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沿着鐵路走的途中,戚雲和曾洛洛一路都在聊天。偶爾有風會把一些話茬吹進孫日峰耳裏,而一聽到自己的名字隐約正在她們嘴裏響起,孫日峰就認定她們一定是在讨論自己剛才有多紳士……
現在,他們已經走到了白天發現指示牌的地方。食人魚下令暫緩前進,然後和甯胖子、孫日峰一起默契的圍着牌子看了一圈。沒想到白天雖鏽卻還算保存完整的牌子,此刻已經被人砸得面目全非。
食人魚道:“一看就是斧頭砸的。”
孫日峰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腰上的生鏽斧頭,一不注意手指又被斧頭的尖銳處給刮了一下。
“嘶!”
“怎麽了?”食人魚問。
孫日峰說:
“哦,沒事,我是聽見你說斧頭,所以摸了摸我的斧頭,沒想到被劃了一下。”
“這樣啊,要小心啊小峰,生鏽的東西紮入人體很可能會引起中毒的。”
孫日峰後悔自己幹嘛小題大做道:
“我明白了,不過真沒關系,沒紮破。
對了風哥,這塊指路牌,我們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現在竟然被砸成了這樣,這應該是比我們先行一步的人做的吧,爲了毀掉地圖?
不過……”
孫日峰越說,臉上的表情就越糾結,他似乎覺得哪裏想不通或者不太對勁。食人魚問他:
“沒關系,你說,你在遲疑些什麽。”
孫日峰知道食人魚是在給自己機會發揮,這表明食人魚早就看出了蹊跷。
孫日峰道:
“我們白天給地圖拍過照了,你我還有甯導的手機裏面都有地圖。既然今天晚上村裏會是空村,就說明不管是有人走露了我們的圖還是這是一個騙局,對方是知道我們手裏有圖的。
那麽,對方就沒有必要再費力毀掉這塊牌子了呀。而且這應該是塊鐵牌子,搗毀起來可費力了。”
孫日峰的懷疑和分析與食人魚不謀而合,而食人魚是在看到牌子的第一瞬間,就先于每個人開始懷疑了。對于孫日峰的疑惑,食人魚的回答是:
“有幾種可能,其一,這可能是對方故意的挑釁,他們也許想告訴我們,他們已經先行一步了,并且手裏握有很鋒利的裝備。
第二種可能就是,也許毀掉牌子的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些人。現在村裏除了已經現身的外來人和十個原住民外,還有别的人一直在村子邊緣虎視眈眈。之前他們一直沒有出現在村子裏,是因爲孟婆婆的蛤蟆在村子外圍地區撒下了許多毒和幻術。
現在孟婆婆生死未蔔去向未知,那些人早就趁空進村蟄伏了。
其三……”
說到這,食人魚也學孫日峰卡殼了,接着表情就變得凝重而怪異。連食人魚都變得如此小心謹慎,在場之人無不感到一陣緊張。
尤其是甯胖子,這厮可是出了名的會“趨利避害”,隻要一有意想不到的危險和風險,他就會打起12分精神準備“撤退”,絕對不會讓自己卷入危險之中。
他問:
“阿魚,盯塊破牌子看這麽久,尋思什麽呢。其三是什麽,你倒是說呀。”
食人魚指着滿身瘡痍的牌子說:
“你們看,這塊鐵牌子雖然好像是被斧頭之類的利器挖了很多的洞,可這洞大小一緻,排列整齊,就像是一氣呵成的一樣。
如果這是人爲的話,此人一定不簡單。據我所知在村裏現過身的人,應該都沒有這樣的水平。而且他爲什麽要把缺口砍得這麽對稱呢?”
的确,這牌子上一共有八個像斧頭砍過一樣的洞,洞眼按兩排平行對稱排列。
食人魚糾着眉毛擡頭,轉身把手電筒朝他們接下來要行進的方向照了照。不過直到手電光被黑暗吞食,他都沒有發現什麽異狀。
甯胖子說:
“萬一砸牌子的人是個強迫症呢,難道就不允許别人有點藝術愛好?”
氣氛本來嚴肅又緊張,聽了甯胖子的分析,人群之中終于有了點緩和氣氛的笑聲。
食人魚也笑道:
“我看啊,你就是那第三種可能。不用在這老研究牌子了,我們繼續走吧。”
接着他們重振旗鼓,繼續踏上旅途。下面給大家簡單介紹一下,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大概是什麽樣的。
其實,進入圍牆缺口後,他們就被兩堵高高的、平行的,不知道延伸向哪的圍牆擠在了中間。圍牆裏面是石子路,一看就是爲了架設鐵路而人爲鋪設的。現在,他們正沿着鐵路走。
圍牆外因爲天太黑,沒人到過而顯得陌生。孫日峰他們一路不停的嘗試用手電筒探照圍牆之外的情況,但卻徒勞。他們隻能照到一些鱗次栉比的樹木,從而判定圍牆外可能是延綿的大山。
很快,他們遇到了一個隧道,隧道已經坍塌,坍塌的岩石下埋着一個方形的五彩斑斓的東西。如今前去無路,他們隻能停了下來。
他們齊刷刷用手電對着坍塌的隧道照呀照,照完後确定這個隧道無法翻越。
甯胖子惋惜的大喝一聲:
“嘿!塌了!這要怎麽過去?”
食人魚倒沒覺得這是什麽大難題,把電筒光照在那塊方形五彩斑斓的東西上說:
“看。”
衆人就這麽跟着齊刷刷的看了過去,把所有的電筒光源和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塊被岩石埋得死死的方形的東西上。
他們慢慢靠近,然後有人道:
“這是火車屁股吧?”
羅茜突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下:
“哦!我想起來了,我見過它,還坐過,它是一列觀光小火車。”
經過提點,孫日峰也看出來了,這确實是一列火車,原來是觀光火車,怪不得這麽花裏胡哨的。什麽?羅茜坐過它?
食人魚知道年輕人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于是解釋說:
“今天進到村裏的人,在20多年前幾乎都進過村。那時候的水東村跟今天的死寂之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