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這雖然是他在城市中見慣了的景色,可1日多前他已經下鄉了,去到了一個驚悚神秘的荒村。他不應該在這裏的,應該在森林裏面。
他猛地坐了起來,這時他發現自己的手被向後捆着,腳也被捆了起來。他把四周打量了一下,确認他正被關在一間條件簡陋的小旅社裏。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幹屍臉把他擡到這來了?
忽然,門外喧嚣了一陣,接着房間門便被不客氣的打開,然後七七八八的走進來了一群人。這些人孫日峰一個也不認識,他們很随意,談天說地的進了房間。
走在最前面的人正在剔牙,像是剛剛大快朵頤回來,并且招呼走在最後面的人把門關上。
門咔嚓一聲被關上,屋子便顯得十分狹窄和渾濁,因爲進來的人裏有不少在抽煙,也聞得出他們剛喝酒回來。
孫日峰用眼神數了一數進來的人,十個,全是身材威猛的男人。
他們……該不會在開“同志會”吧!
不,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雖然孫日峰難得幽默一次。
這十個男人把孫日峰的床圍了一圈,然後像參觀珍奇異獸一樣盯着孫日峰全身上下看。孫日峰也挨着打量了這十個人的眼神,他發覺他們并無惡意,但不知他們想要幹嘛。
然後,正對孫日峰的一個大塊頭揉了揉胸口說話了:
“卧槽,那個特種兵可不好惹,要不是穿着防彈衣,老子嗝屁着涼了。”
這話讓孫日峰幡然醒悟:
“是你……是你們?!”
“啊?”
揉胸口說話的那人歪着頭啊了一聲。
“你們是樹林裏那些裝神弄鬼的人吧!”孫日峰又問。
那人其實全都明白,隻是在假裝聽不明白逗孫日峰玩呢。他呵呵一笑說:
“呵呵,哦,是我們啊。”
說罷,那人從屁股後面摸出來了一張面具,并把它戴在了自己臉上。孫日峰一看,這面具不就是幹屍臉嗎,還真是人扮的鬼啊。
“你們爲什麽要裝神弄鬼,這是什麽地方,你們把我帶來幹什麽?”孫日峰問。
那人聳聳肩,攤開了兩隻手,不知是在說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還是無從回答。
或者說,是沒權利回答吧。他道:
“一切問題由我們老大跟你交流。”
孫日峰盤坐得腿有些麻了,但他的腳被捆着,沒有辦法變換其他的姿勢。他幹脆把雙腳同時向前伸,這樣會舒服點,但坐姿特别妥協。
他問:“你們老大是誰,在哪?”
那人道:“别急,上衛生間去了,馬上就來。”
俗話說得好,說曹操曹操就到,那人剛說完話,門就從外面有了響動。那人聞響動後把嘴一拱道:
“我們老大來了。”
孫日峰不禁有些緊張了,因爲現在的處境,他在電視上看得多了,他明顯就是被一群不知身份和來頭的人綁架了。
這是個什麽組織呢,販賣器官的?逼人自殘入丐幫的?販毒、搶劫、同志?
這些人的老大進來了。
孫日峰知道,一般情況下,老大都是出場不凡的。他們有的氣宇軒昂,有的一看就是地道的流氓。可是,把自己塞進一張熊皮,再把熊的頭皮整個罩在臉上,看起來就跟一頭大棕熊闖了進來的出場方式,絕對少見。
那瞬間,孫日峰看蒙了。
這房間已經被這十個人塞得滿滿蕩蕩的了,但當他們的“熊”老大進來,這十個人愣是活生生的給他擠出了一條小道直通孫日峰跟前。
孫日峰其實還聽見有一個人是跟着這位老大進了房間的,但那個人沒有擠到他跟前來,而且他扭頭看時,那個人正在背對着他關門,随後就被這十個人的其中幾個牢牢的遮住了身影。
或許是個小跟班吧,于是孫日峰也沒再注意他,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這頭“熊”老大身上。
老大在孫日峰面前立足,他的臉是一個熊頭,孫日峰根本就不可能看見他長啥樣。這老大還會賣萌,伸出大大的熊掌跟孫日峰揮手打招呼:
“嗨。”
孫日峰一臉愁苦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這連真面目都不敢露的老大,懶得跟他打招呼。除非,老大把那個醜陋的熊頭給揭開。
見孫日峰近乎無視自己,熊老大擡起一隻大腿狠狠的踩在了床上,另一隻腳仍在地上,然後,把一隻手跟身體蹭在踏在床上的大腿上,把熊頭降到隻高出孫日峰45度角的地方。
他用熊掌勾起了孫日峰的下巴,如果是一對情侶,這是要接吻的前奏。如果是一對仇人,恐怕是要扇巴掌的節奏吧。
孫日峰左右晃頭頂開熊掌:
“你是誰,把我抓到這來幹什麽。”
老大道:“膽子挺大的嘛,面對這麽多壯漢,居然這麽硬氣。”
孫日峰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确實是挺沖的,不過這種感覺挺爽,雖然,這種态度很可能會被這群人揍得比熊老大還要“熊”。
不過熊老大不僅沒生氣,反而照顧起了孫日峰道:
“啤酒喝嗎?”
孫日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不知該用什麽态度的支支吾吾道:
“不、不喝。”
“那就撸串,清水的還是麻辣的。”
孫日峰木納的搖頭:“不吃。”
熊老大好像很失望:
“怎麽這樣,啤酒也不喝,串也不吃,你的人生原來這麽無聊?還是說,你怕我?”
孫日峰一下被問得無語凝咽,這老大有點不按常理出牌,或者說這是什麽新套路?
孫日峰心想不能受對方迷惑,趕緊保持倔強道:
“告訴我,這是哪,你們到底要幹嘛。”
熊老大又用熊掌擡起了孫日峰的下巴:
“你說你,好好的平靜日子,不過,深夜泡妞喝酒撸串的日子不享受,跑到那個荒村裏去找罪受幹嘛呀。
你想知道這裏是哪裏?那我就告訴你,這裏是貴西市健康巷,這家旅館叫做紫陽賓館。
這裏挺方便的,離貴西市的繁華區步行15分鍾就到。出賓館下樓左轉是長長的一排宵夜街,在你昏迷的期間,我們哥幾個已經去喝了啤酒撸串兒了。
怎麽樣,我說的這些場景,你熟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