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破案沒有想象的難,就像我寫小說一樣,文筆雖然不好,但有靈感了以後就能讓小說環環相扣,給人身臨其境的閱讀體驗。
破案亦是如此,如果找到了一些線索,順着抽絲剝繭,遲早會發現藏匿在其中撒網的蜘蛛的。”
孫日峰望了望此時正得意洋洋的謝克志,他心知說永遠比做容易,所以非得給他潑上一盆冷水不可。
孫日峰故意刁難問:
“那請問大作家先生,這一滴開始沒有,但現在莫名其妙出現了的幹涸液體,您要怎麽解釋呢。”
謝克志豎出中指、推推眼鏡:
“起碼可以說明這不是靈異事件。
如果這一滴液體是在燈滅之際被什麽人給留下來的,那你的袋子就很有可能被留下這滴液體的人給拿走了。”
孫日峰反問:
“是誰留下了這滴幹涸的液體,這液體又是什麽呢。”
謝克志開始有些抓狂了,他“喝”了一聲:
“喝,這就是我們要查的呀!你這麽消極的來反問我,就好像三天後要被拿去喂狗的事,你沒份一樣。”
謝克志的話不能說當頭一棒,卻讓消極面對的孫日峰稍微振作了一些。
孫日峰拿出了幹勁兒:
“好吧,查!
不過這液體到底是什麽呢,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聞聞。”
說罷孫日峰用鼻子湊上去聞了一聞。
謝克志忍不住好奇問:
“怎麽樣,什麽味道?”
孫日峰捏捏鼻子道:
“味道很淡,幾乎聞不出什麽味道,但是有一點腥。”
謝克志摸着下巴做思考狀:
“嗯……乳白色見透明,有點腥,一滴……呵呵呵。”
謝克志突然十分淫蕩的笑了起來。
都是年輕男人,謝克志這想入非非的邪笑,孫日峰一看就懂:
“呵呵,你不會以爲有人趁熄燈的時候,對着這沙發打了一炮吧。”
謝克志更加肆無忌憚的笑了:“哈哈哈,開個玩笑輕松一下嘛。”
孫日峰也跟着舔舔嘴皮的淫笑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望着對方心知肚明的笑,可笑了一會後,除了尴尬,什麽也沒剩下。
“啊嗯!
會不會是從上面滴下來的。”
孫日峰清清嗓子假正經說。謝克志也馬上入戲:
“上面……”
兩人一起擡頭看,隻見頭頂離自己大約三四米處,挂着一盞巨大的歐式挂燈。
孫日峰道:
“沒有異常,不像是從上面滴下來的呀。”
謝克志此時起身走向了前台。他學七爺鑽進櫃台中間,以同樣的角度和姿勢面對孫日峰:
“這滴幹涸的液體和液體附着的位置,我們要好好記錄下來。
我們進行下一步吧。”
“下一步?你站那麽遠去幹嘛。”
謝克志答:“我想看看整間酒店的布局,心想以七爺的角度會不會發現一些線索。”
孫日峰翹腳問:
“那你發現什麽了嗎?”
謝克志走回了沙發區。
“诶,你接着演吧,把你袋子不見的整個過程重新還原一下。”
孫日峰點點頭,然後重新演繹了一遍袋子不翼而飛的過程。
“……就這樣,燈忽然就熄滅了。大概三秒後,燈亮。
燈亮我手一摸一低頭,袋子不見了。
于是我就趕緊起來找。
我随即找了自己的座位、沙發腳、沙發底部,及雖快卻跟地毯式搜索相差無幾的用眼神掃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們應該都沒挪動過座位,我也沒在他們所坐的任何一個區域發現我袋子的蹤迹。”
“你覺得你說的話有破綻嗎?或你描述的這個過程中,你露出破綻了嗎。”
孫日峰疑惑的望着謝克志:
“你聽出破綻了?”
謝克志不太确定的點頭說:
“你說燈亮後,你低頭的同時還用手摸了袋子。難道燈熄滅的過程中,你的手沒有接觸袋子嗎?”
孫日峰仔細回想了一下:
“我記得……沒錯,我放手了,熄燈的時候,我的手從袋子上移開了。”
“你爲什麽把手從袋子上移開了?”謝克志追問。
孫日峰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答:
“因爲當時我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跟熄燈是同時進行的,我以爲那是跳閘的聲音。
不過那聲音離我的左耳非常近,哇的一聲,我還以爲是誰在對着我左耳打嗝呢。
所以我下意識的松開袋子摸了一下左耳,但什麽都沒摸到。
随即燈亮了,我此時低頭一摸才發現,就是這麽一個幾秒疏忽的動作間,我的袋子不見了!”
孫日峰攤開了手,表示對袋子的不翼而飛很費解。
謝克志道:
“是哇的一聲?跳閘我也聽見了,應該是塌的一聲吧。”
孫日峰答:
“燈一熄一亮響了兩聲對吧,我聽到的第二聲才是——塌!而第一聲是哇,或者跟哇差不多的音。”
謝克志又推推眼鏡:
“這就奇怪了,你怎麽會聽到這麽怪異的聲音呢。”
接着,謝克志看了看孫日峰旁邊的位置。他問:
“當時誰坐你旁邊?”
孫日峰也看看座位後答:“羅茜夫妻。”
“羅茜是誰?”
謝克志一臉陌生問。
“你不認識羅茜?”
“很正常,我說過了,我就比你早來村子兩天。而且我敢打包票,今天過來開會的人,對其他人都不太熟。”
那要怎麽跟謝克志解釋羅茜是誰,孫日峰心想既沒照片,羅茜也沒個什麽太突出的地方。
而後孫日峰道:
“就是那兩顆老鼠屎嘛。”
這下謝克志恍然大悟:
“哦!那個阿姨和大叔啊。”
孫日峰解氣一笑:“你叫她阿姨?”
謝克志道:“要不呢,她雖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可年齡絕對能夠當上我媽呀。
再說了,一個富家太太,像我們這種愣頭青一開口就叫人家姐,人家未必願意,覺得你在高攀她呢。”
孫日峰又笑了:
“行啊你,果不其然是寫小說的,裝傻充愣的功夫一流啊。
你演的戲真能看,大家都把你當死宅,當庸才,實際你雞賊着呢。”
謝克志洋洋得意地推推眼鏡:
“彼此彼此。”
孫日峰雙手相捏置于頭前,洋裝佩服的向謝克志行了個禮。