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日峰!”
孫日峰終于回神:
“啊!”
“這種情況下還發呆,不想要小命啦。”
孫日峰不是故意走神的,所以對食人魚的叱責感到有些氣呼。不過,食人魚也沒說錯,現在不是發呆走神的時候。
他憋着一口氣道歉:“抱歉風哥。”
食人魚馬上“事過境遷”道:
“沒事,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聽好了,這關系到我們能不能全身而退。
能行嗎?”
看來食人魚将把重任交給孫日峰,這是一種信任和看好,孫日峰自當萬死不辭:
“當然!”
食人魚換了一種拿手電的方式,他把手電橫卧,非常酷的放在自己腮幫子下面,然後歪着頭眼神犀利的望着一個方向說:
“小峰,看到那個攪拌機了嗎。”
孫日峰覺得這個時刻非常酷,但他确實沒看到什麽攪拌機。要不,食人魚就是在說之前孫日峰看到的那個“漏鬥”。
的确是的,因爲食人魚的電筒光指向了那裏,同時,孫日峰瞟到了賽琳娜覺得食人魚很酷的眼神。
孫日峰點頭:“看到了。”
“很好,我們啊!”
啊?
孫日峰納悶食人魚怎麽也啊了一下,雖然叫聲曉得非常克制,跟甯胖子恨不得用叫聲發洩所有痛楚不同。
食人魚忽然一臉痛楚的彎下了腰,甯胖子幸災樂禍:
“哈哈,現在知道痛了吧!”
就是痛,食人魚也不會承認。
不一會,食人魚從自己的肚子上摳下來了一顆跟甯胖子一樣的螺絲,螺絲上占滿了血和鐵鏽,非常肮髒。
之前食人魚才提醒過孫日峰千萬不要讓鐵鏽混進血液,現在食人魚自己卻中招了。
“媽的!”食人魚罵咧了一聲,随即把螺絲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此時又一顆螺絲被發射了下來,不過還好沒有砸中人,而是打在了戚雲腳邊。
這顆螺絲的力度明顯比之前兩顆都大,因爲它砸過的水泥地上已經有了一個小坑。這要是砸在人身上,鐵定穿膛破肚了!
戚雲不知爲何表現得精神恍惚,螺絲釘落地,幾乎所有人都閃開了,她卻依舊若有所想的站在原地。謝克志是随時注意着她,盡管自己是泥菩薩過河,也都不遺餘力保護着她的。
謝克志一把扯走戚雲:“你怎麽也發呆了!”
戚雲回神,此時又有兩顆螺絲從高處如子彈一般落下,打在地上,惹得人心惶惶。女人們一股腦把食人魚圍得水洩不通,甯胖子見狀既羨慕又嫉妒,不過他居然也黏緊了食人魚。
食人魚可沒甯胖子那麽風流,即使落入“花叢”被百花擁護、被男人嫉妒,他卻是嫌女人們膽小礙事,擠在人群中怒吼:
“靠!圍着我幹嘛,擠得越緊那玩意就更容易命中。
都給我散開!”
這話有道理,于是大家聞聲後都散了開去。
哐哐!
頂上繼續傳來金屬互相摩擦敲擊的聲音,不過這聲比較特别。食人魚感覺不妙,趕緊沖着每個人喊:
“它跳下來了,散快點、散大點!”
人群落荒而逃,立刻加快腳步分散到四周牆壁處,把中心空了出來。
“哐哐!”
“春三十娘”随即着陸,如同一輛重型坦克落在他們剛才聚衆的中心位置。
食人魚一個定身并轉體,擡起手電筒朝“春三十娘”照了過去。孫日峰照做,謝克志也照做。
這回“春三十娘”不跑了,穩穩的落在中心當焦點,随便讓食人魚他們打量。
甯胖子驚訝的捂住了嘴,他見“春三十娘”足有一層樓高,渾身散發着金屬光澤,且果然長着八條大長腿,還把前面兩條腿高高擡起,就像蜘蛛捕食的動作。
甯胖子把這個動作定義成——見誰拍誰。
“卧槽,我沒胡說吧,蜘蛛精啊!”
肯搓着他那一頭黃色頭發表示不能理解,這是孫日峰第一次見他如此慌張,還帶着歐美人特有的黑色幽默。不過,當然不隻肯,在場的人都是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這世界上真有這麽大個的蜘蛛?
忽然,蜘蛛精把翹起的兩隻前腿放在了地上,接着八條腿向内收,把自己向上送得更高了一些。
這下,衆人發現這蜘蛛精好像有些不對勁。這蜘蛛精好像沒有頭啊,也沒有蜘蛛标志性的用來吐絲的隆起的腹部。它好像就隻有八條腿,通俗點說,就像用四條長闆凳疊加在一起形成的一樣。
甯胖子改口:“難道它不是蜘蛛精,是闆凳精?”
現在的情況是緊急的、驚悚的,可甯胖子的話卻讓人忍不住發笑。
肯東看看西看看,不知在這緊張的時刻,大家都在笑個啥。曾洛洛用英語三言兩語便把情況說明清楚了,而肯十分贊同的點了頭,他也覺得這東西更像四根長長的凳子疊加在了一起。
曾洛洛所說的沒有“生氣”就是這個意思,眼前這東西雖然會動而且人高馬大,但它并不像有頭有眼的生物,倒更像一種機械。
難不成是機器人?
“阿魚,現在該怎麽對付?”甯胖子問。
食人魚拔出槍,閃電般朝着“闆凳精”射了一枚子彈。子彈和闆凳精相撞碰出了火花,闆凳精無反應,子彈卻被彈進了黑暗的某個角落。
很明顯,子彈根本打不穿這個闆凳精,而從子彈與它身體碰撞敲擊發出的聲響聽來,闆凳精的身體根本就是鋼鐵做的。
這就是爲何闆凳精會全身散發金屬光澤的原因。
見食人魚的子彈失利,甯胖子開始慢慢向火車的方向退了去。
“嘿!嘿!
阿魚,趕緊讓大家從火車站裏撤退呀。”
食人魚罵甯胖子:
“混蛋,不要輕舉妄動,要是它追進火車去就完蛋了。”
可是甯胖子不信:“沒事沒事,它那麽大的體型,根本鑽不進火車!”
話畢,“闆凳精”高高擡起一條腿,然後“哐當”一聲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那瞬間,大地在顫抖,衆人都感覺腳下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