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麽,開路啦兄弟。”
甯胖子見孫日峰望着戚雲走的方向發起了呆,便錘他。孫日峰扭頭魔怔了似的問甯胖子:
“她爲什麽讓我去跟狼牙談談呢?”
甯胖子事不關己的搪塞搖頭:
“我哪知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有機會見面你就去找他談呗。現在你要做的是集中精神,把電筒光調好帶我們走出這片鬼林子。”
“電筒?”
孫日峰有些不安地嘟囔着低下了頭,然後見手裏的電筒光忽明忽暗,不知是受了創傷快要壞掉了還是沒電池了。甯胖子見狀道:
“電筒都這樣了還不快走!”
“嗯!”
孫日峰點頭,然後帶頭朝大鳥墜落的方向走去,大概吧:
“甯導,是這個方向嗎?”
“爺也不記得了,管他的,先離開這裏再說。那誰,照顧好你食人魚大佬。”
那誰是指胖保镖,不過胖保镖好像已經不想攬照顧食人魚這個活路了,他面如死灰,對甯胖子的話置若罔聞。也許他憎恨在此的所有人吧,因爲都曾經陷入困境,但隻有他的“相好”去了黃泉。
“嘿,要不願意,您就自己遠走高飛去吧。”
甯胖子開始催促,如果胖保镖不照做他就要趕人了。然而此時,胖保镖依舊把甯胖子的話當做耳邊風,眼神一個勁的落在謝克志身上,仿佛是在後悔當時沒一刀捅了謝克志,否則瘦保镖不可能慘死。
盡管謝克志沒有一丁點錯,可他還是有些受不了胖保镖責怪及憎恨的眼神,于是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瘦保镖屍體,當是給他道别了。
“咦?”
看了屍體後,謝克志立刻發出了一聲質疑。孫日峰扭過身子,把電筒光照向謝克志看的地方問:
“怎麽了老謝?”
謝克志稍微退後了兩步說:“老孫你看,屍體上長出蘑菇來了,這好像那具牛屍啊。”
說到牛屍,經曆過後山火場一劫的幾個人都不會陌生,也不會忘卻。他們在木屋裏撿到了一具幹癟的牛屍,牛屍上長滿了蘑菇。後來他們對着牛屍撒尿,把浸泡過尿液的牛屍當防護罩套在頭上,那緊張的氣氛和刺激的味道誰能忘得了?
胖保镖當即叫嚣着給了謝克志一巴掌:“說什麽呢兔崽子!你說誰像牛屍?”
幸好胖保镖精神比較恍惚,所以這巴掌沒打在謝克志身上。他還一個踉跄,整個身軀差點摔倒并砸在瘦保镖身上。謝克志見狀有些火大,但還是伸手拉住了胖保镖道:
“小心點,千萬别靠近,這些蘑菇有毒的,不小心沾上孢子的話,你就跟他一樣了。”
這麽一聽,胖保镖的臉色更加難看到了極點,接着芳芳也勸胖保镖淡定,他才肯對瘦保镖的屍體“退避三舍”。
孫日峰趕過來查看情況了:
“還真是的,一模一樣!”
食人魚道:“這玩意根系發達,說不定已經蔓延到十人村了,所以後山才有地嬰。”
甯胖子插話:“也不知那地嬰長大後又是誰的模樣,想想都覺得後怕啊,爺那時候竟然自告奮勇跟你們去山上采藥,還好地嬰還是個小嬰兒模樣。
不過這玩意像血一樣的汁液倒是個好東西,可以解毒啊。”
一系列的話語都讓大家記憶鮮明的在腦海浮現,此地确實是不宜久留!
孫日峰把身一扭走回打頭的地方道:“快走吧。”
芳芳自告奮勇,立刻用手捆住了食人魚的手,說是要親自照顧食人魚,可她那總是控制不住的力度和毛燥,着實會讓食人魚吃不消。謝克志輕輕撬開她的手無奈的說:
“還是讓我來吧芳姐,你和老孫打頭陣去。”
食人魚推開兩人,把自己腰上的木闆和繃帶使勁的勒緊了些:
“不用,你們三個走我身後就行了。”說罷便給謝克志使了個眼神讓他留意胖保镖,然後繼續對胖保镖說:
“把匕首給我。”
胖保镖原本不肯給,但在甯胖子和食人魚表明“不聽話并且對團隊裏的人抱有敵意的話,就趕出隊伍或者直接解決了”的威脅下,乖乖交了出來。
結果,甯胖子和孫日峰變成打頭陣的了,食人魚走中間,剩下的人排在他的後面。
後來的路同樣崎岖,林子裏不時傳來的陣陣異響讓每個人的腎上腺素都達到頂峰,沒有人有一秒鍾的安甯和放松。不時,爲了緩解揮之不去的緊張感,孫日峰和甯胖子會聊聊天。
孫日峰說他對方育才有些懷疑,甯胖子便問是什麽懷疑,孫日峰道:
“我記得在茶屋的時候方育才說的是台灣普通話,講起來特别别扭,所以我印象很深。可是在洞穴裏見到方育才的時候,他的普通話沒有什麽口音。當時因爲情況混亂,我把這些問題都給忽略了,現在再次回想的話,就覺得挺奇怪的。”
甯胖子嘶的一聲表示是挺奇怪:
“我跟你說,以前我還在劇組裏做小場務的時候,在極樂鳥裏見到過一個人人都叫他長頸鹿的男人,那個男人身形很瘦,脖子挺長,戴着副眼鏡,所以許多人才叫他長頸鹿。
那個男人不知道是幹什麽工作的,總是在極樂鳥的各個地方出現,像領導或者工程師巡視場子一樣跟誰都不打招呼,看一看就離開。所以有人猜測,他可能是極樂鳥項目的某位負責人。
我聽你說起你們在洞裏的對話,也隐約覺得洞裏的方育才和當年的長頸鹿氣質不相符,但長相是一樣的。”
“難道會有兩個方育才嗎?”孫日峰大膽猜測。
甯胖子道:
“這種事又不是什麽困難事,早幾十年前克隆技術就已經有了,長得像的也多,再不濟就易容呗,要不雙生子?所以有兩個方育才沒什麽稀奇,稀奇的是,羅琳知道這件事否。”
孫日峰更加懷疑一些事了:
“之前那小鬼口口聲聲說他是跟羅琳一夥的,難道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