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魚捅下去之前,孫日峰已經意識到這被許許多多藤蔓裹得像一個超級大菠蘿一樣的組織裏面有東西明顯動了一下,所以刺激了食人魚的神經,他發狠的捅了下去。
食人魚捅的速度之快動作之狠,讓孫日峰體會到了他在戰場曾經曆過的殘酷。
同時,“蜂窩”裏也不知藏了個什麽玩意兒,被食人魚捅得汁液橫飛跟噴泉似的。而且汁液全是猩紅色的,讓人觸目驚心。
捅畢,食人魚終于渾身浴“血”,他站了起來:
“阿峰不用你動手了,這邊這個我來打開。”
那敢情好,孫日峰一萬個巴不得呢。
“刺啦。”
食人魚行雲流水的用匕首劃開了旁邊的另一個“菠蘿”,再一層層把斷掉的藤蔓清理開後,一個打坐的嬰兒露了出來。
……
嬰兒!
全場震驚,坐在地上的甯胖子馬上爬到了嬰兒旁邊,跟條狗一樣趴着打量了嬰兒後學着嬰兒打坐了起來道:
“阿彌陀佛,阿魚,你剛才捅死了一個嬰孩啊,你看你渾身都是他的血。”
本來這猩紅的液體就讓人慎得慌,甯胖子這麽一說,孫日峰驚覺這真像一個殘忍的殺人現場。
食人魚冷笑一聲搖頭道:
“不是人,這就是地嬰。”
孫日峰和曾洛洛面面相觑,孫日峰想從曾洛洛眼裏确認答案,但曾洛洛明顯是一臉的無知。
食人魚道:
“記者小妹,現在你可以把剛才我沒讓你說完的話說給他們倆聽了。”
曾洛洛心有餘悸的道:
“孟婆婆對我說過,龍哀龍欶,也就是你們說的地嬰長得就像人類的小嬰兒,看來果真如此。
所以孟婆婆才敢讓我帶孫日峰來找藥,因爲很好認。”
說完,曾洛洛躲在了孫日峰身後,她一定是被這藥的樣子吓到了。
甯胖子啧啧搖頭:
“我草,這還真是植物成精了,這哪是什麽藥,長得跟嬰兒就沒有區别。
你們看這嬰兒多虔誠,還他媽打坐呢!依我看,不會是哪對重男輕女的狗男女生個女娃子不想要,把她扔在這裏了吧。
要不,我檢查檢查這嬰兒是男的還是女的?”
食人魚添了一口匕首上的猩紅汁液,然後在嘴裏含了半天後得出結論:
“不是血液,沒有鐵的味道,這果然不是真正的嬰兒。不過太像了,比我以前在邊境的那個小村見到的像十倍!”
甯胖子伸出手:
“那就好,那我就來摸摸這神奇的植物。”
“請便。”
食人魚做出請便的動作,他故意讓甯胖子往嬰兒身上摸了後才把話說完:
“如果你不怕它咬你一口的話。”
“什麽?!”
甯胖聞話子立刻縮回了手:
“阿魚你個賤人又想害朕,你不是說它隻是植物嗎。”
“我隻說過他不是人類的嬰兒,沒說它是植物,你見過什麽植物能長成這樣?”
“見過,人參果啊,我祖上豬八戒還偷吃過。”
雖然甯胖子毫不吝啬地又拿自己開玩笑了,可他還是害怕的邊說邊往旁邊挪了挪。
食人魚嘲笑了一下甯胖子便皺着眉頭說:
“之前還在部隊裏時,我和戰友一見這東西就用槍把它轟了個稀巴爛,結果也是打得它汁液橫流。
不過邊境村莊的地嬰沒有這個像人類嬰孩像得這麽厲害,所以看到它的那瞬間,我心裏還涼了這麽一下,覺得自己真好像錯手殘忍殺害了一個嬰兒一樣。”
怪不得食人魚要舔匕首上那些惡心的液體來确認,要真是嬰孩的話,在場所有人的心情該莫可名狀了。
“那你幹嘛還要捅旁邊那個,而且捅那麽狠。”甯胖子問。
關于這個問題,孫日峰正好可以替食人魚解釋:
“甯導演,我可以作證是因爲旁邊的這個大菠蘿動了幾下,風哥才着急捅的。”
甯胖子立刻站了起來跑到了食人魚旁邊躲着道:
“爺懵圈了,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麽怪物?既不是人,也不是植物,但卻會動?”
這就是食人魚一直在糾結的地方,其實大家都注意到了,食人魚對地嬰的描述是相當模糊的,那是因爲他也弄不清地嬰到底是什麽東西。
食人魚指指第三個,也就是已經被拆散了的,像雛鳥孵化飛走後留下的空巢一樣的“菠蘿”說:
“你們看,這裏應該有三個地嬰才對,但這個是空的。”
“會不會是被人摘走了,比如說孟婆婆?”曾洛洛道。
食人魚點頭又搖頭:
“也許是,也可能是地嬰自己溜走了。”
甯胖子明白了了點什麽,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浮誇的把嘴“哦”成一個“O”形:
“哦!阿魚,剛才是這個跑掉的地嬰在索我的命呐!”
這麽一說,孫日峰也開始懷疑自己看到的野豬恐怕其實是地嬰吧,因爲體型真的很小,如果是嬰兒的話就很符合當時從灌木叢裏竄出來迅速消失的影子了。
天呐,這裹在像毛細血管一樣的藤蔓之中打坐的嬰兒到底是怎麽形成的,地嬰到底爲何物?
帶着這番好奇,食人魚永遠都是“老大哥”的開始以身試險。他朝着曾洛洛伸出手:
“把你裝藥的東西給我。”
曾洛洛遞出一個竹筒:
“孟婆婆說過,隻要這物的血就行了。”
食人魚默不作聲點頭,他本來想幹脆的接過竹筒,卻突然改變主意對孫日峰說:
“阿峰你來幫我,這也是在幫你的兄弟。你拿着竹筒跟在我身邊給我打下手。”
孫日峰擦擦汗:“哦,好。”
其實有食人魚打頭陣,孫日峰并不是太害怕。
蹲下來後,食人魚先是盯着跟人類嬰兒相似度幾乎百分百的地嬰看了一番,猶豫了一下後才把刀尖輕輕的抵住了地嬰的肚子。
這個舉動看似小心輕柔,可在場的人,包括食人魚自己都捏了一把冷汗。
“撲哧。”
食人魚開始往裏刺了,随即“血”流了出來。好在地嬰沒有哭泣和睜眼,它就是“死”的。
試探到這個程度,食人魚可以放心的捅了。他割下了一隻“嬰兒”的手臂,并趁着它“鮮血直流”把液體灌進了孫日峰早在一旁準備好的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