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在沿途路标的指引下很快就駛上了一條盤山公路,相比國道而言這條公路上的交通狀況要好的多。雖然仍不乏阻路的車輛,但卻并不影響通行,一路走來隻是零零散散的遇到了幾隻喪屍,但凡能避開的盡量避開,實在避不開的隻好撞了上去。除此之外,并沒有發現大規模的屍群。
車隊在盤山公路上小心翼翼的的行駛着,車内的衆人顯得都很興奮,一路上又說又笑,那名受傷女子在這樣的氣氛下情緒也逐漸平靜了下來,洛依依試探性的和她交談了幾句,受傷女子并沒有出現抵觸情緒,在洛依依的開導下她也慢慢和衆人熟慣了起來。
通過自我介紹,大家得知受傷女子名叫單娟,今年二十五歲,沙口市人,被殺死的那名男青年是她的未婚夫。災變發生的當日,單娟正帶着自己的弟弟和未婚夫在商場購買結婚用品,突然就見商場内亂了起來,接着就看到了人吃人的現象。
而她的弟弟是在他們逃出沙口市後才被咬傷的,那時單娟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不忍心把弟弟一個人丢下于是便将其綁在了後座上,沒想到在最緊要關頭,還是自己那已經變成了喪屍的弟弟救了自己。
講到此處,單娟的眼眶中噙滿了淚水,聲音已帶了幾分哽咽,胸部起伏的厲害,看得出來,她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洛依依輕輕抱住了她,卻是不知道該怎麽來勸,一個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這樣的打擊放到誰的身上也受不了,更何況還是在這人心渙散的末世……
車隊在盤山公路上小心翼翼的行駛了将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終于看到了白河監獄那座氣勢威嚴的建築。
以中間的鐵門爲中心,向兩邊各延伸着一堵長達二十多米長,五多米高的圍牆,圍牆上拉着一道道電網,兩端各有一座崗樓。在鐵門正上方的門樓上‘白河監獄’四個黑色大字赫然醒目。
而在四個大字的下方還拉着一條紅色的條幅,上邊寫着‘榆市安全基地’車上的衆人一看到這幾個大字頓時都歡呼了起來,就連一直闆着臉的蘇曼這時也露出了笑容,單娟則在第一時間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憋了一路的淚水在此刻終于釋放了出來。
然而就在車隊剛剛駛入大門前的停車場時,前方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張建軍急忙踩住刹車,車上的大夥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左右兩邊的高牆上突然出現了幾個手持長槍的軍人正在舉槍對着他們。
“下來一個人,回答我的問題!”爲首的一個軍人拿着高倍擴音器沖着他們喊道。
“我去。”王浩一把拉住了正準備下車的張建軍,不待他說話便開車門走了下來。
“舉起雙手!”
王浩剛下車,拿着擴音器的軍人立馬喊道,王浩按照對方的意思緩緩舉起了雙手。
“你們是從那裏來的?一共多少人?”牆上的軍人問道。
“我們是從龍市和沙口市來的,一共三輛車十二個人。”王浩回答道。
“你們中有沒有被咬或是被抓傷的?如實回答,否則就地擊斃!”
“沒有。”
“那好,讓你們的人一個一個從車上下來,三人一組慢慢往前走。”
“那我們的車怎麽辦?”
“會有人開進來的。”
幾分鍾後,在高牆上的嚴密監視下,王浩等人按照要求一字排開慢慢走到了緊閉着的大門口。
這時,大門旁邊的那扇小鐵門突然吱呀一聲開啓了,立馬從裏面沖出來七八個戴着口罩,拿着95全自動的軍人。
“三人一組,慢慢往進走。”爲首的一個喊道。
首先進入的是王浩、小墨、洛依依,進入小鐵門,王浩這才發現這裏似乎是傳達室之類的地方。三個人剛剛進入,立刻就被等候在裏面的幾個人戴口罩的軍人搜去了随身武器,,然後幾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背着手壓噴霧器的人就圍了上來。
“擡起雙臂!”爲首一個白大褂開口道。
王浩三人按照要求擡起了雙臂,這時三名白大褂就走了上來,壓了幾下左手邊的壓杆,右手中的那根又細又長的噴管中立刻“次——”的一聲,噴灑出一片水霧。
“閉住眼睛和嘴!”之前的那名白大褂喊聲未落,水霧就噴了上來。
王浩原本以爲會有什麽難聞的氣味,可是當水霧落到自己臉上的時候非但沒有異味,反倒是清清涼涼的有一股淡淡的異香傳來。
在将全身噴了個遍後,王浩三人被帶到了一間由專人看守的房間内,他們必須在這裏隔離24個小時,如果24個小時後沒有出現異常才會放他們進入基地,期間一旦發生意外,立刻會有專門的人員負責清理。
沒過多久,除了單娟以爲所有人在經過繳械噴霧之後都被帶了進來,而單娟因爲受傷被帶到了單獨的一間房間内進行隔離。
雖然沒有期望中的那麽好,但畢竟不用再時刻擔心着未知的危險了。此刻,房間内一片安靜,大家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末世的突然降臨,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雖然之前就有末世的預言,也曾經引起了一度的恐慌,結果那天一過,世界照舊,打仗的還在打仗,污染的還在污染,挖采的還在挖采……
一次次的末世預言,就像是狼來了的故事,一次人類會感到害怕,兩次人類會感到惶恐,三次人類就習以爲常了。
災難的降臨是不會提前通知你的,更不是有人能預言到的,它是在我們無節制的私心中一點一滴慢慢積勞成疾的,就像一個人,當你過度透支了你的生命後,你會在某一天突然倒下,當你悔不當初的時候,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