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日峰本來準備将這東西給扔掉,可沒想被甯胖子奪了去。他拿在手裏搓了搓道:
“像金針菇一樣。”
他接着調侃食人魚:“怎麽樣,我讓你别色迷心竅吧,差點就被吸幹了。”
食人魚給了個白眼:
“去你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們瞧見她剛才的表情沒,她認得我,說明她帶有我老婆的記憶。”
甯胖子啧啧:
“啧啧啧,我看她不是認得你,是直接想吃了你。得得得,就算他是用你老婆的血中提取的基因做的克隆體,但她确實不是你老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阿魚。色字頭上一把刀啊,你可别死在這蛇女手上。”
“克隆體?那她到底是人還是植物?”孫日峰問。謝克志補上一句:“要不就是動植物共生?”
猜測的答案越來越超乎邏輯,結果大家都懵了圈兒。
“你知道點什麽嗎芳芳。”食人魚問。食人魚的問題,芳芳肯定是鄭重回答的:
“我不知道。”
“你留在村子裏久,沒聽孫友唱他們說起些什麽嗎?”
芳芳搖頭:“老孫是個獨行俠,除了狗兒和他自己,他不會在乎或者多說什麽的。”
甯胖子鼓動孫日峰:“我看她危險的很,咱們要從這過去肯定還得着她的道兒,不如趁早解決了吧。不管它是動物還是植物,也就是兩槍就能完事的事。”
這事好辦,隻要孫日峰對着“張檗波”啪啪的開兩槍就行了,隻是食人魚這關怕不好過。
“風哥,她真的不是波姐,是個吸血的怪物,我們打了她?”
食人魚正在喘氣,因爲被吸血,他又虛弱了一點。他也在趁這段時間考慮,最後狠下心來說:
“我轉過去,你再射擊。”
而後等食人魚轉過身,孫日峰便開了槍。說實話,孫日峰開這兩槍,心裏也是背負了莫大的壓力的。别說“張檗波”好歹是那麽大一坨生物,一槍把人家肚子給打碎了,孫日峰難免覺得血腥愧疚。而就算“張檗波”是純植物,挂了張張熟人檗波的臉,誰還能麻木的扣動扳機。
“張檗波”肚臍與底下的蛇尾交接處被打碎成了兩節,“張檗波”倒下,此時草叢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忽然,一條長長的東西從孫日峰腳邊劃過,孫日峰以爲是老鼠或是蛇,結果發現原來是藤蔓。不隻孫日峰腳下,遍布這個區域的藤蔓都在“張檗波”倒下之後迅速開始向她周圍收縮,惹得林子裏一陣騷動。
“解決了?”甯胖子帶着疑慮問,答案誰都不知道。孫日峰朝着“張檗波”倒下的地方扔了幾塊石頭,但沒見她動彈,心想應該是安全了。事不宜遲,甯胖子招呼倆保镖說:
“扶好我們老大,走啦!”
說罷對着孫日峰使勁的歪嘴,意思讓孫日峰打頭陣。孫日峰順手拉上謝克志便壯着膽子打頭陣而去。
經過“張檗波”身旁時,孫日峰一手拿槍,一手拿電筒指着她,深怕她會詐屍。不過“張檗波”沒有詐屍的機會了,因爲她的屍體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咦?屍體不見了!”
甯胖子趕緊問:“什麽意思?”
“你們快來看,屍體明明是倒在這的,可是地上除了草什麽都沒有!”
食人魚等人趕緊過來查看,發現地上果真沒有屍體。
“會不會沒死跑了?剛才林子裏這麽大動靜,她可能跑了也說不定啊!”
保镖顫抖着着聲音問,顯然他們覺得現在的氣氛很恐怖。
有可能,但不一定,因爲林子剛才的響動是因爲那些藤蔓在收縮,那是窸窸窣窣挺細碎的聲音,不像這麽龐大的身軀發出的聲音。食人魚仔細觀察了地上,然後給出另一種可能:
“也有可能是遁地了,你們看這些藤蔓全都爬進了地下。”
“可地上沒洞啊,藤蔓可以鑽是因爲它們興許就是長在地裏的,可這麽大個蛇女怎麽地遁?”
胖保镖的質疑不無道理,這事蹊跷又詭異,沒有人弄得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孫日峰幹脆拿着電筒掃視四周,結果燈光剛劃出去沒幾秒,不太愛說話的瘦保镖突然驚聲尖叫了起來:
“啊!在那呢!”
再往林子的深處一點又出現了一個和“張檗波”差不多的魅影,原來真給她跑掉了。孫日峰趕緊把手電光集中往那個地方射,但還是因爲離得遠昏昏暗暗的隻能看清有個影子。
“怎麽,槍收拾不了她?真是個妖孽呀。”
甯胖子發出了令人絕望的感歎,緊接着那影子也回了一句:
“工作不分貴賤,三百六十行,行行行出狀元,努力幹吧。”
這明顯是個男人的聲音,莫不是那影子不是“張檗波”?
聽見聲音後,謝克志突然有了反應:
“這……這聲音是沈師傅的!”
“哪個沈師傅,上吊死了的沈大海?”孫日峰問。
“沒錯,這聲音錯不了,而且這是沈師傅的口頭禅。他是村裏的雜匠,地位不高但什麽都能修,他常把這句話挂在嘴邊,說做什麽工作不要緊,隻要能把這份工作做成功就行了!”
甯胖子感歎:“乖乖,還是個勞模啊,可勞模詐屍就顯得不那麽勵志了,驚悚啊我的沈大爺!”
說着說着,影子飄飄忽忽的就朝這邊來了!
甯胖子立刻躲到孫日峰身後唆使他:“诶我的天呐,小老弟趕緊朝他開一槍啊!”
食人魚卻阻止:
“等一下,看他長什麽樣!”
這下人全躲在了孫日峰身後。食人魚是沒辦法,因爲保镖架着他呢,可就連孫日峰最看好的芳芳都躲到了後面,果然誰的膽子都沒長毛。
漸漸的,影子走進了手電筒的光圈之中,他們看清了這影子果然就是沈大海。
“沈大海”同樣是個光頭,依舊赤身裸體,但是男兒身,身下就是蛇尾,食人魚推測那是很粗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