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急忙側身躲避,剛躲過長舌,一隻烏青的枯手就劃到了面前。當下想要再躲已來不及,王浩左手一翻,順勢抓住了那隻手腕,與此同時,身形往後一撤,持槍的右手已經頂在了少年的下颚處,“砰……”一聲脆響過後,少年的頭蓋骨飛了出去。
正準備回卷的長舌頓時軟了下去,耷拉在了王浩的肩頭,王浩一把推開少年的屍體,急忙去點炸藥的引信。
引信已被張建軍改裝過,燃燒速度比之前快了将近一倍,王浩點燃引信後,迅速轉身逃離,剛跑出十幾米身後就是“轟!”的一聲,巨大的熱浪差點将王浩掀翻在地,噼裏啪啦的碎屑濺落到王浩的周圍以及他的後背上,好在王浩及時護住了腦袋,不然非被砸出幾個大包不可。
等熱浪過去後,王浩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煉鋼廠的大門已被炸成了一堆廢墟,就連大門兩側的圍牆也被震塌一片,透過坍塌的圍牆王浩看到廠區内部的喪屍群已經開始掉轉方向往回走了。
王浩不敢遲疑,急忙加大腳步向轉盤跑去,就在離轉盤還剩十幾米距離的時候,他看到了打頭的那輛深藍色房車,車内的司機似乎也發現了他,隻見房車開足了馬力向着自己這邊快速駛來。
“快上車!”小墨從房車的副駕駛位置上探出頭來沖着王浩招手喊道。與此同時,車速已經在瞬間減了下來,王浩一邊示意房車掉頭,一邊瞅準時機一步就躍上了已經打開的車門。
确認王浩已經上車後,張建軍一拉擋杆,車速在瞬間提了起來,三輛車繞過轉盤快速駛入了生活區,進入生活區後車速絲毫不敢減慢,三輛車保持着五米左右的前後距離呼嘯着從生活區内穿了出去,雖然還是遇見了幾個擋路的喪屍,但都被張建軍撞飛了出去。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緊張,誰也沒有說話,都在時刻關注着周圍的情況。一直到所有車輛都駛上國道之後,車速才逐漸的減了下來,保持着勻速行駛。
路況雖然和之前的差不多,但卻并不影響通行,大家緊張的心情這時才慢慢放松了下來。
王浩看了眼仍在昏迷中的那名女子向洛依依問了下她的傷勢,洛依依說從傷口上看應該沒有傷到心髒,有可能是失血過多又加上身體虛弱才導緻了昏迷,休息上幾個小時應該就會醒來。
王浩聽罷點了點頭,也沒在說什麽,洛依依又詢問起了他的傷勢,當聽到王浩說已經結痂了的時候,洛依依滿臉的不信,當下非要親眼看到不行。王浩堅持不過隻好褪下半個上衣讓她看,然而她這一看卻是引起了滿車廂人的興趣,大家紛紛圍了上來。
隻是看後均是露出一臉不解的表情,特别是洛依依,之前王浩剛剛被小墨救來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過才七八天的時間傷口非但痊愈而且已經看不出來了,眼下王浩中的又是槍聲這才短短一天的時間竟然就已經結痂,聯想到之前的那次,這對于有一定醫護經驗的她來說确實也夠郁悶的了。
太陽落山時分,車隊路過了一個标識着‘前方500米右拐大悲寺’的路标牌。
王浩看到後叫張建軍減速慢行,然後轉頭和後座的小墨商量了幾句,小墨聽後點了點頭,王浩又征求了張建軍和車廂内衆人的意見,大家也表示同意。
此處距離榆市還有不到50公裏的路程,如果連夜趕路,按照當前的路況在天亮時分應該就可以到達。但夜間行路,視野會在很大程度上受阻,雖然可以早一天到達榆市,但所要承擔的風險卻是遠遠不能成正比的。
天色已經越來越黑,身在末世,前路未蔔,況且他們這支逃生隊伍中僅是傷幼婦弱就占了一半還多,萬一發生危險,僅憑他們這幾個水平不一的人員保護,恐怕也隻有還手的機會,要想逃生根本不可能。
正在王浩左右爲難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現了那塊路标,就當下的情況而言,選擇一處相對封閉的環境露營,即使會遇到幾隻喪屍那也比連夜趕路要強的多。
當王浩問起張建軍知不知道這座寺廟的時候,張建軍說聽倒是聽過,卻是一次也沒來過,他隻知道寺廟的面積很小,平日裏香火不怎麽旺盛,其他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車隊很快就從擁擠的國道上拐進了一條在路口矗立着‘大悲寺’路标牌的坑坑窪窪的土路,在土路上艱難行進了三百多米後,前方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張建軍這時放慢了車速,轉頭看了看王浩和小墨二人,“我們走那邊?”
王浩皺了皺眉,重新攤開地圖看了起來,地圖上隻标識了大悲寺的所在地卻沒有标明路線,王浩轉頭看了看小墨,小墨同樣是一臉的迷茫,王浩隻好硬着頭皮讓張建軍繼續前行。
車隊在颠簸中又緩緩向前行進了一百來米,此時已經來到了岔路口前,王浩下意識的左右一看,立馬就發現了右邊的那條土路的盡頭座落着一座殘破的寺廟。因爲被一片楊樹林擋着,所以之前并沒有看到,而岔路的左邊似乎是一條通向某座村莊的小路。
确定了方向,三輛車依次拐入了岔路,這段土路相對來說要比之前平整些,車隊很快就在寺廟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此時黑夜已經将臨,透過車窗,隻能看到寺廟的大概輪廓。
确實如張建軍所說,這座寺廟很小,這點從廟門和兩邊的牆壁上就可以看的出來,廟門建在六級台階之上,雖然很高不過整座門樓卻很小。廟門隻比普通的四合院門稍大一些,兩邊院牆的長度連上廟門的寬度加起來也不過二十米左右。
透過半開着的廟門,王浩似乎看到了有幾個人影在廟内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