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檗波說地方到了要求所有人都下車,過山車随後自己開回了樂園裏,軌道也縮了回去。
孫日峰疑問:“是誰在控制這些鋼鐵啊。”但是沒有得到解答,倒是羅琳的保镖插了句嘴:
“在迅速下降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聽到身後有一陣巨響?”
羅茜因爲坐在倒數第二排聽得比較清楚,便答:
“有啊,砰的一聲巨響,好像還有火光!”
話音落,祁義山癱軟跪地,在地上捶胸頓足,嘴裏不停地念叨些什麽,卻又讓旁人聽不明白。
羅琳見他精神狀态好似不對勁便問:“你幹什麽老祁?”
“華問沖……剛才的那聲巨響是華問沖幹的,他自爆了!”
衆人:“啊!自爆!”
大家确實已經見不到華問沖的人影了,所以認爲祁義山沒有說謊,因爲在高速運轉的過山車上想要憑空消失是不可能的,除非從位置上跌落下去,這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
祁義山摸了摸華問沖死前最後一次拽住他衣角的地方,心悸的回憶着當時的情景,突然,他在自己的衣兜裏摸出了一張紙條,他難過的、慢慢的念出了紙條上的内容:
“我知道在每個人的眼裏我就是個變态,也知道你每喊一次寶貝都是對我的嘲笑和鄙視,但是,我叫你的每一句寶貝卻是發自内心的。
我的身體被人動了手腳,言行舉止根本就不受大腦控制,我每天都在喪失人格的苟延殘喘中掙紮着、暴戾的活着,一直都想盡早的結束這一切,可是每當看到你的臉,就會重拾活下去的動力。
因爲遇見你的時候我還年少,我把你當父,當兄,當愛人,當主人。我的心理在身體的不适感中一天天的變态着,當變化越來越明顯時,我就能聽見我終點的到來。
永别了祁律師,祝你家庭和睦美滿,但願偶爾你能想起我這個變态來。另外,我是一滴血都不會留給你們的……”
好一封簡短卻令人窒息的遺書啊,原來華問沖有這麽多的無可奈何,他終歸是個受害者。
看完遺書後,反應最大的自然是祁義山,他顫抖着雙手,把遺書狠狠地朝羅琳扔了過去,但遺書卻在半空中被一陣微風刮走了。祁義山又開始捶胸頓足,痛徹心扉的數落道:
“天啦,天啦,看看我們都做了些什麽,我都這把歲數了,爲什麽還要遭遇這些難以啓齒的事情。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妻有子有事業,可爲什麽現在我要對一個同性戀者抱有深深的愧疚感,而且認爲理所應當?
是啊,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隻是個少年啊!你們把他交給我寄養,爲什麽我沒能對他像一個普通的少年一樣去對循序善誘,而是想辦法欺騙他,利用他,用盡各種手段讓他安心地呆在我身邊,從而導緻了他對别人的不信任,對我扭曲的信任。
我錯了,我錯了呀!我錯在不該欺騙一個孩子,錯在太聽你的話,竭盡所能都把每個人都當做棋子!
我辜負了華問沖對我的信任啊,他遺書上的每一句話,對我來說都是諷刺!對你們來說也是諷刺!羅琳,你是惡魔,我也是惡魔,我們都是惡魔!”
羅琳頸部的經脈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她定是受到了沖擊,身子搖搖晃晃。好在方育能從背後狠狠扶了她一把,趁機将她打醒。她換了好大一口氣,怒火中燒的訓斥祁義山:
“祁義山,你說的那些都是你我早就知道的事實,你少趁機借題發揮,搞得跟現在才頓悟一切并且良心發現一樣。”
祁義山反駁:“是!我的确是現在才良心發現,所以老子不幹了!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老子不幹了!”
羅琳冷笑:“呵呵,哈哈哈,沒出息的東西。讓我來告訴你吧,你是個屁的良心發現,從20多年前你攪這趟渾水開始,你就是一個爲了名利泯滅良心的人,如果要良心發現,這幾十年的時光裏你早就良心發現了。騙子,你隻不過是因爲走到這個地方,越來越接近地下的怪物,又沒了華問沖的保護害怕罷了。”
祁義山從地上站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沖羅琳走了過去,半路被狼牙給攔了下來。狼牙一隻手拎住他的領口,另一隻手握拳準備給他狠狠揍在臉上,可拳頭揮舞到一半又給停了下來。
最終,狼牙放開了祁義山,把他狠狠向後一推還說了句公道話:
“都到這個節骨眼了還鬧什麽内讧,你們做的那些事就算良心發現一百回也不足以被原諒!”
孫日峰也終于熬不住了,捏着拳頭在一旁歇斯底裏道:
“還有極樂鳥的廢墟之下掩埋的那些屍骨,山洞裏學狗一樣生存的那些村民,他們全都是無辜的,還有許多的孩子和婦孺,全都被你們親手葬送在了樂園裏。這麽巨額的保險金,拿到手的時候真的會心安理得嗎?
白峒,你爲了抽取傭金沖業績,欺上瞞下把受益人全都寫成羅琳,你不怕那些冤魂回來找你嗎!”
“啊!”
白峒一聲大叫,精神幾經崩潰的躲到了羅琳身後。
“别人不好說,但在你保險單上的那一批人,肯定是一個都沒能活着走出極樂鳥的對吧?從他們被買下保險的那一刻起,他們的命運就是意外死亡!”
羅琳大怒:“你們集體翻老底是什麽意思,我羅琳做過的事情從來就不逃避,也不會逃避,有什麽問題直接沖着我來就行了,我種下的孽讓我死一千次1萬次我都不會有怨言,但是現在的主要目的是消滅地下的怪物!
所以你們現在跟我唱什麽高調,翻什麽舊帳,一個個的恨不得把氣發在我身上。不過就是華問沖自爆了而已,你們是不是就覺得看到了你們的下場,被吓到了?得了吧,就這種膽識和心理素質,與其下地後全成軟腳蝦,還不如就在這裏分道揚镳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