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帶着玩世不恭的眼神出現了,酷炫狂拽的笑着,盡管他嘴角滿是淤青。
“沒料到啊,你居然能在這麽緊張的情況下識破一切都是幻覺。”狼牙道。
孫日峰回:“因爲有前車之鑒啊。”
“你是說之前我把你潛意識困在那個房間裏的那次?”
“沒錯。”
狼牙用舌頭從裏向外頂了頂淤青的嘴皮,對于孫日峰的識破,他不想佩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輕微不屑道:
“不是吧,應該還有别的原因吧。”
孫日峰不是好大喜功的性格,便道:
“對,我其實是通過謝克志看出來的。”
“怎麽說?”
“我們一靠近越野車,蝶豹李就緊張的讓老謝不許靠近大坑。然後我們進了大坑身陷險阻,老謝卻淡定的一直站在坑外,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動也沒動過,這不是太奇怪了嗎?所以我結合之前被你糊弄過的那一次經驗得出結果,即使充滿了毒蟲的場景不是假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
聽完,狼牙把眉毛一翹,點點頭算是承認了孫日峰的推測和睿智:
“老頭子肯定不敢讓謝克志靠近大坑,因爲他一直都在給大坑下降頭,謝克志現在可是萬毒之王,一旦他闖進去,就什麽蠱都沒用了。”
孫日峰深感無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問:
“老謝體内的蛤蟆毒是蝶豹李給培養出來的,蝶豹李難道還會害怕自己培養的毒物?”
狼牙撅起嘴耍酷的搖頭:
“已經沒那麽單純了,謝克志可是又吃過了孟婆婆的蛤蟆,還喝了孟婆婆的蜈蚣血,所以早就不單純受蝶豹李控制了。”
這話讓孫日峰感到一陣惡寒,本來嘛,謝克志可是一個活生生的正常人,可是不慎被卷進來後,就悲慘的變成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對于這件事,清楚了來龍去脈的孫日峰自責無比,而且就算是個局外人,得知謝克志的身體狀況後,是個人也會覺得各種不舒坦。
難怪謝克志總想尋短見,他一定也意識到了自己身體狀況變得更加複雜了,每日活在痛苦和擔驚受怕之中。惶恐到這,孫日峰還想起孟婆婆給謝克志灌蜈蚣血,是因爲謝克志在火場被殺人蜂給蟄了,又吸了許多的黑煙以至生命垂危造成的。現在想來,那一切的确是個陰謀啊。先是被殺人蜂逼進木屋,再是屋子外莫名其妙的被人縱了火,最後帶着謝克志去找了孟婆婆,取地嬰血,喝蜈蚣和地嬰血的混合物。
沒錯,這一切都是被策劃好的,那這個策劃人是誰呢?孫日峰猜測:
“後山起火一事是戚雲策劃的吧,你和曾洛洛都參與了?”
狼牙拍了兩下巴掌,示意孫日峰說的沒錯:
“變聰明了,唉你是猜的,還是推測的呀?”
孫日峰沒功夫配合狼牙的悠閑,他可爲謝克志憤憤不平着呢,所以繃着臉:
“你們這麽做,無非是想讓謝克志變得更加毒,好用來對付地下的那個秘密生物。既然你們已經決定犧牲他了,何必這麽大費周章,直接逮了他強行灌下去不就得了?”
狼牙翻白眼:“你就算不相信我,難道也覺得戚雲和曾洛洛是那種喪心病狂的人?你以爲孟老婆子是輕易給人看病的人?沒見那天曾洛洛和戚雲都在求她嗎?她們是真想救謝克志,所以得拿孟婆婆的毒物和老頭子的毒物相抗衡。
那老頭子下蠱可厲害了,孟婆婆根本就解不了他下的蠱,所以隻能以蠱對蠱,誰的蠱更強,就能決定謝克志是活還是死。
後來謝克志東猜西想,自以爲聰明的認爲戚雲是要害他、利用他,一度意志消沉到了極點,不積極配合治療不吃藥,一心尋死。他一定認爲自己這就叫舍身取義,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方式。情癡啊,不了解戚雲的苦心,還以爲自己順了戚雲的意去犧牲奉獻。
本來他要是好好吃藥配合治療,抑制住老爺子的蛤蟆毒是沒問題的,可現在看來,老爺子的蛤蟆毒是更勝一籌了。”
這麽看來,謝克志還真是自己在找不痛快了,可這能怪他嗎?他承受了常人無法理解和壓根不會發生在常人身上的痛苦跟恐怖,他已經表現的夠勇敢了。
孫日峰非常能夠理解謝克志的痛苦和所受的精神折磨,他緊緊捏拳:
“現在老謝會怎麽樣,剛才他沒有進坑,我身在幻覺裏也看不清他的狀況。”
狼牙回:“早就被蝶豹李的人控制住了。”
孫日峰又捏緊了拳頭:“如果把他救出來,他還有救嗎?孟婆婆死了,曾洛洛能救他麽!”
狼牙咔嚓咔嚓的扭動脖子,壓根就不關心謝克志道:
“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能否得救吧,雖說那大坑有一部分是幻覺,可毒蟲是真的。而且我們倆談話的地方是幻覺中的幻覺,小蝶拼了命才能打出這麽個缺口給我們倆瞞天過海的談話,我們頂多隻有兩三分鍾的時間,你要爲謝克志把時間就這麽磨叽掉?”
孫日峰趕緊環顧了一下四周,心想狼牙說的對,如今的要務不光是讓謝克志脫困,而是讓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能擺脫困局,所以得分清楚輕重緩急和主次。
“曾洛洛也在?”孫日峰問。
“在,不過你再不快點,幻覺被識破的話,她就可能不在了。”
孫日峰吐了口氣:“成,我們倆談一談吧。”
狼牙不耐煩道:“别文鄒鄒的凡事都要請示一下别人行不行,你就來個霸氣的,強行讓我跟你談不行嗎?我就是不喜歡你們這些好似很禮貌,實際就是怕事的人了,交流起來一點都不幹脆,墨迹兩下,我這火氣就蹭蹭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