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什麽來着?”
“方育财,羅琳老公。”
羅茜耷拉着臉說,她早就聽出來是誰在說話了。
甯胖子恍然大悟:
“哦……不就是羅琳的保镖成天方總方總喊的那個麽,咦,他不是失蹤了麽怎麽又出來了。看來不是失蹤,是帶保镖去辦事去了。”
這倒解釋了孫日峰的疑問,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隻見羅琳一個人,她老公方總和幾個保镖不見了。如今老公出來了,估計幾個保镖不出意外也坐在對面包間呢。
兩邊的“爾虞我詐”還要繼續,孫日峰這方的重任自然還是交給甯胖子。
甯胖子托腮,模仿對方語氣道:
“沒錯,我就是那個胖雞,你說我當年隻是個小場務,那你應該就是當年的長頸鹿咯。”
“什麽長頸鹿?”衆人齊刷刷問。
對面無動靜,甯胖子放開了膽子說:
“沒錯啦,當導演之前我做過場務、跑過龍套,當年我跟的一個導演被邀請進村來拍廣告……還是什麽宣傳片,我給忘了,反正進村進行拍攝就對了。
在劇組裏,對我映像比較深的那位導演前不久已經腦溢血死了,剩下對我還有映像的,定就隻有當年受過我照顧的小龍套長頸鹿君。
爲什麽叫長頸鹿呢,第一,那人體型清瘦脖子奇長。第二,當年有一場動物戲,龍套們分分扮成了動物,那位長頸鹿君因爲‘天生麗質’,就套上了長頸鹿的道具。
後來長頸鹿君受了傷,給他負責包紮就是我。後來村裏出了大事,劇組散了,我跟長頸鹿君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食人魚琢磨了一下,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像是故意說給對面聽的:
“诶,隔了這麽多年,你都認不出他來了,他當真還記得你?你沒弄錯吧,人家可是老總啊。”
甯胖子賊笑賊笑的,朝着門擠眉弄眼:
“錯不了,長勁鹿君就是台灣人,而且20來年前我很瘦的,在村裏除了劇組我幾乎不跟其他人接觸,所以如今我胖成這樣還能認出我的人,非長頸鹿君不可。
人魚兄,莫欺少年窮,當年我是個打雜的小場務,可如今成了國際知名大導演。長頸鹿君當年跑龍套,如今依舊可以成老總嘛。而且人魚兄可别忘了那些金子……”
孫日峰一開始以爲甯胖子說的金子,是食人魚幫了羅茜埋的那些金子。可後來他反應過來,甯胖子說的金子是另有所指。
“人魚兄,那些金子本來有你一份,可後來東窗事發,無辜的都被下了降頭成了替罪羔羊。而有罪的,愣是用金錢和權力打開了生路,把村裏的财物和秘密全部打包帶走。趁亂,那些金子便跟着不知所蹤。”
“哦……原來是這樣啊。”
食人魚搖頭晃腦的感慨,他在配合甯胖子演戲。
甯胖子繼續道:
“所以啊阿魚,你以後不能再那麽正派和一根筋了,你看那些金子本來有你一份,當年如果你盯緊它們的話,早就平步青雲了。
可是你偏偏表現得可有可無,才會讓金子被人卷走不說,還讓華問鼎的馬幫誤以爲是你吞了他們應得的金子,差點沒把你一馬蹄給踢死!”
聽到這,孫日峰總算大概明白食人魚和華問鼎之間的恩怨是怎麽回事了,原來是這麽個道理——人爲财死,鳥爲食亡。
華問鼎以爲食人魚吞掉了他的金子,所以找食人魚的不痛快,兩邊交鋒之後,食人魚被馬踢成重傷,華問鼎好像是被地雷或者炸彈給炸死了?
反正華問鼎的兒子好像是這麽說過,而且據說他的胸膛裏跳動的,是華問鼎的心髒!
砰砰!
對面包間有人沉不住氣的狠拍了一下桌子:
“金子原來是你擄走的!我老子是你害死的!”
這聲音是華問沖的,他把矛頭對準了方育财。
不管是不是事實,甯胖子是在蓄意挑撥,對方這還真就内讧了?果然華問沖隻是個暴力的機器,論戰力也許爆表,論智力的話……目前看來,算是低下的沖動型。
方育财很冷靜,隔着一堵牆和一道門,孫峰他們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可他的話語顯得非常沉着冷靜:
“你要搞清楚豁,在土裏埋炸彈的是錢風,你老爸幾乎被炸碎,把他的心髒挖走然後移植到你身上的人是我耶。
況且我沒拿那些金子,對面的胖雞故意挑撥這麽一說你就信了?我拜托你好不好,不要這麽容易上當啊兄弟。
诶律師,你管管你的寶貝好不好啦?”
這時候祁義山應該插手了,華問沖很快沒了動靜。眼見對面就隻起了些火星,甯胖子打算繼續火上澆油。
“啧啧啧,我剛才還替你說話來着,讓錢風莫欺少年窮,怎麽你一個老總敢做不敢當啊。
你就承認了會怎樣,反正事情鬧到現在,已經注定每個人都要被扒掉一層皮,皮下是人是鬼,當年的真相又如何,開洞進洞自然一清二楚。
再說了,我們錢風大爺也不會伸手跟你要那些金子,人家現在可是十幾家連鎖健身機構的老闆,日子不比你方總差。”
沒想到食人魚的家底竟就被甯胖子顯擺不已的抖了出來,從他斜視甯胖子的眼神中可知,他也是服了這厮的出其不意。
而,令孫日峰沒想到的是,食人魚也算身份顯赫了,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銅臭,反而感覺清貧迂腐。
“呵呵。”
對方冷笑,也許對方是覺得跟對方比起來,食人魚的身份不值一提。如果對方保持這種任由甯胖子挑撥卻無動于衷的姿态,甯胖子的如意算盤就會打不下去。
好在羅琳非常好面子,忽然急于解釋道:
“怎麽,沒聽說過倒插門?”
聽過,怎麽沒聽過,而且以羅家顯赫的背景來看,方育财倒插門的可能性很大。不過甯胖子在等,他其實一直都在等羅琳親口道出這個事實。
甯胖子到底想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