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口說話,聲音突然被一口痰給堵住:
“喂……咳咳,喂!”
這時謝克志跌跌撞撞的靠了過來,他更像一隻軟腳蝦,雙腿随時都能跪下地去。
孫日峰順手扶了他一把并道:
“這是吃了麻藥啊。”
謝克志大大搖頭,慌慌張張指着篝火說:
“老孫,快!他們……他們是在烤人啊!”
孫日峰使勁眯着眼睛看,但是視力不錯的他此刻卻怎麽看都恍恍惚惚,隻能看見一隻毛茸茸的生物正在被人往火上架。
他不相信的說:
“老謝你眼鏡丢了,我都看不清楚何況是你。沒瞧見麽,人家烤的是有毛的動物。”
謝克志急切的反駁:
“哎呀,就是因爲我是近視習慣了模模糊糊的感覺,沒了眼鏡肯定比渾渾噩噩的你看得清楚。那形狀一看就是人,他也不是毛茸茸的動物,而是披了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
孫日峰嘀咕着低頭用手摸自己,結果果真摸到自己胸前的兩顆突起物。他順勢打了個噴嚏:
“阿嚏,好冷!”
謝克志被孫日峰的噴嚏驚坐在了地上,他撐不下去了,于是癱坐在地哭笑不得道:
“那人,那人是方育才,他們烤的人是方育才!”
孫日峰大喊大事不好:
“什麽?!方育才!
喂!住手住手!”
那兩人聽見了聲音,擡頭看了一眼孫日峰便接着無視了他,這時方育才已經被架好在了那兩人自己做的巨型燒烤架子上,乍一看真像在焚燒屍體。
方育才也許處在昏迷中,因爲一開始放上去時他就像死了一樣沒有半點知覺。而後火太旺,終于把他從“睡夢中”疼醒,疼得他龇牙咧嘴,扭得整個燒烤架都在顫抖。
方育才發現自己被牢牢綁在了燒烤架上,如若繼續扭動身子緻使燒烤架垮塌,方育才就注定要變成燒烤了。可是不動也是坐以待斃,從歇斯底裏的哀嚎中,孫日峰聽出了他的絕望。
方育才死了那還得了,他的命可是牽系着孫日峰的命啊,還事關食人魚。
孫日峰晃蕩着吼叫:
“住手!”
那兩人聽見後對孫日峰視如無睹,一個人拍打方育才的臉讓他老實點,另一個人則往火裏舔柴。皮肉經不得烘烤,這下孫日峰可急眼了。
孫日峰往前沖,身體顫顫巍巍,他心想自己到底中了什麽麻藥勁頭這麽大。見他要來搗亂,那兩人擋在了方育才前面,孫日峰往前撲,但一次次被兩人給輕易的推回去。這期間,方育才殺豬般的慘叫一直不絕于耳,叫得孫日峰方寸大亂。
孫日峰沒轍了,最後他借用隆包的力量化身爲一顆人肉彈,卯足勁了的沖了過去。那兩人還是出面阻攔,不過可能是因爲孫日峰之前表現出來的軟弱無力使他們放松了警惕,加上隆包雖然也被麻痹,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發揮了一些效果,使孫日峰突破成功。
然後,孫日峰如導彈頭直直的朝方育才“射”了過去,隻聞轟隆一聲,燒烤架倒塌,方育才和孫日峰一起飛出篝火外。
方育才落地後一直翻滾慘叫,火雖然沒有直接燒上他的身,火尖上高溫卻将他如去過了地獄一般煎熬了一小下,他一定脊背通紅疼痛難耐。
那兩人轉身,看樣子還是要把方育才捉回燒烤架上去,也不知這兩人跟方育才有什麽過節,還是根本要吃人。孫日峰使勁發力後頭更暈了,對方有兩個人,可在他眼裏竟然産生了四個影子。
這四個影子很是奇怪,形狀是人類的,他們卻突然把身子埋了下去,把手撐在胸前低吼,把自己搞得想四隻霸王龍一樣。
孫日峰冒了滿腦子虛汗,心想這是哪門子功夫?還是什麽奇特民族?
“嗷嗚!”
有兩個影子就這麽叫着沖了過來,實際上那是一個人,隻是孫日峰精神恍惚,産生了有兩個的錯覺。
孫日峰立刻倒地,這人第一次猛撲沒有成功。他轉身第二次撲了過來,此時另一個人也帶着兩個影子趕過來幫忙,孫日峰眼前一陣亂。
孫日峰從篝火裏抽了一根手腕粗大的柴火,站起來就開始轉圈,那畫面挺好看的,那兩人不能近身不說,孫日峰周圍還亮閃閃的劃出了一道美麗的火線。隻是這樣一來,孫日峰算是暈得徹底,呼啦一下沒拉緊柴火讓它飛了出去,自己則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幹嘔、乏力……
那兩人趁機兵分兩路,一人抓住方育才,一人擒住孫日峰,看樣子是想一塊推進火裏去。之前還裝模作樣的來個燒烤呢,這下可好,直接急不可耐的要搞焚燒了。
孫日峰已經是昏天黑地完全沒力了,那人拖拽他的腿,他就趴在地上,把指尖插入岩石縫中與之做抗争。方育才沒有還擊之力,被另一個人輕易扛起,這就準備直接扔進火堆!
難道這就是定局了麽?
不,别忘了還有謝克志。半個戰鬥力也算戰鬥力,就算他現在弱得隻有孫日峰一成的攻擊,有時候,一顆小螺絲也會成爲整個機器的關鍵。
這不,謝克志卯足全力站起來,學着孫日峰抽出一顆柴火揮舞着朝那兩人打了過去。然後……
好吧,謝克志摔倒了,滾燙的柴火正好落在孫日峰手上,害得孫日峰趕緊撒手,整個人被扯他那人拖出半米選。
真是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卻怕豬一般的隊友,坑隊友,謝克志絕對是專業的!
孫日峰心想完蛋了,他也再也抓不穩地面,要被活生生拿去焚燒了。
咦?
正當心想完蛋之時,孫日峰發現自己居然停下來了,後面也沒人拉扯了。這是怎麽回事?
他趕緊扭頭查看狀況,發現那兩人躲到了陰暗點的角落,像是在懼怕什麽。另一邊,謝克志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而那兩人懼怕的方向,正好就是謝克志嘔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