鼓搗也頓時來了興趣,于是三人你一對我一炸的開始了末世中的豪賭。
王浩從飯後開始就是一副眉頭緊皺,心事重重的樣子,洛依依則一直默默的坐在他的身後。
霍小東他們一直鬥到後半夜才散場,結果自然是霍小東赢,鬥雞眼劉家明二人最後一算帳每個人竟然欠下了霍小東兩斤多黃金的賭債,霍小東自是心滿意足的睡覺去了,這二人互相指責了一會也各自找地方睡去。
一夜無話。
直到第二天下午六點多鍾,衆人被挨個量了一遍體溫後才從隔離室放了出來。接着又被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内,帶他們來的那名軍人說等下會有基地管委會的人來負責他們的交接程序。
軍人前腳剛走,後腳就進來了四個穿着便裝的人,爲首的兩個四十歲上下,一個大腹便便,一個秃頂戴着眼鏡,二人腋下各夾着一個文件夾,後邊的兩個年紀稍微輕點,他們手中提着王浩他們的行禮。
“大家好,我叫方萬平,負責交接處這塊兒,首先,我代表基地管委會歡迎各位的到來。”大腹男雙手疊加在肚子上沖着王浩他們微微欠了欠身,然後取下左邊腋下夾着的文件夾捧在手中攤開,舔了舔指頭翻了幾頁之後,抽出文件夾上的圓珠筆遞向離他最近的張建軍道:“把你們的姓名,籍貫,以及民族,宗教信仰和工作單位都挨個填上。”
轉而又看向身旁的秃頂男,“這位是管委會後勤處的秦主任,負責你們的日常所需,下面由秦主人來給你們做具體的安排。”
“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們的武器和食物都暫時封存在後勤處,食物可以領走,武器如果你們不想在基地呆了離開的時候可以還給你們。”秦主任說着也攤開了腋下的文件夾,翻動了幾頁,推了推眼鏡,說道:“下面把你們的行禮還給你們,确認無誤後,請在這裏簽字。”
秦主任說罷,将文件夾遞到了王浩面前,同時他身後的那兩個人将行李放提了過來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行禮很亂有翻動過的痕迹。霍小東急忙上前去查看自己的東西,除了黃金和武器其他什麽東西都在。
“我的金子呢?”霍小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怔怔的看着眼前被自己翻了個底朝天的旅行包。
不但是霍小東就是其他人行禮中的但凡是值錢的東西都被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