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日峰和謝克志同時扭頭看狼牙,然後面面相觑。
原來連謝克志都聽出來了,他們這段話,明顯就是說給孫日峰聽的。
這段話到底算什麽意思,是單純的猜測,還是一種暗示,或者旨在吓孫日峰玩?
怪不得甯胖子不跟孫日峰計較,隻讓他爬圍牆就算了。懸啊,圍牆後搞不好暗藏殺機。
謝克志也覺得懸,于是建議孫日峰道:
“老孫,要不你就騎着我上去吧,實在不行你踩我肩膀上,慢慢把頭探過去先看清楚裏面的情況,再大肆冒頭?”
孫日峰猶豫了一下,猶豫間,食人魚不耐煩說:
“哎呀,哪有什麽狗嘛,要不我們在這鬧了這麽大動靜,狗早就吠叫了。”
孫日峰有些拿不定主意,還有他的内心,此刻波瀾乍現。
要按照以往膽小鬼孫日峰的行事風格來思考的話,他肯定一開始就央求謝克志給他當墊腳石了。
而他遲遲沒有開口,說明他的思考方式發生了變化。他不想再麻煩或依賴别人,想自己去解決問題。
孫日峰斜着眼珠看狼牙,狼牙那副玩世不恭的臉、愛奚落别人的臉,讓他惡心至極。
孫日峰捏捏拳頭,居然破天荒的選擇了食人魚的提議。
這就意味着孫志峰即将以身犯險了,可卻是以一種很酷的方式。
食人魚道:
“你看好了,隻要以我這樣的速度,和踏的那幾個點配合好後,基本就能飛檐走壁了。”
孫日峰聽得很認真,表情也相當堅定。食人魚非常欣賞他此時的眼神,因爲充滿了霸氣。
食人魚一笑:“看好了!”
接着便沖着電杆跑了去。
快到電杆腳時,食人魚縱身躍起,像極了電視劇裏的輕功大俠,隻用腳掌在電杆的某個部位輕輕一點,再轉身一躍,手很輕易的就觸到了圍牆頂。
可惜他沒有抓牢,最終從圍牆上落了下來。
雖敗猶榮,食人魚雖然落馬了,可他的跑酷赢得了滿堂彩。
食人魚怪不好意思道:
“哎呀别鼓掌,果然是老啦,年輕的時候經常玩這個,現在年齡大了,柔韌性不強了,加上體重也增加了,爬不上去咯。”
張檗波豎着大拇指說:
“我老公是最棒的,躍上去的那姿勢真是帥極了。”
食人魚和張檗波絕對是一對模範夫妻,他們永遠都會欣賞對方,贊美對方,及征求對方的意見。
而對于張檗波所有的贊美,食人魚都會自豪的接受。
“怎麽樣,能行嗎?”食人魚問孫日峰。
孫日峰運動能力卓越,要不也不可能在那麽多荒草和灌木叢的阻擋下,還能逃離寶塔山,逃離那些散發着福爾馬林味道怪物的追捕。
他分析了一下,覺得并不難,自己絕對可以勝任。
“沒問題。”
又是一個肯定的回答,又是霸氣而堅定的眼神。這下,不僅是食人魚欣賞,謝克志更是覺得孫日峰好似在一夜之間成長了。
孫日峰變得有擔當,帥氣,有男人味了。
見此場景,謝克志欣慰的笑了起來。
但他立刻覺得自己的表情有點尴尬。确實嘛,孫日峰強大了,耍酷了,跟他有什麽關系,而且孫日峰還是個潛在情敵呢。
不過謝克志打心底裏替孫峰感到開心。
“那就去吧。”
食人魚已經迫不及待的在慫恿孫日峰了。
孫日峰點點頭:“我先試一次。”
說罷,孫日峰劃着抛物線朝電線杆跑了去。
他接着一個起跳,但力道和高度似乎沒有把握好,所以踩踏電杆的位置不對,無法将他送上圍牆。
然後自由落體,孫日峰感覺到了運動的暢快,索性在空中打了個轉。
這個随性發揮的動作十分有耍酷的嫌疑,可同樣獲得了滿堂彩。特别是張檗波,都在食人魚身旁尖叫了起來。
“喲呵,阿峰好酷!”
站穩後,孫日峰才知道自己無心的實驗,居然得到了這麽多的贊賞。
因爲衆人都在鼓掌,狼牙雖不情願,可也不能顯得太小氣。而小氣往往又會被人歸納爲嫉妒,于是冷笑着跟着軟綿綿拍了幾下手。
孫日峰喜笑顔開,因爲倒黴和被欺壓了這麽久,他終于嘗試到了一次被衆星捧月滋味。
這感覺真不賴。
所以他像獲得了能量的電池,這就準備蓄勢待發,發起第二輪沖刺了。
“加油!”
戚雲跟拉拉隊長一樣沖着孫日峰大叫了一聲,這更讓孫日峰嘚瑟不已,卻讓狼牙和謝克志臉上寫滿了難堪。
孫日峰沖了出去!
起跳、蹬電杆,孫日峰蹭上了圍牆,而且幾乎是整個身子。
這個跑酷堪稱完美,孫日峰的虛榮心也登峰造極了。
不過耍酷歸耍酷,因此掉以輕心丢掉小命可就不值當了。
于是孫日峰往回退了一些,他的臂力足以支撐他趴在圍牆上。
而後孫日峰開始單手掏手機了。
他準備先用手機拍兩張圍牆外的景色,等确認有沒有危險後再冒頭。
不過隻用單手抓圍牆,孫日峰還是感覺非常吃力的,所以掏手機時,他注意扭頭看了電線杆,心想要不就用身體和電線杆形成一個夾角,從而穩住自己算了。
然而一切就緒後,孫日峰在電杆的上部發現了一根粗壯的草繩。草繩環電線杆一圈打了結,然後被抛向了圍牆裏。
所以那頭的草繩是否栓了東西,栓了什麽,孫日峰無法得知。
孫日峰試着拉了拉繩子,繩子便左右晃了一下,不過幅度不大,孫日峰由此斷定繩子被抛進圍牆裏的那一端是栓了東西的。
至于是什麽東西,孫日峰隻能斷定是個重物,還得探出頭去看才能确定。
好了,孫日峰的手機掏出來了,可他覺得沒有小心翼翼的必要了。因爲自己在圍牆上制造了這麽大動靜,圍牆外要是真有狗或者活物,不可能沒有一點回應。
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孫日峰不信青天大白日的,難不成會看見小鬼?
于是他利用手臂的肌肉力量把身軀帶了上去,像一節臘腸一樣挂在了圍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