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名字一樣、聲音一樣,已經被拆穿了還玩什麽神秘。現身吧小子,見了面别寒暄,先給自己揍一頓再說。
這時,自稱袁毅的人說話了:
“你的燈光不要對着我,對着東西就好,不然我不出來。”
甯胖子和孫日峰互看了一眼。最終,甯胖子把手裏的光移到了孫日峰手上。
“這樣行了吧。”
忽然,牢房裏有了動靜,就像老鼠在啃家具一樣。孫日峰能夠聽得到那聲音一路從牢房的最裏頭,翻越過無數的雜物來到了他的跟前。
袁毅來了,可說好的先揍一頓,孫日峰卻緊張了。因爲,袁毅移動的聲音和軌迹并不像人類……
“咕噜。”
孫日峰猛吞了一口唾沫。
然後從黑暗中,有兩隻毛絨絨的、又細又長的手……不對,那不能叫手,它就像猴子或者怪物的爪子一樣,還是叫成爪子更爲貼切。
那兩隻爪子伸了出來,然後拽住了東西的另一頭。爪子雖細小,卻挺有力氣,孫日峰明顯能感覺到手裏的東西被不斷拉扯的巨大力度。
于是,孫日峰也不自覺地更加握緊了自己的這一頭,同時他很緊張害怕。
他把頭扭向甯胖子,頂着滿頭虛汗向他使眼色。
甯胖子明白孫日峰想表達什麽,然後一臉安心的點了個頭:
“怎麽樣,你還認爲它就是你那個朋友嗎。”
孫日峰連忙搖頭:
“肯定不是,看這爪子根本就不是人好吧,剛才說話的人根本就沒出來!”
甯胖子憋着嗓子壞壞的笑:
“嘿嘿嘿,瞧你膽戰心驚那樣,誰說它不是人了。
你說的這話呀,太沒見識。這世界上的人多了去了,除了我們熟知的黃白黑三種,還有鮮爲人知的和未知的。”
也就是說,這毛得跟猴子一樣的手是人類的?
“那,他是鮮爲人知的還是未知的呀。”孫日峰問。
甯胖子突然把臉湊近孫日峰耳根道:
“既不是鮮爲人知的,也不是未知的,我看呀,他根本就不是人。”
孫日峰一下沒緩過神來的眨眨眼,然後眯着眼睛盯着甯胖子道:
“你怎麽說話自相矛盾啊。”
甯胖子奸笑。不用細問,孫日峰知道自己是又給他耍了。
忽然,那雙爪子又發了些力。孫日峰不好再開小差了,也發力将東西又往自己這邊扯了扯。
“啧,甯導快點,它一直在試圖搶東西呢!”
甯胖子扭頭便道:
“诶诶诶,說好了一邊一半好好做交易的,你怎麽搶東西呢還。”
爪子聽後稍微把力度放小了些,随即傳出了袁毅的聲音:
“我沒搶啊,隻不過天生力氣大了點,而且對面這哥們的力氣更大。他一用力,我就跟着用力咯。”
孫日峰心想錯不了,這聲音和永遠帶有一點痞子味道的說話方式,一定是袁毅的。
可袁毅爲什麽要這麽故作神秘不現身呢,他躲在了這牢房的哪個角落,抓住東西的這雙爪子又是什麽?
“袁毅!”
孫日峰不客氣地喊了一聲,結果是爪子的主人回答的:
“瞎喊什麽呢這麽大聲,哥就在這呢,怎麽,想幹一架?”
這語氣太讨厭了,太充滿挑釁味道了,确是袁毅的作風。
孫日峰這時又望了甯胖子一眼,他問:
“這爪子會說話?!”
甯胖子裝可愛的眨眨眼,沒理孫日峰而是對爪子的主人道:
“别啰嗦了,說吧。”
接着還是袁毅的聲音,但孫日峰已經百分百确定發出聲音的是這雙爪子的主人了。
“袁毅”說:
“披着羊皮的才是那個孩子,披着熊皮的不是。”
這句話孫日峰聽得沒頭沒腦,但他确實看見甯胖子聽後做出的反應是一副醍醐灌頂的樣子。
甯胖子問:“都是羅琳做的嗎。”
“袁毅”答:“她是參與者之一,也是主謀之一。”
甯胖子又問:“那其他主謀呢。”
“袁毅”遲疑了:“你們不是羅琳派來的嗎,怎麽會問這些,羅琳應該比誰都清楚。”
孫日峰心想這下該穿幫了吧,本來就不是羅琳派來的,而是羅茜。
不過甯胖子倒是鎮定自若,臉不紅心不跳地又撒起了謊:
“嘿嘿,老實跟你說吧,我們不是羅琳派來的。這東西是我們從羅琳的手裏偷出來的,我要知道真相。
這對你沒什麽影響吧,這明顯是一舉兩得的事啊,你拿到了東西,我得到了情報。”
甯胖子把話說得這麽露骨,孫日峰擔心對方會不會動怒或直接“送客”,但很快他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對方道:
“主謀還有村裏的朱老大和孫老十等。”
一個等字概括了無數的信息,但對方明顯隻想提點到這了。
對于甯胖子來說這些信息綽綽有餘了,因爲他已經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名字。
“哦……我明白了。”
對方道:“既然明白了,東西能給我了吧。”
甯胖子朝孫日峰動動手指,示意孫日峰松手。
“辦妥了?”孫日峰松手前确認問。
“妥了妥了,多的都賺了。”
那孫日峰就準備放手了。
他慢慢削減了手上的力度,同時感受到了對方力度的增大,然後東西就從他指尖慢慢滑走了過去。但是,就在東西即将完全脫離他指尖之時,甯胖子忽然伸手又把東西給捏住了。
“等等!”
孫日峰不清楚他是要幹嘛,但他讓等一等,孫峰便下意識的又把東西給捏在了手裏。他的反應很迅速,惹得“袁毅”十分不開心:
“怎麽,你們要出爾反爾!”
甯胖子皮笑肉不笑道:
“嘿嘿嘿,不是要反悔,而是想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
“袁毅”和孫日峰齊身大喊:
“什麽?!”
話音落,甯胖子的燈光呼啦一下朝牢房裏面射了去!對方立即做出反應忽然松了手,孫日峰重重朝後退去。
退後間,孫日峰見一道黑影如閃電一般竄進了雜物區,随即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音,這感覺,就像被人逼得走投無路的老鼠不要命的往空間狹小的地方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