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影子的“出世”除了驚訝,更多帶給了孫日峰安全感,因爲進洞之前,影子的表現非常好,幫着孫日峰披荊斬棘不說,還像一個武力值爆表的戰友。孫日峰本來指望進洞之後靠影子來耍一把酷的,卻沒想到影子掙脫了束縛,時常神龍見首不見尾,呈現亦敵亦友的狀态,要不就時不時出來仙人指路一下,讓人匪夷所思。
此次又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孫日峰強烈的感應到了影子的存在。他覺得影子又是來仙人指路的,這也許意味着能夠脫險了。但孫日峰開心不起來,反而臉色凝重。他覺得影子就像一個幫兇,幫着躲在暗處的對手一起戲弄他。
孫日峰怒吼一聲:
“你給我出來!”
話音落,影子不知從哪跳了出來在甲闆上蹦蹦跳跳。孫日峰可以命令影子把那三條“舌頭”解決掉,但因爲之前陳述過的那些原因,孫日峰認爲堤防影子很重要。而要提防影子就先得不依賴影子。
不,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對影子的作用完全的嗤之以鼻是不可取的,畢竟活命要緊。孫日峰想了個辦法,他讓影子借一隻可以變形的手臂給他。影子照做了,孫日峰再讓影子把這隻手臂變成一把鋒利而長的刀。
行了,現在有了一把趁手的長刀,肯有槍,大概可以抵禦那三條舌頭一陣功夫了。
孫日峰朝船艙喊:“好了,你們趕緊出來。等等,不要一窩蜂的都跑出來,兩個兩個的來!”
最先跑出來的是芳芳和孫友唱,芳芳大大咧咧,完全看不出一絲緊張害怕說:
“除了我錢風哥哥,都是些膽小如鼠的草包,誰都不願意當出頭鳥。
咦,這不是你的機器人嗎?什麽時候又跑回來了。”
孫日峰真心佩服芳芳的勇敢,同時也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便道:
“芳姐你可真勇敢,隻是你能抓得住這藤條嗎。”
芳芳把袖子一撸,做了個大力神的動作,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見:“看見沒,不比你的差。”
此時,一條“舌頭”忽然彈了出來。芳芳夠靈敏,馬上就伸出胳膊準備肉搏。這可不行,那舌頭一旦碰上人肉,就可以把人給粘走。
孫日峰趕緊推開芳芳,然後舉起大刀,咔嚓一聲把那舌頭剁了一截下來。舌頭狂扭着身軀縮回了頂上,被剁下來摔到甲闆上的一截抽搐了幾下後,很快變成了一灘濕乎乎的東西,就像誰撒了一鍋粥在那一樣。
芳芳捂着鼻子:“咦……真惡心。”
孫日峰拉過芳芳:“别感歎了,快走吧。”
芳芳把藤蔓扛在肩上,雙腿跨過了船舷,她低頭向下看,見底下一片漆黑,分辨不出這船離地面有多高。她剛才還信誓旦旦,這下明顯緊張了起來。
孫日峰催促:“芳姐,做好準備了嗎,準備好了就往下走吧。”,并讓孫友唱在另一根藤上做好準備。肯從荷包裏面摸出了一根空的試管,孫友唱見狀,主動拿過試管幫他取了一些“粥”。
孫友唱剛蹲下,忽然一個“嗯”字,似乎是發現了什麽蹊跷。然後,孫日峰見他把那些粥一樣的東西放在鼻子前,好好的聞了幾下,接着便大驚失色。
孫日峰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麽了?”
孫友唱用命令的語氣道:
“那兩個瘋子簡直喪心病狂到了極點,他們果真這麽做了,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别的隐情,或者别的可能性。其實我們一進山洞,就在他們和姴的掌握之中了,姴包圍了我們……
孫日峰,我們得加快腳步!”
孫日峰本想問孫友唱,爲何聞了一聞這“粥”後就變得如此緊張了,難不成這“粥”是馊的?
好吧,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孫友唱的表現着實給了孫日峰一股巨大的壓力,他也什麽都來不及多問,就得應對第二條從頂上彈下來的舌頭。
孫友唱見狀趕緊站了起來,把試管蓋上蓋子交給了肯。肯點頭道謝,同時朝頂上開了兩槍。
槍并沒有大刀好使,那“舌頭”縮了一下後立刻又沖了上來。肯還想繼續開槍,除此之外他别無他法。
孫日峰把孫友唱送上藤蔓後趕緊回來幫忙,他高舉大刀向“鬼子”砍去,不料“鬼子”同夥此時也趕到了,從後面神出鬼沒,一下吸住了孫日峰的背。
孫日峰被快速提了起來,那條被他砍斷了的舌頭伸過來包住了他的頭。他現在什麽都看不見,也聽不見,渾身動彈不得。他憑毅力松開手指将刀扔了下去,他希望肯能夠撿起大刀将他解救下來。
然而,因爲舌頭讓他的整個頭都給包住了,他失去了許多感覺,并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在拯救他。他出現了一些錯覺,那舌頭包住他臉的感覺,竟然讓他錯以爲是葛靜在撫摸他,連溫度都一樣。
這跟色情沒有半毛錢的關系,隻是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而已,包括觸覺和一些回憶。如果什麽都沒發生,孫日峰閉着眼睛,有人說是葛靜在擁抱他,他大概會相信。隻是,孫日峰明确知道自己并不在葛靜懷裏,而是被怪物給擒住了!
這感覺太令人煩躁不安了,爲什麽葛靜的影子會頻繁的出現,孫日峰并沒有主動想起她,可她的一切就像決堤的潮水一般噴湧而出便再也止不住了。
爲什麽要想起葛靜,而且是在這麽毛骨悚然的時刻。
肯在幹什麽,爲什麽沒有任何動靜?孫日峰覺得自己仿佛在怪物體内被封印了很長一段時間,卻沒人解救他,怪物也沒有傷害他。難道肯沒有撿起刀?
後來孫日峰還是得救了,救他的是影子。
影子将他公主抱在懷裏,三兩下便竄到了火炬之上。他暈乎乎的總算站穩了,往下一看,看到底下一片狼藉!
就在孫日峰失去了感覺,内心感覺仿佛過了很久之後,他看到整艘船燃起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