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孫日峰也沒辦法輕舉妄動,因爲除了狗人非常警戒外,會說“人話”的那個管事的,也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孫日峰的一舉一動。孫日峰覺得他的眼神多疑又充滿鄙視,仿佛自己做什麽最終都會被他反對。
仔細打量這個管事的,會發現它像極了一個莽荒時代茹毛飲血的原始人,他跟其他狗人一樣衣衫褴褛不說,比其他狗人更甚之的是胡子跟頭發直接長成了兩片“瀑布”,由上自下把整張臉遮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多疑的眼睛。
能夠證明這個管事的是現代人的證據如今有兩點,第一點是他的語言用詞比較現代化,第二點是他手腕上一塊髒兮兮的手表。
那塊手表十分厚重,款式和設計很老氣,顔色金色發黑,一看就是經過了不少歲月的蹉跎,但因爲質量太好依舊“苟延殘喘”着。所以,也許在十多二十年前,那塊表應該是某個大牌子廠商和某個富人的所有物。
一個富商落魄成了乞丐?果真如此的話,那些已經滿是獸性沒了人性的狗人是怎麽回事呢。
孫日峰啧了一下,擡頭對管事的誠懇着說:
“你能跟他們溝通對吧,你趕緊對地上這個人說讓我爲他包紮傷口吧,子彈沒有打進去的,現在止血還來得及,血流多了就糟了。”
管事的把自己當成一個徹底的旁觀者冷漠着搖頭說:
“沒用的,他們體質如此,一旦遭受大型的創傷就隻有等血盡而死,因爲他們沒有凝血功能。”
孫日峰瞪大眼睛驚訝的同謝克志對望了一下,這一望,他見謝克志面如死灰,窩在地上難受的很。
“老謝你還好吧?”
“我……唔唔!”
謝克志一隻手捂肚子,一隻手捂嘴巴做即将上吐下瀉狀。孫日峰已經明了他的狀況了,他又要毒發了,一次次的雪上加霜讓孫日峰焦頭爛額。
孫日峰順便瞅了瞅方育才,結果瞅見他幾乎被吓丟了魂,靠牆窩在陰暗的角落裏一動不敢動就像死了一樣。
此時,在遠離篝火的地方鬧哄哄的傳來兩陣呻吟,孫日峰恍悟很可能是之前在狗人堆裏跟自己說話的人,于是順手拾起一根柴火扔了過去。火光中,一高一矮穿黑色西裝的兩個男人明顯吃不消的慢慢站了起來。
瘦的男人沒有什麽特點,倒是個子又高又胖的那個男人站起來的瞬間,害孫日峰以爲是甯胖子混了進來,因爲那體型和自帶幽默的屬性完全就是甯胖子專屬。
孫日峰見了他倆的穿着打扮立刻便想了起來,這兩人原來是賽琳娜的保镖,怪不得他們剛才聲稱認識孫日峰,還說自己在十人村就被抓了過來。
現在起碼可以說明賽琳娜沒有說謊,她的保镖真被“狗”給叼走了。
酷似甯胖子的高個子保镖站起來第一句話就抱怨:
“我的天呐,一天一夜了,不是被踩着就是被無數雙手随便掰成各種造型蹂躏,我現在的身體柔韌度已經可以跟阿三匹敵了。”
聽了這話,孫日峰在心中苦中作樂的撲哧一笑,他心想這個保镖大哥不僅身形看着像甯胖子,言語中更有甯胖子的黑色幽默。孫日峰更加好奇這些狗人千裏迢迢的把這兩個保镖從十人村“運”過來是爲了什麽。
他問:
“你們還好吧,他們把你們抓來幹嘛?”
兩個保镖站起了,可見狗人都坐守在洞口的茅草上,遂不敢輕舉妄動,還是靠在洞裏深處石壁上說:
“不知道啊,他們不說話也不爲難我們,就把我們倆不停地從這搬到那,又從那運到這的折騰死人了。”
說話間,高個子的保镖悄悄不停地給孫世峰使眼色,示意他有什麽話可以問那個管事的。孫日峰随把眼神挪回管事的人身上,此時發現這管事的的還是以一副多疑又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不過用不着孫日峰開口問了,因爲管事的主動開口說:
“他們是把你們倆當作儲備糧用了,所以走到哪搬到哪,等肚子餓了找不到糧食吃的時候直接就拿你們倆開撕。”
這管事的人語氣十分淡定,很難讓人懷疑其言語的真實性,這話也就如一股冷氣狠狠地朝兩個保镖身上灌,下得兩人抱着一塊齊刷刷喊:
“oh my god!”
孫日峰注意到這兩個人挺矯情的,他記得賽琳娜是明星,興許這類人都是這麽潮範兒?
緊接着,謝克志劇烈的幹嘔了一下,看來情況大有不妙了!那麽,不管對方是什麽眼神做什麽打算,硬着頭皮盡快的交流和脫身是現下孫日峰的要務。
孫日峰再次誠懇的跟管事的人交流說:
“我認識一個醫生,就在這個洞外不遠的地方,我相信他還有救的。你讓人扛上他把我們送出洞去,我帶他去找醫生治療。”
沒想,這管事的的聽完話後冷笑了一聲說:
“哼哼,你說的醫生姓孫是吧。”
怎麽,原來他們認識?
孫日峰自認爲失策的點頭:
“呃……是的。”
管事的又冷笑:
“我讨厭姓孫的。”
孫日峰一下懵了。這管事的讨厭姓孫的緣由他是不知,可要是給他知道自己也姓孫,不就正好撞槍口上麽,真是黴運不斷。
接着,中槍的那個狗人漸漸沒了動靜,看樣子快血盡人亡了。孫日峰見狀内疚不已,确定這狗人已經沒有力氣嘶咬自己了,便還是趕緊檢查他的傷口。
然後就在這低頭俯身的瞬間,孫日峰瞥見管事人被火光映在地上的影子動了一下,随即有4個狗人出列竄到孫日峰身後,把方育才和謝克志抓了過去。
管事的用孫日峰聽不懂的亂吼命令狗人把方育才重新綁上了“燒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